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晗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好啊，你多吃点儿。”
“嗯嗯！”杜月点点头，继续埋头吃饭。
许晗坐在她旁边，静默地望着她。杜月吃了半碗，便放下了勺子。
她伸手摸摸许晗的脑袋：“吃饱了吗？”
“嗯。”许晗应道，“妈妈，我今天梦见我们以前的事了。我还记得我七岁那年，我们带小丫去公园玩，然后遇到车祸……”
杜月怔愣了一下，问道：“你都梦见什么了？”
许晗说：“我梦见，我们全家都死光了。我一个人躲在草丛里哭，然后一个哥哥找到我了，把我抱走了……后来，我们搬家了，那个哥哥也不见了……”
杜月叹了口气，握住许晗的手，柔声道：“晗晗别怕，那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妈妈，我很害怕，我想离开这个家。”许晗说，“我想去别的地方。”
杜月闻言，神色变幻莫测，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晗晗，”杜月低声唤她，“这件事……爸爸肯定是知道的。我觉得，他应该会同意。毕竟，他欠你们的太多了。”
许晗抿紧唇瓣。
杜月又道：“我知道你舍不得姥姥，可是妈妈也舍不得你。妈妈不在了，你就剩下姥姥一个亲人。如果我们不把她带走，她迟早会被人欺负的……”
她顿了顿，苦涩地说：“你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境况吗？我看过新闻，她被判刑了……”
许晗咬住下唇，说：“我想见见她。”
“等你病好了再见她吧。”杜月说，“这两天她身体恢复了些，你可以陪她聊聊天。”
许晗点头。
夜幕降临的时候，她换上衣服，戴上围巾，推开了妈妈病房的门。
房内昏黄的灯泡发出微弱的暖色光芒，一切都显得温馨恬静。
许晗站在门口，喊了一句：“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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