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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您出关了。”
眼见何炼出关，吴均明没有往事的欣喜，这小家伙一脸怏怏的，眼中还带着些愁苦。
“怎么了？”
听到何炼询问，吴均明垂头丧气的道：“仙师，均明没用，今天又没接到单子。”
何炼见此哈哈一笑，道：“早就告诉你了，咱们半山小城就这么大，仆童也就这么点人，这一年多下来，包里头有灵石的，几乎都被你小子搞来当了客户，在我这买过灵具。
剩下的要么没灵石，要么看不上咱们的东西，或者自己有了，你说破大天都没用。”
何炼走过去，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道：“这交易是要看需求和市场的，如今咱们这辅助灵具的市场算饱和了，要赚灵石另找门路吧。”
吴均明听到这话，眼睛一亮道：“仙师，你又有赚灵石的主意了？”
何炼摇摇头，他赚取灵石的目的为了修炼，是为了炼器，如今虽然门中辅助灵具市场饱和，但与聚宝阁的交易顺遂，有稳定的收益入账，何炼倒也不缺灵石。
何炼板着脸敲了吴均明额头下，道：“我的事你别想了，日后也不准再出去随便串门，从今日起我会定期给你布置要阅读的书籍，要掌握的炼器认知和炼器手法等。
对了，你化炼血禁掌握了吗？”
听到这话，吴均明一张脸拧的比苦瓜还苦，带着哭腔道：“仙师，真不是均明不用心，实在禁制太难，怎么都学不会，我...我真不是炼器的这块料啊。”
“胡说八道！没努力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但凡你拿出卖灵具一半的劲头，化炼血禁早掌握了。这都一年多了，你还毫无寸进。
均明，你知不知道你还有十三个月你就要大考了，那可是决定你命运的时刻，若是通不过，你准备当一辈子凡人吗？”
何炼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这副样子也不全是演出来的，何炼修的是《五转灵火诀》，走的是纯正的“艺道派”路子，所以他更理解师门为何要从一开始把传承设定为这种模式。
仆童绝不是单纯送给修士的劳力，而是要仆童在修士身边浸淫技艺的同时，让修士做出进一步的教导，以为传承接续。
只单单为这份认识，何炼就会尽到自己的教导之责，更别说吴均明助他良多，他自然会好生教导，不会任其自流，最终自绝仙途。
接下来几天，何炼抽了不少时间教导吴均明，一方面给他制定了要阅读的书籍，并让他写下心得体会，以备定期检查；一方面从铺子里买了把均玉尺，这是百艺门内通用的长度衡量工具，但只有尺和分两个单位，何炼用水滴法十等均分加了个毫进去，手把手教吴均明如何等比例放大禁制，然后描红勾画，等记忆熟练，然后一步步等比例缩小熟练，直到完全精熟使用。
然而几天下来，何炼绝望了...
“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炼器师的，天赋这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的存在。”
几天认真教导下来，何炼终于发现吴均明在炼器一道上毫无天赋，那些控火什么的不必说，禁制一关他是真的不行，记不住，理不清，放大了都不行，画着画着就把自己脑子搅得一团乱，勉强学下去也不过事倍功半，难有所成。
何炼叹了口气，决定和吴均明好好谈谈。
“均明，你想过以后干什么吗？或者说，喜欢干什么？”
对此吴均明倒是想的很明白，道：“我就喜欢卖器物，挣灵石，这是凭我自己本事挣得，谁都高看我一眼。而且跟随仙师这么久，我也知道修行第一要就是灵石，没灵石，一味苦修，不过闭门造车，行不远走不动的。”
何炼想想了道：“你所说的，可称为货殖之道，修仙界内称之灵殖之道或许更合适，但所谓货殖，首先要找到有前景的货源，有灵石以及渠道低价购入，然后找到市场，再加价售出。
可你如今是跟着我，卖的是我提供的东西，一不用考虑货源，二不用考虑进价，再凭借你的人脉，快速打开销路，方才有过去的局面。
可这是特例，以后你开灵成为修士后，等若是独立出去了，就需要独自运作，到时候同门之中都是知根知底的修士，谁会给你低价货物，谁愿加价在你手上买？大家都不是傻子，你要走这条路，难得很。
所以你还是尽量选一门技艺学好，有了自身的技艺，也可更深入的了解里面的门道，找到合适的货源，之后再寻找空白市场，定位目标客户什么的，打开你自己独立运作的局面，明白吗？”
吴均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过何炼看他样子应是将这番话听进去了，只是一时不能完全理解，故而又道：“以后你每日上午就去城里转转，看看到底有没有喜欢的，能快速上手的技艺，若是没门道，我可以帮你关说。
下午还是回来助我炼器，明白了吗？切不可把时间再拿去胡闹，离你的大考只有十四个月，也就四百来天了。”
吴均明已经将近十四岁，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当即跪下给何炼磕了个头，承诺不再出去胡闹。
几日后，小家伙回来喜滋滋的对何炼道：“仙师，我找到喜欢的技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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