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面容极端相似，内在却截然不同的人，在半空中相对而立。
“其实我是你前世没有相认的双胞胎弟弟，跟你一起穿越过来的。”
“看来你不想要了。”
吴夏转头就要走，幽龙见状赶紧改口道：“哎哎哎你别这么开不起玩笑，我随口瞎扯的。”
“所以呢？”
“咳咳。”
看到吴夏的态度十分坚决，幽龙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等时机成熟了...这样的说辞你估计不会接受，不如换一种方式吧。你还记得你高中毕业前，全班人一起举办的晚会吗？”
吴夏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也就四五年前的事情，他记得还算清楚。
“嘿，还记得最后KTV环节你喝醉了，结果被怂恿点了一首butterfly，用工地日语给全班的人都干沉默了，直接把炒热的气氛给冻到了冰点，真有你的啊。”
“......？”
吴夏这次是真的愣住了。
“你在...说什么？”
“嗯？那么羞耻的事你都能忘...噢抱歉，我的我的，我记错了。”
幽龙脸上的微妙表情一闪而逝，
“丢人的是那个小胖子，我给记成是你了。”
吴夏总觉得幽龙的语气有那么一丝不自然，但这点异常很快就被高空的气流带走，两人的谈话重新回到了重点。
“你还记得当时有玩过一个游戏，是叫海龟汤还是什么来着，反正是挑战者需要对事实不断提出自己的猜想，而防守方则只能用是、否、或许三种回答。”
“我知道了。”
看来幽龙并不打算直接告诉吴夏一切，但愿意通过这种迂回的方式为他解答一定的疑惑。
这么看来，自己所寻求的真相恐怕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复杂到即使幽龙放任他猜测推敲，也无法彻底还原事情的全貌。
吴夏选择接受这种问答方式，因为他心中也隐约有了几分猜想。
“你，龙渊，还有莫邪他们，实际上都是同一种存在。”
“是。”
先前龙渊和幽龙的种种表现已经间接证明了这一点，吴夏拿出这个猜想，无非是在试探幽龙。
作为试探的推测，吴夏确认幽龙没有胡乱引导自己从而谋利的意思，他是真心实意的愿意提供信息。
接下来吴夏再无任何怀疑，开始竹筒倒豆子般的提出自己的猜想。
“你们其实是我分裂出的不同人格。”
“否。”
“【相剑门】实际上并不存在，【相剑术】是某种神秘力量的投射。”
“或许。”
“你的最终目的是将我取而代之。”
“否。”
“你具备现在的我不知晓的知识和记忆。”
“是。”
果然。
吴夏深吸一口气，拿出了最重量级的猜想。
“你，其实是来自未来的我。”
“......”
幽龙第一次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用深邃的目光盯着吴夏，盯着绷带下早已化为空洞的眼瞳。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这不重要，回答我的问题，是，还是否。”
“......”
踌躇片刻，幽龙终于开口。
“这次算作特别福利，我可以告诉你，你猜对了...一半。”
吴夏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你可以将我视作未来的你，也可以把我当做另外的自己，甚至可以把我当做某个噩梦般的过去。”
过去，现在，未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虽然很扫兴，但我不得不说...”幽龙第一次叹了口气，“等时机成熟了，你自然就会明白。”
看到吴夏的眉头越皱越深，幽龙当即打了个哈哈。
“嗨，别纠结这玩意了，你越纠结越容易进死胡同，作为补偿，我就再附赠一条信息吧。”
幽龙突然朝着远方飞去，吴夏愣了半秒，也当即催动气流带他跟上。
随着幽龙嘴巴的开合，气流忠实的将他的声音送到了吴夏的耳里。
“你能在‘吴夏’身上重生，绝对不是奇迹，意外，或者巧合。天地万物皆有定数，而制定规则的，是人，也不只是人。”
幽龙说的云里雾里，吴夏在后面听得是一头雾水，他还想上前追问，但下方异常的能量波动立刻转移了他的注意。
这是原本是狂欢之夜一个无人在意的小角落，然而此刻，角落里的某栋建筑被由内而外的彻底撕裂开来。
在吴夏的感知中，令人憎恶的能量波动由内向外爆发开来，犹如一朵怒放的邪恶之花。
落到花心处，阵阵凄厉的惨叫顿时灌入耳膜，痛苦的哀嚎、疯狂的呓语还有歇斯底里的喊叫杂糅在一处，形成了居然还有些抑扬顿挫的悲惨鸣奏。
“哦，你们可算来了。”
十三号阴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在吴夏特殊的神识视野中，数根荆棘从花心内部破茧而出，托着十三号从里面走了出来。
而和十三号同时出现的，还有被他温柔抱在怀中，陷入梦乡的小栗子。
“幽龙，说好的幕后主使人呢？”
“别着急，喏。”
幽龙随手拿出一张卡片丢给十三号，吴夏虽然看不见，但他从神识的反馈结果里得知，那是一张空间比较大的储物卡片。
十三号一手捏着卡片，脸上露出些许失望。
“啧，真是个废物，一点神智都没留下，亏我还专门给他留了个VIP折磨套间。”
“谁让他自己有了多余的想法呢。”幽龙耸耸肩，“本来协助我把这家伙逼到极限就行了，非要擅自接过那谁的盘想借此谋利，结果自作自受咯。不过你放心吧，他走的时候肯定不安详，在怎么让人不得好死这方面，那老头可比我擅长多了。”
“还行吧。”
十三号似乎还有些不满，但也只能作罢。
“希望他的肉身素质能达到你允诺的标准，能够耐玩一点。”
“能够容纳真元的肉体，肯定没问题。”
两人大大方方的当着吴夏的面进行肮脏的交易，似乎完全不怕吴夏将一切听了去。
“好了，接下来就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了。”
幽龙将话头转到吴夏身上，吴夏心领神会的摊开手，一团浓缩的黑金色火焰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他手心里。
幽龙刚伸手准备去拿，吴夏却把手往后一缩。
“等一下。”
“嗯？”幽龙愣了一下，旋即才想起什么似的一敲手心，“啊抱歉，一开始答应你的条件忘了，喏，你要的东西。”
幽龙随手将几样东西丢给吴夏，吴夏也在同一时刻把火焰扔给幽龙。
幽龙满意的将火焰吸入体内，而吴夏抓着对方丢来的东西，心中不免有几分激动。
那是一个精致的四方小盒。
打开盒盖，本该早已化为飞灰的整套【相剑】卡组正安然的躺在内部，甚至连一点灰尘都没沾上。
没错，当初幽龙压根没有烧毁他的卡组，而是用一个空盒子以假乱真。
毕竟谁会真的烧掉自己一身修为的根基呢？
收好小盒，现在只等接走小栗子，一切都能圆满落幕。
但在吴夏准备从十三号手中带走小丫头的时候，十三号却后退一步。
“你，给我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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