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夜宁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明宣柔竟还不愿承认，而且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了呼延珏，真是无语。
但如今，谁是主谋已经不重要了。
赵夜宁懒散的靠在椅子上，单手支着下巴，她突然明媚的笑了，接下来的话，直接让明宣柔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眸。
“其实我娘根本就没有死，她现在活得别提多快活了，那还多亏了你，否则她又怎能脱离苦海。”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夜文月怎么可能没有死？”明宣柔猛然拔高了声音叫道，脸因愤怒变得扭曲起来。
“怎么不可能，她怀孕的时候都没能让夜文馨给毒死，那么后面，你以为她真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吗？”赵夜宁嗤笑一声，仿佛在嘲讽明宣柔天真似的。
但其实，只有赵夜宁和慕玄烨心里清楚，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夜文月究竟是不是还活着。
此番，赵夜宁不过是想诓一下明宣柔罢了，不过明宣柔不傻，还保持着怀疑的态度，并未全信。
可当明宣柔看到赵夜宁手中拿出来的信时，她就已经信了七分。
如果是这样的话，夜文月没死，那她多年前做的一切不就成了场笑话？
她最想杀的人没死，却独独杀死了一群无关紧要的人，还导致她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厌恶，陷入这般境地。
“呵，呵呵……”明宣柔笑了，她为先帝怨恨了夜文月那么多年，可到头来，人竟没死，岂不可笑？
“她现在在哪？”闭了闭眼，明宣柔冷静下来后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还想再杀她一次吗？”赵夜宁冷笑，她本来就是胡诌，人在哪里，是死是活，她又怎么知道？
“你骗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此时的明宣柔已经睁开一双冷眸，神情异常冷静的盯着赵夜宁。
“是吗？那这封信又是如何解释？明氏模仿过我娘的字迹，应该分辨得出这上面字迹的真假。”赵夜宁复而又将那封信拿出来，那不过是一封最寻常不过的书信，但明宣柔只一眼，便就已经确定了，这上面的的确确是夜文月的字迹。
难道夜文月当真还活着？
明宣柔神色晦暗的盯着赵夜宁手里捏着的信，已经恨不能夺过来当成是夜文月撕碎了。
“想要杀她？可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赵夜宁扬起了笑容，竟与夜文月有了五六分相似。
从前，明宣柔没怎么关注，如今一看，她就恨不能撕了眼前这张脸。
“贱人，就算她还活着又如何，终究还不是我赢了。”明宣柔咬牙切齿，她仍然还在自欺欺人……
“咳，咳咳……贱人，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明宣柔突然慌张的大叫起来，已然没了之前故意装出来的冷静自持。
就在刚刚明宣柔说话的瞬间，赵夜宁指尖轻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粒棕色的药丸弹入了明宣柔口中，让明宣柔险些被口水呛到。
“自然是毒药咯。”赵夜宁微微一笑，然后以一种神秘的姿态倾身，“明氏可听过女儿怨？”
“什么？”明宣柔惊恐道。
女儿怨？
明宣柔自然是知道的，因为当初这药就是她从前朝的一个老嬷嬷手中拿到的药方，于是便秘密命人研制出来，用在了夜文月身上，可当初就只有一粒啊，那赵夜宁给她吃的这个又是怎么来的？
但此刻的明宣柔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她就这么狼狈的坐在地上，用手去抠着喉咙，试图想要把刚吃进去的药给吐出来，但她这么做显然都是徒劳。
“宁宁？”
慕玄烨看到这里却有些放心不下，不由叫出了声。
“没事，这女儿怨是前朝专门用来折磨那些不听话的人的，所以不会那么快就死了。”赵夜宁解释了句，只是这药到了龙渊，便被列为了禁药。
慕玄烨点头，便没再说什么，知道赵夜宁有分寸就好，免得把人给弄死了，慕天凌那里虽然不会说他们什么，但多少会对他们心存芥蒂又或者是伤心了，这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不，给我解药，快给我解药……”明宣柔已经隐隐感觉到了自个儿身上有细细密密的痛意席卷，就仿佛身上有无数只老鼠在啃咬似的，让她一时惊恐得叫出了声。
“解药？明氏难道忘了，这毒无解吗？”赵夜宁噙在嘴角的笑竟显得有几分冷酷。
“不，你是大夫，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求你，快给我解药，我保证以后再不找你麻烦。”
就因为在别人身上用过这种毒药，所以明宣柔才是最清楚这种毒的可怕之处，她不惜放下自己的高傲求人。
但很显然，赵夜宁压根就不打算搭理她，已经站起身来，拉着慕玄烨转身走了。
“啊，你别走，给我解药……”明宣柔突然尖叫起来，身上的疼痛感褪去后，接下来便有无尽的痒意在身上蔓延，让她恨不得将自己的皮肉挠破、撕烂……
狱卒见此，都有些头皮发麻起来，跟在赵夜宁和慕玄烨身后小心问道：“王爷王妃，你们看这……”
“不用管她，她每日不过发作三四个时辰罢了，等她发作的时候，你们躲远些便是。”
赵夜宁淡淡说道，实际上她做出来的这个女儿怨并没有前朝的那么狠毒，因为她是适当的减少了些药量，所以在发作时间上会有所减缓，又不会让明宣柔感觉到想死就是了。
出了天牢，赵夜宁和慕玄烨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一件事，那便是之前明兰所说的前朝宝藏。
汝阳侯府已经被抄家，那么东西也全都归入了国库，那么宝藏呢？
慕玄烨打从一回京便已经派人去找，可仍是一无所获，所以宝藏是在汝阳侯府被抄家时已经被人转移走了？
两人越想，越觉得这个的可能性很大。
“要不，我们夜里去一趟？”赵夜宁提议道。
明知宝藏就在眼前，他们没有不拿的道理，而且这东西以后知道的人多了，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抢夺，那还不如他们自己去找，又或者将其毁了。
不过赵夜宁还是倾向于前者，毕竟都说是宝藏了，指不定里面能有什么好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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