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劈,就像是劈进了泥潭之中。
吴青抓着细禾刀劈过去的右手与身体的动作完全失协。
挥刀,转腕,全部成了慢动作,五指力道衰弱如丝,甚至差一点没握紧赤禾刀。
怪异非常!
怎么回事?
吴青心下骇然,纵身后跃,与谢婉拉开数步距离,转动一下手腕,活动自如。
又正常了?
吴青将视线凝到已经被谢婉别到长衣扣中的木钗上。
是这个木钗?
没有犹豫,吴青左手负在身后,唤出解脱胜执铃,
“铃啷。”
又哪来的铃响?
谢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地上的尘土如烟般漂浮汇聚在女子手边,贴着木钗下沿,组成一张仿单:
【诡物:善女子】
若有善女子,闻是阿耨多罗名者,或合掌者,赞叹者,作礼者,恋慕者,是人超越三十劫罪。
效用:三米内,所有恶男子,悉皆弱力如婴。
负作用:无分敌我,只分男女。
注1:不用时,请妥当封印,它的作用是持续的。
注2:这是一名母亲的遗物,她的三个女儿全部被丈夫溺毙,所以,在它眼里,所有男人,都是恶男子!
注3:路引
…………
又见诡物。
吴青的脸阴沉了下来。
“所有男人都是恶男子吗?就是说,只要是男人,进入‘善女子’三米内,就会力气小到和婴儿一样。”
吴青手一挥,解脱胜执铃消失,感到前所未有的棘手。
这玩意,邪门!
就刚才那一下,吴青感觉自己的手腕确实几近无力。
弱力如婴?怎么不干脆把他变回蝌蚪?
早知道想尽办法也要把从陈寿元那抢来的驳壳枪给修好。
还哪用现在揣腰里作玩具。
吴青转阴的脸色,谢婉看在眼里,明媚笑容复归,彰显着她的胜券在握,道,
“污浊恶世,果多恶男子呢。”
“呢”音还在还在空中鸣转,谢婉已经飞身奔出,剑光如匹练,正欲摧敌。
敌是吴青,但别说是短兵相接。
吴青连靠都不敢靠近谢婉三米内,女子一冲,吴青就一退,再冲,再退。
两人中间始终隔了三米多远,要是叫不知个中详情的人看见,还以为这一男一女在唱大戏。
见吴青一步步后退,始终不肯被近身,谢婉心里生疑,
被看破了?不过,看破又如何?
女子莲步不停,步步紧逼。
再看破,一样死。
院子不大,吴青刚退时便扭头瞥了一眼,连退几步后,心下算着步数,最多还有两步便要抵墙。
吴青脚下使劲,一个侧步闪身,但还没转出墙边,便见一道银光闪烁,拦住他的去路。
原是谢婉直接将手中九守剑掷出。
就这一拦,吴青脚步一停,嫣紫色已到眼下,
九守剑“当啷”跌落,未受到“善女子”影响。
而吴青却感觉浑身上下所有肌肉仿佛瞬间枯萎。
又仿佛整个人掉进了水塘,行步动作迟缓。
要遭!
忽然的迟滞让吴青一个趔趄,狗吃屎一样的扑倒。
换做平时,吴青腰身发力,立刻便能调整回来。
可现又哪是平时。
现是强敌在侧!
谢婉虽掷出来九守剑,手中并无兵刃,但以快打慢,对付吴青,轻松惬意不必谈。
一个前刺步朝吴青迫近,
“真是让我好追啊。”
吴青手臂一弯,想以刀护身,谢婉已经一记平拳绕过刀刃朝吴青面门点来。
无力回护的吴青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白嫩一拳落在自个脸上。
霎时,吴青鼻口血涌,眼中直泛虚影。
吴青刚刚横移,谢婉闪身出腿,轻巧躲过吴青预备的肘击,左腿朝吴青肋下蹬去。
咔嚓!
吴青肋骨脆断。
痛楚自肋下直奔脑门,吴青头一涨,带着脸都通红,反应到了,可一点力气都无。
根本防不住!
顿时,梅花拳中的燕分翅!蹬柳腿!门面拳!抱莺手!顺风掌!
梨雨般被谢婉倾泻在吴青的脸上,胸上,腹上,脚上。无一不遭了殃。
汗水混着血水飞溅,吧唧落地。
而吴青,始终跟不上谢婉的动作,毫无还手之力!
眼中只有翻转不停的嫣紫色和雪白色。
几招下来。
他的左手五根手指好似被洗衣机搅过如断葱。
右小腿以一个怪异的形状弯折,露着粉色的骨肉茬。
脸上鼻子已经凹陷了进去。
连身上的衣衫都没一处原色,全叫鲜血染红。
他还没死。
仅此而已。
终于一声闷响。
谢婉两条腿细柳一样,锁住吴青脖颈,整个人如翻花蝴蝶般翻转一周,双脚夹着吴青脖颈,将吴青的身体在空中翻摔。
“扑通!”
吴青在空中打横,重重摔出四五米远。
谢婉脚尖轻轻点地,前俯腰,两支雪白手臂掐腰间,曲线妖娆,俯视轻笑,
“还起得来吗?凡人?”
哪怕拄着刀,吴青试了两三次,每每都是才起小半,便是力道一泄,又整个人摔在地上。
他浑身的骨头不知断了多少处,
“噗,噗。”
吴青眼前一黑,大喷鲜血两口,鲜血中有零碎硬块,不知是内脏碎片还是血块。
“狗东西。”
吴青从牙根里挤出三个字,一张嘴,里面红通通一团浆糊,看不见一点齿白。
腹腔鼓动,吸气,痛一阵,呼气,痛一阵。呼吸中,胸腔中的火辣辣直冲脑门,一刻不歇。
他要死了……
不能再犹疑了。
吴青挣扎着,左手费劲地探入怀中。
同时不再用赤色细禾刀作支撑,一横,直抹向自个的腹部。
受不了,自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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