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栖猛地想起来。
最初遇到喻星辰，是因为那块红木牌被埋在了土里，或者被遮掩在一个阵法之中。
她还没有问过陆瓒叔叔，为什么要把那个红木牌埋在土里。
胡思乱想着的风栖冷不丁的注意到脚下投下来的一片阴影。
抬起头。
征愣住。
“母神，凤凰大人请您进去。”
风栖张了张嘴巴。
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人。
明明那么的熟悉，但是又看上去那么的陌生。
是了。
此时这具身体中的灵魂不是他，而是凤凰的分身。
分辨清楚两个灵魂区别的风栖收起脸上的情绪的波动。
她抬脚跟着他走了进去。
很早之前风伏牺就告诉她了。
当初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就对外宣称是风里希的转世。
并且因为玄穹的保护，知道这个消息的也就只有风伏牺他们了。
至于麒麟为什么知道，应该是他曾经接受过风里希的血脉传承，能够感知到风栖的力量波动。
还有一个原因是麒麟当初并没有掺和凤凰弑神的事情。
玄穹知道麒麟本性不坏，也就没有设下防备。
让麒麟知道了风栖并非风里希的转世。
凤凰和这些长子们却并不这样以为，直到现在，他们都认为风栖是风里希的转世。
风栖没有提醒他们的意思，他们知道的越少，自己的胜算也就越大。
跟着宋游的背后，风栖沉默以对。
凤凰山的山顶上。
凤凰正站在阵法的中央。
献祭的阵法最先寻找的便是人类，但是云城的所有人类都在玄穹的遮掩下，悄无声息的转移了出去。
凤凰没有寻找到任何人类的气息，便知道玄穹将凤凰山隔离了起来。
心中气恼，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人类世界的天道规则在庇护着人类。
这就是为什么凤凰宁愿铤而走险的再一次弑神，都没有选择献祭人类的原因。
如果她拼着将所有人类献祭，人类会不会灭亡她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被天道规则摧毁的魂飞魄散。
这次用阵法献祭人类，只不过是逼迫风栖出现而已。
她根本不敢大规模的残害人类生命。
只不过目前看来，玄穹早有设防。
凤凰眼眸中闪过戾气。
也幸好风栖走进了自己的圈套。
她的心底清楚，风伏牺和天道藏在暗处虎视眈眈，但是她也不可能束手就擒。
富贵险中求。
只要让风栖安心的献祭，重新创造出来一个山海世界，他们就能在风伏牺和天道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想到这里，凤凰的情绪平稳了一点儿。
“凤凰大人。”
宋游拱手。
他的身后正是长大成人的风栖。
凤凰坐在王座上，看到风栖那张和风里希一般无二的脸，她心头一跳。
恍惚之中竟然以为见到曾经的风里希。
不过很快，凤凰就从幻想中回过了神。
眼前的人不过是风里希的转世。
真正的风里希早就在那场补天的献祭中魂飞魄散了。
现在的这个……
凤凰眼中闪过轻蔑。
全盛时期的风里希，她都能让风里希心甘情愿的献祭。
眼前的这个少女不过是她的轮回转世，如何能扛得住自己的全盛时期的力量？
风栖将目光放在周围虎视眈眈的长子们身上。
四兽，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
明显的能够感觉到玄武与其他三兽之间有所不同。
明明是一男一女，却偏偏气质偏向于凤凰，眼神中更是涌动着阴厉。
青龙是一个俊美的青年大叔的形象，如果不看那双贪婪欲望的眼睛，或许更加符合人类神话故事传说中的那个神兽形象。
朱雀是之前她还未彻底苏醒之前见到过的那个雌雄莫辨的阴柔青年，眼神流转之间，都能看出来他的狠辣。
白虎则是风栖没有想象到的，是一个脾气火爆的少女形象，只不过一双眼睛坏了整张脸。
周围其他的长子们或多或少的风栖都没有见过，只是在风里希母神的记忆中看到过。
然后就是站在凤凰身边的宋游和九尾狐，桑知远。
他们三个人已经彻底蜕变了。
不再是风栖之前看到过的三个人。
她的眼神冷了下来。
凤凰扯了扯嘴角，毫不犹豫的挥挥手，宋游看向风栖，一阵挣扎之后，宋游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他看向风栖的眼神有惊喜还有其他的东西，“崽崽，你过来啊，这就是凤凰大人。”
风栖愣了一下。
他看着那个和宋游一般无二的人。
笑容是那个嘴角上扬的弧度，眼神也是那个眼神。
但是。
风栖看向凤凰，“我来，便是做个了解，何必做这种恶心人的事情？”
凤凰的眼神变了。
她扯了扯嘴角。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明白。”
风栖看着凤凰装傻充愣的样子，毫不留情的撕开表面的平静。
“宋游早就不是宋游了，不是吗？他的体内藏着的是你的哪一个分身？”
“况且，就算他是宋游，你真的以为，我会因为一个处心积虑靠近我，想要利用我的长子而心软吗？”
凤凰嘴角的笑容淡了下来。
目光闪烁着看着风栖。
许久的沉默之后，“仁告诉你的？”
她能想象到的也就只有仁了。
“也不对，仁应该已经魂飞烟灭了吧，你的记忆，全部苏醒了。”
不是疑问句。
是陈述句。
风栖看着凤凰。
凤凰看着风栖。
两双眼睛对视。
她们之间只看得到对方，周围的长子们都被她们忽视了过去。
“你想要我献祭重新创造出一个异空间，我也想你死在这里，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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