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
贾玖便在袭人的服侍下,换了一身区别于其他武士服装扮的灰色衣裳,带着袭人举步往宁安堂而去。
袭人在替玖大爷更衣时,便对这身衣裳好奇起来,其穿在玖大爷身上,似乎更显玖大爷修长挺拨的身量。
来到宁安堂后,袭人一面替玖大爷泡上龙井茶,一面低眉垂首轻声说着:“玖大爷,婢子还是搬出那间小院罢,以婢子的身份,一个人住在那个小院子,不合适。”
贾玖端茶的动作一顿,剑眉微微蹙起。
袭人这般说法,倒也没错,稍微思索片刻,贾玖便说道:
“这几日,府里会很乱,你和鸳鸯暂时便住在哪里,正院那边,东叔会命人重新装饰。
我这段时间便到你那间小院子凑合一下,如此,你便不用搬出来了,省得麻烦。”
袭人温顺地应了下来。
贾玖招来东叔,让他命厨房那边按他下午所教的那般,将袭人摘回来的青儿全给烹饪了。
与此同时。
一位门子来到宁安堂,朝贾玖请完安,恭声禀道:“玖老爷,门外有四位说是玖老爷的旧故,其中一位名叫宋淮安。”
闻言,写着策略文书的贾玖,微微抬头。
宋淮安?
他怎么过来了,这人在西北的时候,可是没少压自已的价。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宋淮安,贾玖也没法在西北置办那些田地,且还有一大座无烟煤矿。
贾玖先命门子将他们带进来。
这才开始回想起,在西北肃州卫的点滴过往。
宋淮安他们,便是车马行安排在西北明面上的掌柜,以及,负责商队进出塞外的护卫。
三年来,贾玖一直和宋淮安四人合作得很愉快。
当时贾玖两眼一抹黑前往边军,对这个时空的大周,完全陌生。
贾玖还是从他们四人口中了解到,这个时空的立国往事。
以及从宋淮安的口中得知,北宋变成了北汉。
当时的贾玖,也是很奇怪。
货通天下的车马行,就连一个小小的马夫,都能识读几个文字。
而他们这四人,亦不像是寻常的武夫或者普通的掌柜。
就譬如宋淮安,举人之身,屡举进士不第。
却不原意去吏部候选等待缺额,而后到偏远的地方,去任一名知县以下的官职,反而是进入车马行,当起掌柜来。
胡周,力大无穷,曾在西北徒手压服一匹暴躁的烈马,生生以双手将那匹烈马的脖子扭断。
关隘,长着一张老实脸,对上敌人时,却喜欢挑阴的来,专招呼北虏人的下三路。
最后一人吴于,虽然是四人年龄最小的人,却是四人当中,最为冷静沉着的一人。
直到现在,他成了车马行的小东家,这才明白车马行的水,深着呢。
少顷。
宋淮安那张笑得灿烂如一张菊花的脸形,便出现在宁安堂上。
“小东家,别来无恙乎,今淮安受叶大掌柜的调令,特前来小东家跟前,听候差遣。”宋淮安浮起自认最为亲和的笑脸,略微一欠身,谦逊地打起招呼来。
吴于刚想抬手朝小东家见礼。
却被关隘的身影越过,一个前出挡住了他的身形。
关隘高大的身躯,当即便朝从座椅上面迎起身的小东家,直挺挺跪了下去,语出惊人地道:“小东家,去岁,是某敲您的那一闷棍。
不过,这些都是吴于、胡周与狗日的宋淮安三人密谋,最后是宋淮安那狗日的蛊惑某,某才去敲了小东家一闷棍。”
握日!!!
破案了。
感情是你这夯货干得好事。
突地,刚从坐椅上面起来的贾玖,似乎还隐隐觉得,他的后脑门又开始疼了起来。
袭人杏眸圆睁,不敢置信地望着跪在地下的那个高大壮汉。
他敲大爷闷棍?还有,他为什么称呼大爷为小东家。
其余三人,瞧见小东家面色有异的神情,心头当即一跳。
胡周脸色倏地一变,当即跪了下去,假模假样地扇起自已的嘴巴来,哀嚎着道:
“小东家,都是那狗日的宋淮安,是他说小东家长得太俊了,竟然比他还俊,这才蛊惑我来。
后来,吴于还在我面前咬牙切齿地说,如若不是因为小东家,咱们也不会在那个破地方,吃了三年的风沙。
都怪吴于在一旁煽火点风,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去忽悠关隘那夯货。”
说到最后,胡周抱拳,换上笑脸,诌媚道:“小东家,敲您那一棍,我们四人都有份儿,您只管往死里招呼咱们四人,咱们绝不皱一个眉头。”
自关隘跪了下去自爆后,吴于便怔在原地,直到听见胡周这般不要脸的说法,他直接瞪圆双目。
这胡周何其歹毒,我不过就是说错你女人的一句话,至于吗?
瞧见小东家若有所思的眼神飘过来。
吴于心里一突,双腿便是一软,不争气地跪了下去。
虽说这前因后果,自已确是有私下说过这翻话头。
不过,这狗日的胡周是怎么知道的?
惟一还站着的宋淮安,彼时白净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大意了!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
这两个蠢货怎么就自爆了!
这时,宋淮安瞥见站在小东家两侧的亲卫,正朝自己的膝盖上面虎视眈眈,尤其,当他瞧见小东家似笑非笑的目光投过来。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养天地浩然之气,行光明磊落之事……
想我宋淮安下跪…哼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