他居然想要统治这个世界！？
封眠看见陈雾也眼底压抑着疯狂，他早已在一次次的重生和死亡之中迷失了，他从开始的迷茫惊恐到后来的痛恨，最后是现在的游刃有余。
这家伙已经把各种痛苦都经历了一遍，他现在的内心早就扭曲了。
尽管看上去那么正常，但是他的心底，已经遍布荆棘黑暗交错。
封眠张了张嘴，想要劝解他，可是他发现自己说不出来任何一句有意义的话，无论是安慰还是反驳，他都说不出来。
怎么可能说的出来，自己完全没有那样的经历，又怎么能体会到他的痛苦，自己站在旁观者角度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陈雾也需要安慰吗？不需要的吧，或许一开始需要，在他对于死亡和突然出现的异兽还感到恐惧的时候，但是现在的他已经将这一切都视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了，无论是异兽还是死亡，都不能对他造成压力。
反驳又有用吗？那肯定是没用的，他已经完全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所有人都看不清他的世界，只能如同雾里看花，所有的反驳说出来，陈雾也也只会当成一阵风吹过，这阵风根本吹不进他的心里。
半晌，封眠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所以你想要……”
陈雾也平静地看着在场所有人：“统治这个世界，既然我们是被选中的人，那我们自然就是神的使者，对于普通人而言，我们就是天选之人。”
“神明不会永远留在人间，神有神待的地方，人也有人待的地方，所以由我们这些神眷者来统治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对吗？”
叶乌诚一脸不可理喻的表情：“我可没兴趣像你说的这样统治什么狗屁世界，老子连自己的事都管不好。”
封弃语气平静：“他已经疯了。”
确实，现在的陈雾也虽然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正常，但是他语气中和眼底的疯狂已经显露了出来，这一切都昭示着他已经不是封眠曾经认识的那个老陈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封眠的目光，陈雾也笑了笑：“没必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疯不疯又有什么重要的？这世上大多数的天才不都是疯子吗？”
“古时候的那些君主你能知道他们是不是疯子吗？他们在实行暴政和残忍处刑的时候，难道没有人觉得他们也是疯子吗？”
“谁都可以把我当疯子，但是你不行，封眠，我救了你很多次了。”陈雾也的语气中夹杂着淡淡的失望。
封眠不知道这失望从何而来：“之前你确实帮了我很多……”
“不。”陈雾也笑了笑，“更早的时候我也救过你。”
更早的时候……
这几个字当初真夜也说过，那时是自己忘记了那个实验室叫做九号的小男孩，现在老陈也是这么说的，自己还忘记了什么吗？
封眠有些迷茫，难道之前还有什么自己没注意到的家伙是老陈的其他身份吗？
但是下一秒，当他对上陈雾也的目光时就突然明白了，他说的更早，或许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事，不，是根本就不是这一次轮回的事。
应该是更早之前，封眠还不是现在这个封眠的时候，在陈雾也不知道第几次死后重生的时候，他或许也想过要救自己，他尝试过将封眠作为自己的帮手。
不过照现在这个轮回来看，当时一定是失败了。
“所以在你之前的几次尝试失败之后，你所有的计划都变成了将我们所有人都推上正确的轨道是吗？”封弃突然开口，“尤其是封眠。”
封眠第一次觉得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太少了，他知道的太少了，以至于现在他完全无法跟上封弃的问题。
老陈的什么计划？他几乎从来没有听那家伙说过，而这个自己不知道的计划却又和自己有关？自己却毫无察觉。
把一切都推上正轨，什么样才能算是正轨？他们这些被选中的人都活下来吗？
封眠还以为陈雾也的目的是作为神的使徒统治这个世界，可是现在看来，这不过是他想要达成的最终结局，而他还有其他的行动和目的。
陈雾也听到封弃的话，点了点头：“没错，只有我们所有人都活下来，这最后一次的轮回才能正常的继续下去。”
封眠问：“你怎么就知道这才是神真正想要的，才是正确的方式，或许……”
或许神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所有人都死呢？而你只不过是中间出现的一个遗漏，一个暂时没有被发现，或是暂时没办法的遗漏。
他没有说完，但是陈雾也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是不是神想要的结果，是不是正确的很重要吗？我只要我要的结果。”
封眠沉默了。
叶乌诚听完却皱起了眉：“所以你就创立了青鸟，一直暗中追查我们的下落，想在最后关头之前先把我们提前扼杀？”
“呵。”他冷笑道，“不过你还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自信了。”
这句话一出，封眠整个大脑都快要停止思考了。
青鸟是老城创立的？？？
他不是和青鸟一直有矛盾，自己之前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在被青鸟追杀，为什么一转眼青鸟就变成了他创立的组织了？？？
陈雾也笑了笑：“对。”
他看着呆若木鸡的封眠：“很抱歉一直以来我和青鸟所谓的矛盾都是骗你的，我暂时不能让青鸟和我的联系暴露出来。”
“而且，你也需要一个契机去正确的认识到当时的危险情况和这个世界的真实面貌，和青鸟之间的纠葛就是最好的引子。”
“不然你为什么会以为，像收集地图碎片这么重要的机密任务，会交给你一个才加入不久的新人，因为你需要知道地图碎片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对于我们都很重要的东西，得有个开头引着你知道这是通往神域的唯一路线。”
陈雾也轻松地解释着这些之前被封眠遗漏的细节：“你以为你之前恰好进入的时空裂缝就真的只是一条普通的裂缝吗？”
“青鸟中怎么会存在这种不确定危险性的东西，那条裂缝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让你能有机会回到二十年前的青鸟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我尝试了无数次，只有那段命运被改写了，我们所有人接下来才有机会活下来，现在才能完好地站在这里说这些。”
他看着封眠：“如果那段命运继续正常发展，你，封眠，会死在实验室。”
“而你们两。”他看向封弃和叶乌诚，“你们会死在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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