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是一幅画。
刻画着一个身穿奇怪甲胄、面上覆盖面具的天神，胯下坐着一条似龙非龙的怪物，从九片裂开了的厚云有左上角穿飞而下，直扑右下角一个血红的大火球，每一片厚云旁边，由上而下写着九重天、八重天，直至最低的一重天。最上方还写着战神图录一五个大篆字。
陈默身子一软，几乎一屁股栽倒在地上。
他神情动容，全身颤动，脑海一片空白。
他的思想已完全停止，整个人就像是行尸走肉。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意识。
陈默不由不震惊，因为这幅图和他记忆中战神殿内战神图录第一个浮雕几乎一样。
这怎么可能？
他虽然根据回忆将战神图录的一些文字整理下来，交给了月神，但从未描述过战神殿内的浮雕，按照道理来说，纵然月神、东皇太一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的。
可纸上这几乎和描述中一模一样的图画，令他又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
陈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东皇太一不可能知道黄易所写破碎虚空世界的故事，但他通过占星律刻画下了战神殿中的一副浮雕，而且又肯定久远之前战神图录就已存在。
以上种种线索下来，只有一个最不可能却是唯一可能的结论：这一方世界，其实应该是黄易所写‘破碎虚空’时间线之前的世界所发生的事。
陈默完全懵逼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秦时明月竟和‘破碎虚空’这本小说有联系。可眼下这却是种种线索的唯一解释。
破碎虚空一书中，战神殿久远之前就已存在，大侠传鹰进入战神殿中见到了黄帝之师广成子的身体，面前有一行‘广成子证破碎金刚于此’的字。
进而言之，战神殿其实在三皇五帝时期就已存在。这个时代在三皇五帝之后，东皇太一用占星律推断出世上曾出现过战神图录，其实也并不算奇怪了。
心头一动，他又想到一件事：在他记忆中，‘破碎虚空’一书所记载的世界，其实是类似于古代历史，却又不是古代历史的世界。而自己所在的时代若是在书中记载世界之前的时间线，那么这一方世界出现诸多古代历史没有出现的科技，似乎也说得通了。
这一幅图给陈默的触动极大，简直重塑了陈默已形成的世界观。
许多以前认为重要的事，这一刻已显得不那么重要。
陈默先前只有一个念头，想法子多泡一些美女，然后尽力改变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争取造就人人平等的世界。可如今呢？若真如猜测的那样，这个世界真存在战神殿，存在战神图录，那么也代表自己若有机缘也可以如小说中的传鹰一般，破空而去，白日飞升。若真能如此，俗世间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
本以为身在武侠世界，却想不到竟在玄幻世界乃至于仙侠世界。
“看来你回忆起一些事了。”
月神的声音传入耳中。
陈默收回思绪，长长吐一口气，终于完全冷静下来。
他慢慢站起身来，慢慢道：“我确实想到一些事，但我也不知道是否正确。”
月神道：“是不是正确，我们自会证明。”
陈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我当然知道你们会证明，但我不能白白说出来。”一双眼睛打量着大司命，笑容玩味。
月神何等聪明，如何看不出陈默的想法，平静道：“只要能证实你的话，本座答应让大司命做你的女人。”大司命在阴阳家的地位虽然很高，可在阴阳家历代先贤追寻的天人极限面前，实在不算什么。
大司命抿着嘴唇，神情始终平静。
陈默笑容无比灿烂，道：“我相信月神大人是言而有信的，好，我将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陈默确实对大司命有强烈的占有欲望，特别是他还成为大司命的阶下囚，更有征服大司命的意思。但如今的讨价还价却并非这一方面的原因，而是为了令月神相信自己的话。
现如今的情况来，陈默的表现并不算差。
陈默轻轻咳嗽一声，道：“据我所知，久远之前，世上存在一个叫战神殿的地方，这个地方非常神秘，会随着宇宙星辰的变化而改变他所在的位置，唯有福缘深厚的人才有机会进入战神殿。”
月神蹙眉道：“战神图录就在战神殿中？”
陈默用回忆的神情道：“战神殿入口写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十个大字，而战神殿内部则藏匿着战神图录！战神图录一共有七七四十九，每一幅浮雕图下都写有文字，据说只要参悟这七七四十九幅浮雕图以及文字，便能达到破碎虚空的境界，至于是否真是这样，我也不知道。”
此刻，陈默打的主意很简单。
他也不清楚，世上是否真有战神殿！若真有，那么不妨让阴阳家的嗯去找，如果阴阳家的人找到了战神殿，那么也代表这个世界并给武侠世界，而是仙侠世界。
那个时候他改造这个世界失败了，便转而追求破碎虚空，白日飞升。
对于陈默来说，阴阳家等人能不过是为他探索前路的打工人而已，有阴阳家的人帮自己打工，他也不必浪费时间在这一方面。
不得不说，陈默的变化之大。
若是以前，陈默不但无法这么快的冷静下来，而且也不会如此快相处这等绝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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