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月色真美，适合干仗
“近了。”天羽盯着导航。“愚乱帝恶的基地就在前面。”
司机按要求闭了车灯，将车停在较为隐蔽的角落，二人开门钻出，准备凑近查探。
“不对劲。”天羽刚拉开车门，就皱起了眉头。
“哈？”向宇斜眼看向她。
天羽渐渐习惯他的毛躁，分析道：“暴走族怎么可能这么安静，那边的光很显眼, 应该是有人在，可连机车的声音都听不到半点。”
她站至旁边的坡顶远望：“这种气氛，不像是在开会。”
“混混扎头，那估计就是被大佬教训了。”向宇嘴角上扬，目光里很有些期待。
阵仗越大，他反而越兴奋。
刚刚天羽提到的暴力组织“恶军联合”属于正二八百的恶人团体，从违法生意到卸人腿脚，争地盘打群架更是家常便饭, 各种反社会行为无不沾边, 可谓毒瘤一颗。
而其头目恶军铁马，据说还在经营着一家地下黑拳场子，个人武力超群，引得众多狂热分子倾心崇拜。
“怎么你们东瀛道上混的，净是些一打一百的猛男，”向宇同面不改色的天羽调笑着：“先是花山，又是十鬼蛇，现在再加上个恶军铁马，搞得好像这儿的人都变异过似的。”
“……”天羽理都不理他。
明明向宇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怪兽。
他们正要再靠近些，却忽然听得一声齐刷刷的“OSU！”，前方的空旷场地中静候的一众飞车党忽然扯开嗓子肆意吼叫起来，声音如潮拍打的人耳膜震颤。正疑惑着这场中变化，紧随而来的，便是以长谷川为首，仿佛大名鼓动麾下军队般，激情澎湃的战前动员。
“愚乱帝恶！天下无双！”
“仇讨，仇讨！”
原本寂静的夜终于沸腾了起来, 改装过的机车尾气直冲云霄，如同建筑工地施工，钻井平台挖地的轰鸣爆响层层炸裂，一辆又一辆机车的低吼声混入合奏，就像士兵加入战团，超越人声数倍的音浪冲天而起，瞬间便传遍方圆数里的民居。
“又来了！就才消停几天，一群没教养的臭小子！”距离此处甚远，却也能清晰听到暴烈噪音的某家便利店，值夜的领班狠狠啐一口在地上，旋即看向旁边的年轻店员。
“我说康夫，你小子以前是不是也跟他们厮混过？好不容易浪子回头了，可别再跟这群没有前途的家伙一起放任自流了！”
领班和善地拍了拍年轻店员的后背，对于这个曾是问题儿童半路辍学，如今翻然悔悟重新做人的勤奋青年，他还是很满意的。
毕竟谁没年轻过呢？
领班又颇有感触地说了两句人生格言，可始终没有得到回应，他疑惑地看向身形僵硬额淌冷汗的山下康夫，注意到他的嘴唇在颤抖，手掌也因用力而发白。
不会是怕了吧？领班一眼看出他的窘态，想着说些什么安慰一番, 可手掌才刚刚触碰到他微颤的后背，山下康夫就像死而复生一样自呆滞中醒来，大叫着夺门而出。
“老爸！快去请十鬼蛇先生啊啊啊！！”
……
另一边，向宇和天羽正一同站在高处，目视着大片闪耀的车尾灯飞速远去。
在那庞然噪声的末尾，还有几辆肌肉跑车尾随前行，相必应当是恶军联合一行人乘坐的座驾。
“晚了一步啊。”向宇伸着脖子看着搅乱夜幕的闪烁灯火与飞扬尘嚣，虽然以这阵仗来看绝不会追丢，但就这么瞅着猎物从眼皮底下跑掉也不是什么让人心情大好的事。
“跟着他们就能找到十鬼蛇。”天羽问道：“要开车么？”
向宇眼睛眯起：“不用，这不是有现成的嘛～”
他迈开脚步，走向不远处那一片空旷不少，却并没有因人群离开而变得安静的场地，摇摆火光映照着环坐中央的几人，叽叽喳喳家雀儿一般聒噪。
就算是在全员不良少年的飞车党里，也有着泾渭分明的上下级关系，在这种集体行动中留守原地的，不是因为有伤在身，就是被人家孤立的边缘人。
几名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同一披着画有“愚乱帝恶”字样的无袖风衣，一看就是龙套脸的小混混正大声抱怨着同伴们先前的冷嘲热讽与白眼，有胆大的甚至还一屁股坐在了首领专属的沙发座上摆出张狂坐姿，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似乎也就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能真正快活一把，因为在学校被所有人孤立而加入暴走族，结果在这里还是落得被欺凌的下场，正值叛逆却接连受挫，胸中郁气憋闷，得此机会当然要发泄出来。
“哟，小哥，玩着呐。”自阴影步出的向宇打断了几人的享乐时间，一看是个气质帅哥，有人当即露出不爽的脸色，可在看到他身后清冷秀美的天羽后，又秒变星星眼。
一个身材如竹竿的精神小伙一跃而起脸上洋溢色眯眯笑容，无视了向宇大步走来声音甜腻：“哎呀呀，小姐姐晚上好啊？一个人吗？要不要跟我——”
啪！
向宇手背一挥消失无影，不待对方多说半个字，直接将这位孤勇者打到鼻血狂飙面骨变形，上半拉牙床全数飞出，眼珠子都要挤出来，脖颈近乎脱臼，人如破口袋一样横飞出去，意识当场涣散。
“嘘……”在目瞪口呆两股战战的几人面前，他绽放森寒眼光，脚下的影子随着气场的扩散，变得飘忽不定鬼魂一般。
混混们神色惊恐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大大大哥，我，我们……”
“开车，带路，追上前面的人。”天羽走近前来冷声道，毒蛇般的眼神让几人脊梁一凉下体紧缩，连滚打爬奔向各自机车。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啊？”看着熟练跨坐在摩托上，英姿飒爽的女子，向宇轻笑一声，双手搭在其肩膀毫无负担坐在了后座。
天羽神情淡漠腰背前压，玉手猛拧车把，轮胎原地急速旋转擦出一道刺鼻青烟：
“我不会开。”
她最后撂下一句让向宇怔住的话，二人身形瞬间模糊，裹挟着狂风大灯劈开黑幕，向前路凶猛扑去。
今夜月色甚佳，被吹的哗啦作响的长发来回抽脸的向宇紧抱着妹子纤腰不肯撒手，头仰头朝月感慨万千。
真是个适合去死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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