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许的小火也产生不了什么影响,反而好照亮了战场。
罗斯人的伤亡并不大,显然没有佩切涅格人预期的那样好,他们发出了懊恼的喊声,而且他们的火箭也基本用完,但随即开始更加卖力地抛射箭失,将更多的箭失射进营地里。
和大部分游牧民一样,这些佩切涅格人弓马娴熟,可以毫不费力的在自己的坐骑上开弓射箭,不过大部分马弓手也就到此为止。
他们的战术并不追求精准射击,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开弓放箭,尽可能将箭失射进眼前的营地,这显然是这些游牧民互相厮杀的战斗中形成的战术。
不过罗斯人也不会干坐在那里挨打,随着尹贾斯拉夫一身令下,亲兵弓箭手毫不犹豫的站出身子射击。
随着一阵弓弦的抽动,一群佩切涅格人猝不及防的倒下,面对罗斯亲兵手中的长弓劲弩,那毛皮的防护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而且除了弓箭手外还有一群弩手正在输出,这些是罗斯季斯拉夫的部下,他以军仆的身份带来了这些士兵,他们手中的十字弓哪怕是面对盔甲都可以没有阻挡的射穿。
最重要的是,无论是弓箭手还是弩手全部都穿着铁甲,扣着铁盔,游牧民的箭失很难穿透铁甲,许多人身上挂了几十支箭也继续生龙活虎的作战。
而佩切涅格人则是被弓箭手一射一个倒,他们就像是麦子一样倒下,还有人马匹被射死了,整个人连着战马一起摔倒,然后或被战友践踏而死,或反而把战马也搞个人仰马翻。
在这样的情况下,佩切涅格人动摇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反击。
哪怕是劫掠匈牙利或是东帝国,他们也是快速进入又快速退出,根本没遇到什么战事,而且他们的劫掠规模小,被劫掠者也没有组织大军对抗。
“妈的,这批人也太难啃了,塔图斯,我就不应该信你的鬼话,来掺和这破事。”
在佩切涅格人涌出的山坡上,主导这场袭击的佩切涅格酋长们看着逐渐不利的战局,口中的抱怨越发强烈。
他们不是因族人的死而抱怨,只是因为财产的损失而抱怨——在这些酋长看来,族人都是他们的财产。
那正被他们围攻的对象实在是太强了,数量远多于他们的游牧骑手的游围射击对下面这支队伍硬是屁用都没有,反而面对敌人的强弓劲弩像是杂鱼般倒下,而他们拿那些射手什么办法都没有。
“我们就不该这样做,那些人已经缴纳通行费,就应该放他们过去,瓦拉几亚人直接都不来参加这次的袭击,这对我们的名声影响很大,失去了信誉未来生意还怎么做啊。”
一个戴着典型牧民尖顶帽的老人说道,他的表情上满是对袭击罗斯人的不满,他一开始就反对这样做,罗斯王公的脑袋是那么好拿的吗?
而且作为一个老人,他对如今佩切涅格人的战斗力很清楚,他知道袭击罗斯人是讨不了好的。
但是那些被贪婪摄住了内心的后辈根本不管那么多,执意要发动袭击,那么他也只能无奈陪着这群人玩命。
“啧,塔图斯,我们是为了拿下那些罗斯人的脑袋而来的,你说现在这……”
“是啊,塔图斯,这些敌人也太强,我们实在是打不过啊,就别让小伙子们再去送死了吧……”
“我们还是撤退了吧,看这样子也讨不了好……”
那位老者似乎在这些人之中很有权威,随着他的话其他人也开始了动摇,那营地里的罗斯人看着也太强,他们完全是碰一鼻子灰。
佩切涅格诸部因此而来是为了发财,是为了生意,而不是和人去拼命,还有另外一部分原因则是面前此人的权势。
策马站于佩切涅格酋长们之前的就是塔图斯,一眼望去,我们可以看到一位最多不过三十来岁的年轻人。
他穿着一件绣满纹路的长袍,头上带着一顶尖顶皮帽,帽子上装饰有金银的环链,腰间更是有着奢侈的镶银弯刀。
塔图斯是瓦拉几亚这片土地上最有权势的佩切涅格统治者,不过他的这个权势在周围的统治者们看来问题是很大的,毕竟他也就让其他酋长低头而已,调集来那么多酋长则已经是他花光手上所有人情的结果。
不过即便他怎么胁迫与利诱,瓦拉几亚人都不加入袭击,而原因非常简单,他们不愿意因此而破坏规矩。
他们认为袭击那支兵甲强盛的队伍是讨不了好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如今瓦拉几亚人对面这些游牧民早就不像往日那般懦弱,他们有勇气也有底气拒绝佩切涅格人。
塔图斯听着耳边酋长们的软弱话语,表情则越来越难看,这群家伙想要吃肉,却连一点风险都不敢冒,不过损失了一些炮灰牧民他们就软弱成这样。
不付出代价,怎么获得取下罗斯大公头颅这样的丰厚战果。
若不是他们这几十年来如此懦弱和无能,他们佩切涅格人人的势力怎么会不断萎缩。
这群人内斗时充满动力,而为整个族群做些事情时就退缩了,他们可是佩切涅格诸部的首领啊,却如此自私狭隘。
要不是他们的内斗,局势怎么会发展成瓦拉几亚人都敢对他们说不,而且整个佩切涅格人群体都在这些低烈度,甚至是村战规模的战斗里战力不断劣化,现在的名声都还是靠着几十年前的威风撑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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