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一下。”
赶在升降机启动前，莫林用古法师语叫住幽魂小姐。
“嗯？”她自半空中转过身来。
“‘起源物种’指的究竟是什么？”
这是个重要问题，关系到接下来可能遭遇到的敌人。
“它们是一系列早期海洋软体生物的统称。关于起源物种的研究还存在疑点，成果也还没有在学城取得广泛认同。”幽魂小姐答道，“但达尔贡大人认为，它们是这颗星球上最早进化出智能的物种。”
最早的智慧物种？
小队众人都对这一观点感到质疑和好奇。
在这个世界上，人类并不是唯一具有智能的物种，载客超凡生物都有着近似人类甚至超越人类的智慧，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早期历史记载中的巨龙。
但最早智慧物种是海底触手怪这一观点，确实惊世骇俗。因为在科学发达的当代，没有任何证据能支撑这一结论。
幽魂小姐继续道：“起源物种并非单一物种，它们生活在深海，无法使用火，难以冶炼金属，但进化出了强大的思维法术能力，能够使用思维进行高效沟通，并将思维转化为各种实体工具，创造出了辉煌的文明。
“通过水下考古发掘，达尔贡大人发现，起源物种个体都是技艺娴熟的法师，它们逐渐摸索出了将思维和肉体融合的方法，大部分贵族成员最终融合为一。
“这次融合产生了飞升般的质变，其原理尚无法解释，融合后的个体，实质上拥有了神格。”
“你是说，这只融合后的生物成为了太古时代的神明？”尹森震惊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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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把这些话翻译给不懂法师语的小队成员后，艾尔伯特和凯莉女士也微微皱了下眉。这座子嗣之塔的深处，恐怕已经触及古神的国度。
“是的。达尔贡大人认为，她就是海渊下的思维之神，‘深海’学派的初始建立者。”
幽魂接待小姐用自豪的语气道：“早在学派建立的数亿年前，这位神只就已存在。她以思维力量重塑了自身种族，创造了庞大的海洋物种谱系，影响了整颗星球上的物种进化。并且很有可能找到了一颗‘黑卵’。”
“‘黑卵’是什么？”莫林探头望了一眼，以确认外面没有追兵，还有时间进行更多问询，“为什么‘子嗣之塔’又被称作‘黑卵’研究节点？”
幽魂小姐看了他一眼，彷佛对他的无知感到很诧异，但还是在思维程序的作用下开口作答：
“‘黑卵’共有七颗，它们是神格之卵，是这世上最令人垂涎的圣物，内部蕴含着巨量的知识和力量，能以凡间生物为胚胎孵化出神明，或是将真神的神格强化。
“这会令对应学派的施法天赋大幅增强，同时也缩小神灵圣数，让源法者的晋升变得更加简单。
“各个学派根据已经掌握的线索，在最有可能埋藏着‘黑卵’的21个地点建立了研究机构，试图挖掘它们，继而获取其中的伟大力量。”
“那最后有找到吗？”尹森万分好奇地问道。
幽魂小姐摇头：“没有。十九号研究节点‘梦茧’曾被认为最接近定位到黑卵的具体位置，但在达尔贡大人离开这里的三天前，古神‘慈月’突然失踪，‘梦茧’与外界失去联系。”
那也就是“堕月”危机爆发的时间点，月族开始转而信仰新出现的邪神“堕月”，几乎全族都被腐化，法师帝国由极盛转衰……
难道说，“暗月”学派主神的更替与“黑卵”有关？甚至法力低潮期的到来也与其有关？
莫林在心中理清了时间线，继而感到“黑卵”的内部可能隐藏着有关源法者和神灵本质的巨大秘密。
针对这些疑点，他又对幽魂小姐展开了提问，但对方所知道的极其有限，无法提供更多情报。
“好吧……”时间有限，莫林中止了学术讨论，“最后一个问题，关于入侵的那位研究员，昆塔，他现在掌握了哪些力量？子嗣之塔没办法自行制止他的行为吗？”
“我再确认一遍……”
幽魂小姐沉默片刻，之后道：“三级研究设施于21天前被非法开启，截至4天前，其中的海怪生物被完全释放，并接受到来自6号思维投影室的指挥。
“这些生物具备强大的水面和水下作战能力，是达尔贡大人使用‘深海’法术复原的战士型起源物种，同时也是子嗣之塔最重要的研究成果之一，本应在4267年220天前交付给帝国海军。
“昆塔本人是位四阶‘深海’学派源法者，能创造出具有独立作战能力的思维实体，并对生物和无机构装体进行血肉转化。他的作战思维模板来自于对起源物种的研究，法术特点和参数与当起正被他操控的三级起源物种相似。
“达尔贡大人在离开前封锁了所有权限，所以我们无法赶在昆塔研究员前深入四、五级研究设施，操控更加强大的原生起源物种进行反击。
“但我知道一条从三级研究设施通往二级研究设施的密道，既然三级研究设施已被强行开启，我们应该可以走这条密道抵达4号思维投影室，操控收容舱内的二级起源物种进行战斗。”
“听起来不错，就这么办吧！带我们去那条密道。”
莫林赶紧让幽魂小姐启动升降机。
几分钟后，升降机在一个黑暗的大厅中停了下来，面前是一条截面为六边形的高阔通道。
幽魂小姐带领大家进入其中，在一面不起眼的墙壁前抬手杰出迷锁，打开密道。
一股腐败的腥臭味迎面扑来。
众人捏着鼻子上前，沿着七拐八绕的密道向上攀爬，终于绕路来到了距离海平面更近的二级研究设施中厅。
就在踏出通道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千百只肢爪刮擦坚固的石头。
毫无疑问，正有什么东西在周围爬行，而且速度很快。
“小心！”幽魂小姐加大灵魂传声力度，发出警告：“这里的收容舱也已被部分开启。昆塔研究员应该察觉到了你们的到来，逃出收容舱的起源物种在起源物种的巢穴中担负着卫兵的职能，即使不受到操控也会本能地攻击人类！”
在澹蓝色的法术照明中，莫林看到了几只大型生物的身影。
与之前交战过的海卷生物不同，它们的身体上都覆盖着坚固的甲壳，此外还生长着多对巨大的螯肢，锋利度堪比刀剑。
“防御队形！”担当战术指挥的凯莉女士高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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