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抓起一份文件扔给阿尔文。
“前阵子霍华德家族被格莱恩特议政院抄了，他们的解释是有人匿名指控霍华德家族勾结邪教徒并提供了铁证，这件事在上城区闹得沸沸扬扬，传言越来越离谱，后来被我压下来了。”
“为什么？”
“因为霍华德家族的所有涉案人员全部自杀了，而且议政院那边虽然按照惯例邀请教会协助调查，却压着相关资料死活不给我。”
“自杀？”阿尔文翻着文件，头也不抬的确认关键词，“哦，所以西尔维娅的个人资料是教会自己收集的？”
“不然呢？我们总得有情报用。但是你家小女仆的资料收集整理的太仓促了，只能看个大概。”
凯文叹息着，“尸体全检查过了，死于咬舌后堵塞导致的缺氧，我怀疑这件事情还没完，所以先把消息压下去了。”
“除了西尔维娅以外全死了吗？”
“不，包括那位千金在内一共还有四人活着，他们当时都不在场，也被证实和勾结一事没关系。”
“确认过了？”
“嗯，四个人都过了一遍圣律阵，没检测到和邪神的联系。”凯文点点头，“你闻到的味道应该过段时间就散干净了，毕竟曾经生活在霍华德府，沾染一点也无可厚非。”
“没分开单独问问？”
“哪来的机会？过完圣律阵就被议政院的人带走了，现在我们的圣职者连那三个人的面都见不到。”
“我明白了。”阿尔文把文件扔回桌上，“几代没出过职业者的落魄贵族，为了保持地位铤而走险和邪教徒交易谋求觉醒……议政院的解释听上去还挺合理。西尔维娅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不通为什么议政院要控制其他人却把西尔维娅放出来。”凯文沉吟片刻，“总觉得他们还有其他目的，再加上现在人手也不太够用，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你先盯着点吧。”
“人手不够？”阿尔文疑惑的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找到通往下一层雾海的门了，还发现了新的疑似智慧文明的痕迹，教会名下的开拓者队伍全都被调过去了。”
凯文顿了顿，继续回答，“这次圣骑士团也去帮忙。大团长亲自带队，各个教区的分团长出人出力，圣职者也跟着去了一大批。”
“好家伙，大团长不是传奇吗？看来这次事情不小啊。”阿尔文啧啧称奇，“那行吧，西尔维娅的安全交给我。”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凯文长舒一口气，“啊对了，明年三月职业者学院轮到你任职带班，别忘了。”
“我不想去，这次还能推吗？按理来说我和这届新生算同龄，真不怕我误人子弟。”
“你都推了两届了，再怎么说也是教会在圆桌议会内部的职责之一，多少遵重一下吧。”
凯文揉了揉眉心，似乎对阿尔文的态度很是无奈，“再说了，你的「极限时刻」就够这帮学生练一辈子的了。”
“极限时刻只是个运用魔能提高身体掌控程度的技巧，没你们想的那么夸张。”阿尔文站起身来，“我肯定是会教的，就是方法比较粗暴，希望他们承受的来。还有别的事吗？”
“新生的资料给你。”凯文在桌上翻了半天，终于掏出一个牛皮纸袋。
“去职业者学院带班可是扩展人脉的好机会，教会里不知道多少想往上爬的人挤破头都进不去呢，你这个天才倒是赖在杂役上不愿意走了。”
阿尔文乐了一声，接过袋子，“凯文，新一代枢机主教里我和你相处的最好，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当杂役？”
“新历元年圣律降临，在大陆中央种下圣树以圣律法完善职业者体系，又带领人类对抗大陆上的妖魔鬼怪，最终把死亡律法的时代终结，人类文明在祂的庇护下逐渐兴盛。”
“一直到十六年前，死亡律法铭刻在我的背上，随着我的出生再次出现。换句话说，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个时代最大的忤逆。”
“我很庆幸教会没有排除异己，教宗老爷子和上一代的枢机主教们都愿意信任我，所以我才给教会做事。”
“哪怕名义上教会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哪怕是杂役也有名义上的掌权资格，但——”
阿尔文转过身，盯着凯文，一字一顿的道：
“只有我不能。”
“我哪怕再天才一百万倍，就算是为了他们的信任，我也绝对不能碰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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