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德鼓励了巴图:
“保护好王爷,比干好我这个百户都强,巴图你好好干,若是家中有什么事,捎信给我,我去替你尽孝。”
广德跟巴图的关系一般,因为两人都是闷葫芦,互相说话都不多,但是在迭失干的战场上,两人结下了些战场情谊。
至于替巴图尽孝,广德只是觉着该为王爷做点事,在于阗,自己能替巴图尽孝,就算是替王爷做事了。
巴图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就告辞了。
“我走了,王爷要回中原的事,你不要跟别人说,我知道你嘴严,才敢跟你说,王爷走之前,你不能跟别人说。”
广德应下了,王爷是多么尊贵的人物,他的行程怎么能被别人知道,就如同行军路线一样,若是提前被人探知了,被设下埋伏,大军会全军覆没的。
苏城离开的那一日,广德正巧在城门口值守。
天上落下如细盐一般的雪,广德扶着腰刀,站在城门口,看到一辆马车从城内官道上缓缓驶出,驾车的,竟然是与自己一样品级的百户张勇。
王爷要回京了!
广德干脆利索的抬手:
“让开城门。”
站在城门口,看着马车缓缓经过,广德只觉心中有些伤感,王爷才刚赏赐了自己,就要不远千里赶去中原了。
听说中原繁华,是花团锦簇之地,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有没有机会去一趟。
马车后的亲卫队中间,广德看到了巴图,巴图一身棉袍,内衬铁甲,头上戴着暖和的翻皮帽子,让广德很是羡慕。
巴图跟广德交错了一个眼神,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似乎两人又说了很多话。
苏城坐在马车上,出了城,他掀开帘子,问着旁边骑在马上的巴图:
“你跟广德认识?”
巴图憨厚的笑了笑:
“认识,关系还好。”
苏城闻言点了点头:
“那就好,这小伙子是个值得托付的,我很看好他。”
巴图摘下帽子,挠了挠头发,他有些为朋友高兴,能让王爷看重,朋友一定有他过人的地方。
是好事,可惜王爷不留在于阗了,若是王爷明年还在于阗,广德明年说不定就能当上副千户了。
苏城这次的回京已经准备很长时间了,苏河不愿意走,想要留在这儿继续倒腾蒸汽机车,苏城无奈,只得任由他留在这儿,留下了几个亲卫给他,苏城就起行了。
大漠的路不好走,苏城沿着沙漠边缘,过扯力昌,走若羌,然后到沙州,见到了在此镇守的石头。
石头一定要跟着苏城回京,让何三根带着神射手营留在这儿镇守,他是坚决不肯再呆在这儿了。
苏城没有让何三根留下,何三根一营是从大同调来的,已经留下罗钊,苏城就不好意思再把神射手营留下,给何三根批了军令,让他回大同,找陶瑾复命。
沙州镇守千户就只能由孙小栓担任了,正好苏城也已经许了提拔他,孙小栓虽然有不愿意,但是看着沙州女子殷切的目光,孙小栓决定留下。
苏城继续起行,赶往嘉峪关,不经肃州,直奔甘肃,过庄浪卫,回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的那天,正好天已经黑了。
苏城本想在城外驿馆过上一夜,明日里再进京,却被石头拦住了。
“都到了自家门口了,还要留在城外过夜,不要说你这堂堂的王爷,就我这个小伯爵都忍不下这口气。”
“我去叫门,五城兵马司敢不给老子开门,老子把刘鉴的脑袋给他打出个大坑来。”
石头去叫门了,十几个亲卫举着火把,照亮了城下,大嗓门的亲卫吼着城头的兵,让他们看赶紧打开城门。
几声讥讽笑声传下,这群人连搭理都不带搭理,就更不要想开门的事儿了。
不过也没人敢露出头来,城下的是怀宁伯,他们还是知道的,不开门是遵从规矩,但若是把脑袋探出去让怀宁伯记住了黑账,那可就惨了。
一时间,城头上下只有沙沙的落雪声,再无一丝其它声音。
石头耷拉着脑袋,回到了马车旁边:
“爷,还真让你说准了,这帮子兵真敢不给我开门。”
苏城有些惊讶,刘鉴这人倒也算员能将,几个月时间,把五城兵马司管束的倒是严整,就是不知道胡聪这小子怎么样了,有没有给他的叔叔丢脸。
看石头灰心丧气的模样,苏城将自己的告身腰牌递了出去:
“丢上城头,就说我于阗王从于阗回来了。”
石头哈哈大笑起来,接过苏城的腰牌,纵马到了城下,朝着城头大喊:
“城头的小儿们听着,于阗王西征大漠,自于阗回来了,赶紧开门,让王爷进去,否则明日开了城门,休怪王爷不讲情面。”
城头立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石头的话他们可以不当回事,京城别的不多,就勋贵宗亲们多,一个伯爵,扔到西城如意坊连浪花都翻不起来。
但是于阗王不一样,这位是大明的战神,不要说别的,城头上的兵,都有不少是随着于阗王杀过鞑靼人的。
只是过了一会子功夫,城门口就响起了绞盘拉动大门时候的吱呀声,城门大开,两列举着火把的城门军跑步出来,几骑从远处狂奔而来。
马儿冲到了近前,马匹上的将军几乎是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跪在了苏城的马车前。
“末将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刘鉴,见过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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