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糖果
“什么叫说不清是不是生命体？”华露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存在么？
此时华昧刚好完成了包扎，意识到父亲和沙姐之间的气氛好像有些紧张，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离开还是留下。
特别是父亲紧锁的眉头让她感觉到十分不安，她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父亲。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摸了摸祂的头。
不用猜都知道，是帕朗沙，华昧下意识抬头，求助似的看向帕朗沙。
只见帕朗沙摸祂头的手往下一翻，打开了华昧领子上的翻译器，然后另一只手把棒棒糖递给了祂，用轻快的语气说道：“谢谢你啦，送你颗糖。”
说完马上就把翻译器关掉了。
“谢、谢谢沙姐！”华昧脑子有点没转过来，还有点结巴，不过还是很有礼貌的道了谢，拿着棒棒糖跑开了。
随后，帕朗沙假装自己没听见华露之前的问题，反抛出一个问题：“这种糖果，你应该一直有给祂们送吧？”
虽然不太理解为什么帕朗沙直接忽略了自己的问题，但华露还是顺着她的话题回答了：“是，毕竟可以稳定情绪，孩子们的情绪有时也会……等等，你的意思是，我的糖果可以抵抗你说的那个怨怒灵吗？”
说到一半，华露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聪明。”帕朗沙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所以这个糖果，是谁教你制作的？还是你自己原创的？”
一说到这个问题，华露眼底不免流露出一丝伤感，祂有些怅然若失地说道：“这个……是母亲教给我的。”
听见这个回答，帕朗沙也沉默了。
安静了几秒钟之后，帕朗沙叹了一口气，颇为认真地说道：“你母亲是个好母亲，希望你可以学学。”
都这种时候了也不忘损我是吧！
虽说说的也没错就是了……
像是知道华露会接不上话，帕朗沙继续说了下去：“是这样的，我大概给你介绍一下怨怒灵是个什么东西。”
华露点了点头。
“按照定义来说，牠们不能被成作为生命，因为牠们根本没有灵魂。”帕朗沙叹了一口气，显然作为解说者，她也感觉到疑惑，“但是就是很奇怪，有些怨怒灵像气体一样会入侵你，感染你，祂们没有任何神智，但有些怨怒灵就是有神智，甚至能自己思考。”
“被感染会怎么样？”华露忍不住问道，虽然祂已经多多少少猜到了。
“就像怨怒灵的名字一样，会让你变得暴躁易怒，怨天怨地，而且由于很多怨怒灵自带法力，还会使你实力大增。”帕朗沙一摊手，“我与这种东西对抗很久了，从来没有找到过可以特效药——直到我遇见了你。”
虽然还是有些地方想不通，但帕朗沙这么一说华露也基本上理解了，所以马上得出了结论：“所以你也感染了怨怒灵？你其实是……是因为这个想要自杀么？”
听见这句话，帕朗沙眼神恍惚了一下，随后祂点点头：“嗯，是的。怨怒灵不知从何和生，而我被怨怒灵感染之后一直没法清除牠。你也知道，天天带着崩溃的情绪过日子，还不如死了呢。”
华露默默地点了点头，祂感觉自己大概理解为什么帕朗沙有时候会显得不太正常了。
长期和自己的消极情绪对抗，精神总是高度紧绷，多多少少精神会有点不正常。
“总之，说到这里你也该明白了。”帕朗沙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的恍惚，赶紧正了正色，“你们燚魇族大概是全体被怨怒灵感染了，不过都只是轻微的，所以只有在有情绪的时候才会爆发。”
“可是如果照你之前说的那样，附近的人应该或多或少都会有被影响到吧？”华露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就单我们燚魇族有？”
很显然，帕朗沙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思考许久之后，她问道：“你们这个种族特质……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史书上有记载吗？”
“从有记载开始便是这样了。”华露笃定道，仔细想了想之后，又补充了一些内容，“好像说是一场巨大的战争……把我们族几乎灭亡了，之前的事情也都没有记载了，再之后我们就是这样了。”
“巨大的战争……”帕朗沙双手交叉搭在下巴上，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那魔界别的地方没有记载么？”
华露耸耸肩：“迷失森林与世隔绝多久了啊，燚魇族也与世隔绝很久了，没人想和这么一个暴躁的种族建交。”
听了这话，帕朗沙抿了抿嘴唇：“看来我们之后还得去外面一趟，我猜，这‘怨怒灵’是你们基因里遗传的，但这又不是完整的怨怒灵，而起源，八成是那场战争。”
这话信息量有点大，一时之间，华露脑子里闪过无数个问题，最后祂先挑了一个和自己关系最紧密的问题问：“那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影响？”
按照帕朗沙的说法，自己作为一名纯正的燚魇，应该也会染上怨怒灵才对。
这倒是个问题。帕朗沙挑了挑眉，沉思了一下后说道：“大概是……你母亲敲掉了你的那个基因？”
华露：“啊？”
什么东西？基因还能敲掉？
帕朗沙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可能有点超过眼前这人的认知了，于是马上就糊弄着说：“总之就是你母亲的功劳，快谢谢你母亲。”
“噢……”华露默然。
自己的母亲……华露一直觉得祂是一个很伟大的人，但是现在看来，祂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伟大很多。
母亲当时是不是已经猜到了？这么一说，祂突然想起记忆里的母亲似乎从来没有生过气。
可惜，不管祂当时察觉到了什么，一切的一切都随着祂的死永远被埋葬了。
想到这里，华露忍不住握紧了双拳。
“总之呢，不出意外的话，之前在街上看见的那个阵法应该是封印怨怒灵用的，所以对你没用。”帕朗沙自顾自的说下去，然后突然拍了拍华露，“走吧，去看看。”
华露被这一拍吓得抖了一下，以及祂终于明白为什么帕朗沙对那个小摊那么在意了。
“难怪你一直念叨它。”华露推开了帕朗沙的手，站了起来，“那么，走吧，去晚了可得排长队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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