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孙媳妇已经命人去请了,还请老太太吃茶稍坐一会,等班主过来了,老太太再好好找班主点一出好戏。
今儿个,便在咱们东府好好顽乐一翻。”领着秦可卿赶来的尤氏,刚好听见凤姐儿那话,便笑着接过话头。
贾母听了,恹恹的神色见着一丝兴致。
她向来就阔绰惯了,原也不是小气之人。
只不过是西府最近因为大姑娘修建省亲别院一事,处处要钱,前面才会犹豫了一下。
前儿贾琏传了信回来,林姑父的病情见着好转,贾家打着挪用林姑父家财一事便就落了空。
贾母这两日简直是又喜又愁,喜的是她的玉儿不会没了父亲。
愁的是,园子这才动工月余,可见府上的银钱已经捉襟见肘。
虽说府上缺钱这件事情,凤姐和贾政从不与她说,但又怎么能瞒得过她这位老祖宗呢。
贾母今日起床照镜子时,还发现自己的头发又白上了许多。
“还是你这人贴心儿,快来,你与蓉哥儿媳妇快来我身边落座,好好与我闲话一会。”心里虽然烦恼,但贾母有求于人,脸上还是露出一丝高兴之色,朝尤氏和秦氏打起招呼来。
今日过来,西府是有求于东府的。
尤氏和秦可卿与西府诸人打了招呼,这才落了座。
瞧见一向吃斋念佛的王夫人愁容满面。
尤氏不动声色环视一圈,这才发现屋里除了薛家姨妈一如既往地像一尊弥勒佛。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藏了心事。
众人心不在焉地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
直到从南边来神京的戏班子过府后,贾母随手点了一出浣纱记,屋里压抑的气氛随之减轻了不少。
随着两出戏唱完,贾母转过头来,朝王熙凤那边望去。
王熙凤一直留心注意着老太太,见状,她便假装有事请了尤氏和秦可卿离席出去。
尤秦二氏对视一眼,和贾母等人告罪一声,便和王熙凤来到荟芳园一处偏厢里面。
王熙凤将一众婆子丫鬟打发下去,就只留下尤秦二氏还有平儿。
“也不怕两位笑话,其实今日过来,我们西府是有一事要求到东府这边,最近西府那边花钱如流水,我这是找两位拆借银子来了。”
闻言,尤氏和秦可卿这才明白刚才众人脸有异色。
原来如此,尤氏心头感觉到一丝好笑。
早前东西两府,都有朝对方拆借过银子的经历,小的几千,大的数万两。
“原就是一家子,这有什么笑话可说,凤姐儿请说个准数,我这就命人取来号票。”尤氏将心里的那块石头落了下来,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我们西府从姨妈那处借了二十万两,又从我叔叔家拆借了一些,如今,那边的账上还欠着六十万两的缺口。”
王熙凤从姑父那边听来,落建完整处园子,尚需要备下五十万两,她担心以后再差上数额,便多借了十万两。
其实,这只是单纯地落建完,还没计算屋子里面的装饰物品的费用。
不过,一年后建成,荣国府那些庄田铺子的收入,也会周转过来。
找东府拆借银子,只是为了园子的基建铺路。
毕竟,这是要按照皇家庄园来建造。
处处讲求排场,所花到的银钱,不能用花钱如流水来算,而是往巨大的湖坑里面扔银子。
当然,里面的那些花草假山石头,是在贾赦的东路院子里移植了一些过去。
这倒也让她们荣国府省下了不少银钱。
其实,最为省钱的是人工费用,荣国府上千的奴仆帮着干活,这些都是不需要额外花钱的劳工。
另外多出来的十万两,主要是精明的王熙凤担心万一建着建着再出现其他的问题。
有这十万两银子在手,她的腰杆子也就能够挺直不少。
最近,王熙凤都发现自己的柳腰垂弯了不少。
尤氏闻言,玉容一变,说道:
“凤哥儿…如此大的笔数,别说我们眼下拿不出来,就算府里能够拿出来,如今东府是个什么情况,凤哥儿你是知道的,能作主的人,如今在南边。”
王熙凤那双丹凤眼闪了闪,娇声笑道:“这个珍嫂子不必担心,你们东府公中有现银三十万两。
加上那些古董字画,还有春节时那些老亲送上的年岁礼,林林总总,赖二找人合计过了,东府眼下,有能够动用的活银八十万两。”
说着,王熙凤近前拉起尤氏白嫩双手,而后又说道:“至于玖哥儿那边,事急从权,等到他办完皇帝老子的差事回来,还不知道等到何时。
眼下咱们两府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大姑娘的省亲别院一事,珍嫂子,这是皇家的事情。
咱们都是一家子,如若耽误大姑娘明岁省亲,皇帝老子怪罪下来,咱们两府都脱不开。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何况,这只是我们暂时从东府拆借过来挪用一下,未来,我们定是要还回给你们东府的。”
尤氏为难起来,她确实是作不了玖兄弟的主,踌躇着道:“就算果真如你所说,我们东府拿得出这笔银钱,但我却是不好与玖兄弟交待的。”
尤氏脸有难色,迎着王熙凤那双忽闪的丹凤眼说着。而后反手捉住王熙凤那双光滑白嫩的玉手,道:“除非,你一力承担,等玖兄弟回来,你自己去与他说明。”
王熙凤听了,伏着尤氏的肩膀娇笑起来,笑毕,这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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