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
蒙巍水的身体冒出白气。
看着自己的杰作,男人心满意足地笑了,他当然不是心软,更不是父爱大发。
那么小的孩子是不可能承受得住妖族血脉的觉醒,他只不过是为了看戏,顺便铲除掉这让他面上无光的废物子嗣。
退一万步讲,蒙巍水真的觉醒血脉成功了,其侥幸活了下来,肯定会找他复仇,到时候上演一场父子仇深的戏码,似乎也不错,男人饶有兴趣地想着。
作为金翅大鹏一族的妖主,男人已经不知道活过了多少岁月,也只有这样的突发奇想能让他有些乐子。
哼着刚刚学的人族小调,男人踏出房门,贴心地将腐朽的房门随手带上,大概这是他最后的仁慈,出于心情好的仁慈。
男孩用双手抓着脸,他低低地嘶吼起来,现在他只感觉自己就像是置身于一个火炉中,且这个火炉是密封的,无法逃脱,只能被动地受着。
身体里的火点燃了一切,包括蒙巍水的意志。
理智崩坏,只有八岁的他终究忍不住大叫:
“啊啊啊啊啊!”
......
随着时间的推移,雪越发大了起来,整个天地都好像被白色给铺满。
窗外白雪茫茫。
屋内。
男孩停止了挣扎,他不知生死地瘫在地面上。
床上的女人先前听到男孩的叫喊,醒转了过来,她心如刀割,但是身子却已经病弱到无法动弹,只能流着眼泪。
头下的床已然被浸湿。
不知过了多久。
男孩紧闭的眼睛忽然动了,他张开眸子,爬了起来,茫然地看着周围。
心中对母亲的挂念,让年幼的蒙巍水在血脉觉醒的反噬中,硬生生地坚持住了。
他摸着留有余温的地板,在回忆着什么。
母亲。
对,
母亲!
蒙巍水快速地跑向床榻前,他柔声细语地问道:
“母亲,冷不冷,冷的话,默默水儿的脸吧,水儿现在身体很暖和。”
女人温柔地看向自己的儿子,嘴唇张合。
懂事的蒙巍水将耳朵凑近女人。
“我的水儿啊,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无论怎样,只要有生的希望,就紧握别松手。娘亲真的很对不起你,让你在这种地方生活......”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在空气里面。
“诶。”男孩心生不妙。
他手颤抖地摸向名为母亲的女人脸颊,触手可及,只有透心的寒冷。
女人死了。
如同男人预料的那般。
在妖国见多了生死的男孩,当然知道女人怎么了。
但是他不相信,他欺骗自己,骗自己,母亲只是睡着了。
“母亲,醒醒。”男孩把女人的手抬起,摸向自己的脸蛋。
“水儿的脸是不是很暖和。”
“你的手冷有没有缓解。”
蒙巍水喃喃自语。
视线的偏移,让男孩看到了床上的大片泪痕。
泪像是破了堤的洪水从眼眶涌出,模糊了视线。
心好疼啊,比刚刚觉醒血脉的时候还疼。
都是那个该死的男人,那个该死的名为父亲的男人。
如果不是他见死不救,如果不是他放任不管,母亲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死。
最后,男孩接受了母亲的死亡,他咬着嘴唇,没有让心中到极致的怨恨发泄出来。
他要独自吞下,要细细咀嚼,要永远铭记,直到那个男人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天。
他的眸子变成了通澄的金色,妖异又深沉,噙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狠和狠。
......
......
“我的水儿啊,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无论怎样,只要有生的希望,就紧握别松手......”
女人关切的声音在蒙巍水的脑中一遍遍重复,无垠的黑暗中,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光。
白光越变越大。
山海关城内,重伤垂死的蒙巍水身体抖动着。
“咳咳......”
蒙巍水睁开了金色的眸子,身体里金翅大鹏的血脉在沸腾,他没有死,他也不能死,他背负着母亲的嘱咐,那是他过去二十多年来的支撑。
他瞪大着金色的瞳孔,面无表情地望向天空中,激战的一人两兽。
老叟的修为境界似乎比饕餮和金翅大鹏都要高出许多,居然可以和两头战力强悍到极点的妖族异兽周旋,占到上风。
以蒙巍水的武者大宗师修为境界都完全无法捕捉,天空中他们的交战身影,看到的只有残影和闪逝的术法。
躺在地上的蒙巍水,不知道天空上那位前辈究竟是谁,从何而来,但他依旧在为对方默默打气加油,做着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因为那位前辈是在为人族而战,是在以一人之力阻挡妖族的两位妖主。
......
“柳泉,你怎么了,心神不宁的。”柳依依关切问道。
柳泉揉着太阳穴:“我的直觉在告诉我,山海关现在就已经陷入了危难之中。”
“不会这么快吧,说不定是你杞人忧天了。”少女安慰道。
“不,这次我的直觉很强烈,山海关快要失陷了。”柳泉表情严肃。
“......”柳依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不安感在柳泉的心中散开来,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山海关莫非有着什么隐秘,所以妖国才会在今年还没有到冬季的时候,不顾后果地举兵来袭。
想着,柳泉抓起在少女大腿上趴着的天禄,冷冷问道:
“东夏国的山海关,你作为远古异兽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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