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男朝着罗汉椅上面的大长公主,单膝跪地,语气略微急促,目光微微起了一丝异色。
这也是因为她自已做事留下手尾,给对方留下了把柄,担心公主殿下问责,心里才会慌乱。
话音刚落,王镇他们神色微微诧异起来。
没想到,小主的手底下,还有如此好手,竟能在短短的时辰之内,将目标锁定在永福坊,甚至还要搜查大长公主府!
王镇他们,亦是认为小王爷遇刺,多半是出自潜伏在京师里面的白莲教,还有便是紫金山那帮余匪的人。
任怂咧嘴一笑,这个场面,他早已经在无数个梦回之夜时,畅想无数遍了,他稍作侧身,乜视着老东西,嘿嘿笑道:“好呀,既是他来了,老东西,你还想藏到何时?你……”
“你闭嘴!”王镇冷声将任怂下面的话语给打断,脑海快速思索着,小主的身份一旦在此时告知长公主殿下,会有什么连锁反应!
如是长公主知道他们车马行背后所做之事,她会不会出于忌惮,忌讳小主是个男儿身。
毕竟,如今皇室正在挑选过继之人承继大宝。
如是小主的身份,正式暴露在诸位皇室的王爷眼皮子底下,他们,势必会出于忌惮,刺杀,必然是会纷至沓来!
最为重要的是,重华宫的那位,王镇一直觉得,他昏迷不醒此事,想来便是他做的一个局,至于重华宫那位最终目的是甚么,王镇暂时还没有揣摩出来。
所以,这才是他在得知长公主,竟要将王爷的血脉公之于众时,他保持沉默的原委。
任怂撇了撇嘴,不再多言,冷眼旁观起来。
“殿下,可否让咱家同任怂他们一同先见一见这位西宁伯,待咱们见过他之后,再作定论?
再者说了,西宁伯带着人手过来,目的,殿下再清楚不过。”王镇思忖半响,这才确定先暂时见一见小主,再作计较。
“我管这位西宁伯过来是为何,哪怕小十六被她的人见着进入本宫的府邸,哪又如何,小十六,她是皇室中人,非白莲教中人。
本宫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带兵强闯本宫府邸。”大长公主脸色阴郁,风眸乜视一眼尚还跪在地上请罪的端木男,这才对王镇说道。
任怂素来对老张家不喜,闻言,他直接伸手挠了挠脑袋,淡然一笑道:“既是如此,那小民告退,你总不能让这位端木男把我给捉了罢。
嘿嘿,我可告诉你呀,我是小东家府上的管事。按这位端木男所说,如是有人衔着尾巴跟着她回到永福坊。
那咱们这些车马行的人,指定是被他的人手瞧见了,眼下,小东家必是知道,我正在大长公府邸作客。”
王镇恍然,适才,他在心里一直思忖着该如何打消长公主的主意,倒是无暇他顾,现在经任怂一提醒,他瞬间明悟过来。
蓦地,王镇神色一凛!目光露出一丝凝重……
小王爷不会是怀疑整个车马行了罢?
毕竟,今晚之事,实乃过于巧合了!
刺杀~白莲圣女~大长公主~还有他们的车马行,等等……任车马行是夏侯惇,老曹再世,怕也会疑虑顿生!
大长公主微微蹙起眉头,对于任怂这番半是提醒半是威胁的话头,心中恼怒不已。正想出声下令让端木男将他拿将起来时。
不想旁边的钟离婧,却在此时,朱唇轻启,开声打断室内压抑的气氛。
“殿下,西宁伯乃陛下亲封的爵位,早前他在江南办差,深得帝心欢喜,据婢子所知,都督府里面,有人提议晋西宁伯爵位为侯爷。
如不是因着西宁伯才刚刚晋爵不久,内阁杨首辅及其他阁臣反对,许是西宁伯,当下咱们该称呼他为西宁侯了
西宁伯乃国朝伯爵,竟遭遇他人行刺,想来朝廷众口铄金。
对于那些武人来说,这批刺客胆敢于天子脚下行刺一位伯爷,难保明天,自己会不会在神京的街道上面,遭遇他人刺杀。
殿下,婢子所猜,应是这般,陛下才会下旨让他彻查,圣旨言明。
不管涉及到谁,皇亲国戚亦或勋贵爵位,哪怕是一座亲王府,只要证据确凿,皆是可以打进绣衣卫诏狱。”
话落,殿内开始静谧起来,就连大长公主身后的四名老嬷嬷,亦是垂着脑袋沉思起来。
钟离婧这番话,暗示的是,西宁伯在神京街面上遇刺,最受忌惮的,当是大明宫里的那位!
毕竟,再过几个月,大明宫的那位,当是要带着一众皇室成员,勋亲、文武前往铁网山秋猎!
正这时,大长公主府的一名门房嬷嬷,来到偏殿朗声禀告道:“殿下,西宁伯与门外,呈上拜贴请见殿下。”
……
……
却说时间拉回到半个时辰前。
贾玖待周成集合五千披甲军士后,便带着周成、路狄,及率领四百余手提强力军弩的灰衣亲军。
众人一路浩浩荡荡,从皇城出了宫门,奔着永福坊而去。
五城兵马司的甲士,虽是只让周成操训了一个月,但他们的精神面貌,却是较之以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来在金钱开路,大批肉食喂养及军饷的赏赐下,诸兵丁这一个月以来,无不是憋着一股子狠劲,往死里接受来自地狱般的教官操训。
二来,以往他们兵马司,在整个神京城,舅舅不疼姥姥不爱,更甚,兵部拖欠好几个月的粮饷,时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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