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想的。”
躺在地上的高乐洋今天已经到了极限，即使魂能卡再次充能，但是他的身体已经无法负荷使用魂力的消耗。
他看着天花板，白炽灯煞白明亮，训练馆钢架结构裸露的天花板完好无损，松了口气。
双眼开始涣散，不是人死灯灭的那种空洞，而是极致脱力后的呆滞。
大脑也处于宕机状态，本来叮当响的脑瓜子，现在倒是清净了。
“您好，真的很抱歉，我们对战的时候一下子没掌握好力度。我们下次一定不会了，哦，不对，我们不会再有下次了。”
斐裘先是走到老人面前，低头认错，脸上的歉意恰到好处，张建强也挑不出错处来，而后扶着高乐洋坐起身。
这家伙竟然腿软得站不起来。
虽然不知道老人身份，但是单凭这一手掌压电光柱的本事，在泉市训练馆的地位不会太低。
“怎么这小子身上的气质和萧眠虎这么像。说话做事都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要是说不一样那就是这小子更圆滑，萧眠虎更诡谲。”
张建强心里暗道奇怪，本来也不打算责备他们，毕竟新生代卡师们出彩对他们这些老家伙来说除了感慨也就只剩下欣慰了。
本来想要略略夸奖几句，在看到斐裘以后，话到嘴边变了个样。
“同学，高中还没毕业吧？我观察了你有一阵了，你的实力可不象是普通高中生能有的。”
“老人家你这是在开玩笑了，我的实力也就是一般高中生水平，学校里能打我的双手带上双脚都数不过来。”
能打是一回事，但是能不能赢，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哟，这是哪所学校，我倒是开始好奇了，像你这样实力的学生，这么多年来我见得也不多。上一个…刚好就在现场。”
他转头朝靠在护栏上的池雁灯招了招手，一头水龙从池雁灯和池清犹脚下钻出，顶着两人飞了过来，稳稳落地，水龙消散化成满室水雾，在白炽灯光下晶莹剔透，柔光交织，如梦似幻。
逼格，瞬间拉满。
老头斐裘不认得，但是这水龙斐裘熟得不能再熟。
是那天在福利院战斗的老人！
张建强没有看池清犹，这老臊子，从以前开始就是这么风骚，他怕自己看了，太嫉妒，极端愤怒的情况下做出和池清犹的搏斗事件。
“小同学啊，我这帮你们打碎了电光柱，可是帮了你们一个忙，老爷爷我也没什么想头，我帮你们一个忙，你们也帮我一个忙，我们今天就算扯平怎么样？”
这个你们其实只有斐裘，高乐洋整个脱骨的模样，战斗力归零。
单从老人的实力，想要为难自己根本不需要理由。
现在他扯了帮忙的皮子，斐裘更是没办法推脱。
只是不知道这老人家需要自己帮什么忙了，据他的倒霉运气，一般不会太简单。
不过，自己也没得选择不是吗？
“老先生有什么事直说就行，我也就青铜实力，太难的忙帮不了，我实力允许范围内，绝对尽力而为。”
又来了，这诡异的熟悉感。
张建强伸手抚须，这确实是个抚须的好时刻，只可惜他的须太硬，刺啦作响，有些尴尬地扯起笑。
这狗日的胡须，老子回去就剃了它。
“哎呀，人年龄到了，就喜欢看年轻人对战，我看你实力还不错，看到那个穿黑衣服的了没，和他打一场让老头子我饱饱眼福，就算是帮我大忙咯。”
张建强说的穿黑衣的也就只有池雁灯了。
双方对上目光，没有战意，只有意外。
“张老，我从泉市一中毕业也已经有两年，早就进了白银，欺负一个青铜学弟，赢了就是胜之不武。”
虽然不知道斐裘来自哪个学校，反正泉市出去了都是泉市人，叫声学弟不会错。
“怎么？让你指导指导你学弟你还不乐意了？”
张建强一把从斐裘手里捞过高乐洋，想从斐裘嘴里问话不容易，这个比较愣的就是突破口。
“告诉我，你们学校哪一所，别担心，我也是讲理的人，纯粹就是好奇。你看你们不也什么都没毁坏，连赔偿都不需要你们赔。”
被扼住命运的后颈的高乐洋，看了一眼斐裘，没有眼色，那就是可以说。
声音依旧虚弱，
“泉市一中。”
“一中？”
张建强单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很响，是好腿。
“雁灯啊，这可是你直属学弟，泉市一中来的，好好招呼他，和他练练。”
听到泉市一中，池雁灯的眼神就变了，一开始还在推拒，现在跃跃欲试。
“学弟我们来练练，放心学长会放水，你尽全力就行。”
好话坏话都让你们给说尽了，斐裘也只能应战。
白银卡师？白银妖兽我都不知道杀了多少。
今天就是要反向教育，就是要下克上。
念头汹涌，脸上却是沉重无比，仿佛大考当前的学生，一举一动都是跃跃欲试的沉重，和重拳出击的不自信。
“那就请学长手下留情，我绝对全力以赴。”
“话不多说，走着。”
张建强和池清犹并排站在对战场边缘，池清犹抚着自己的胡须，越摸越顺，越摸越上瘾。
典型的我撸我自己。
“老张，你就真对这个学生那么感兴趣？”
妖孽年年有，池清犹佛系得不行，在卡师协会小事不归他管，大事基本没有。
除了小女儿整天闹心，家里小辈一个个都挺上进，不作妖。
已经开始享受养老生活。
“这小子全程可只用了一张卡牌，另外三张还不知道是什么，这实力你能说是普通青铜？虽然雁灯小子也不差，要是掉以轻心，说不定也得翻船。”
“也罢。”
看孙子翻船？
池清犹表示大大的好，家里小辈太省心，做大家长的又欣慰又惆怅。
终于有他发挥爷爷职责的时候了。
对战场上，池雁灯召唤出天赋卡册，却不动作，
“学弟，先攻让给你，机会你可得把握好了！”
斐裘也毫不客气，紫黑召唤阵里现院院，水蓝召唤阵里游浣浣。
院院美目流转，眸光如丝绦荡漾。
千里眼（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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