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程远缓缓睁眼，看着面前暗淡的夫诸石像，不禁长舒一口浊气。
“仙人？”
“天上神仙之流，可惜道途已尽？”
“我看到是一片胡言乱语，指不定是哪的野神假冒仙神，就跟他一块在云海中被供奉的黑灾鱼，那哪儿是什么神仙模样，带来灾祸、吞吃血食，这跟未开化的妖兽有何区别？”
“不过。”
“虽然石像说的话十分有九分假，但还是值得注意一下，免得日后吃亏上当。”
心里一番触动。
程远甩了甩头不再去想，只专心看向石像传来的术法。
片刻后。
他面露喜色。
【虎狼双绝阵法门：
以虎、狼习性为根基，按照两者脊骨连接处做位点，每个位点又暗合九宫之格，一格站五位小妖，共计四十五位小妖汇聚成基本阵势，最后再由五位修为深厚者化作两兽心脏，总领阵法行事。
欲练此阵者。
须得虎、狼双魂练成阵旗供心脏内小妖驱使。
一经祭炼完成，内部小妖可以通过虎、狼化身，展现超出自己本身的力量和速度。】
“虎、狼魂魄......”
“狼魂我有‘狈妖’的魂魄，至于虎魂，日子找个时间去山里猎一头就是。”
“不过....”
“山上小妖的知识浅薄，而猿六又没有统帅经验，日后还需多加练习。”
沉下心思。
程远抽出一张黄纸，又拿起羽毛沾点墨水开始将阵法要点临摹下来。
咚！
咚咚！
许久，石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
程远散去阵法，放下手中的羽毛，抬头一看却是常本站在一旁，他笑问道：“怎么？云海上有事儿？”
“老爷，老云人找您呢。”
“哼！”
“死扒皮的东西，居然还有脸找我？”程远猛的起身，鼻孔亦冒出两道浓厚雾气：“带路！”
常本揉了揉脑袋，紧跟其后。
————
云海内。
万里一片璨金云，印的周围金光滚滚。
船首。
程远看着不远处的云人部落，扭头对常本道：“你在这儿补充物资的时候，他就没跟你说其他的？就只是让我来这儿见他？”
“是的老爷。”
“老云人回来之后变的十分年轻，回来部落之后就要见您。”
忽地。
船前涌出一抹浓厚金云，其云气浓厚，散发的金光万分耀眼。
常本也不慌乱。
呜！
呜呜！
拿出程远给与的号角对嘴一吹，面前的浓厚的金云随即散去，翻云号也得以行驶进来。
“年轻？”
程远看着不远处骑在云象上的陌生人，心里突发一紧。
渡口处。
一些年轻云人抛绳拉船，将其紧紧固定在一侧，一旁的呼木儿从云象上跳下，领着一群年轻云人跑到程远面前道：“见过首领大人！”
“见过首领大人！”
程远微微颔首。
看来老云人说的没错，只要拿着号角，那么他就会是部落里的首领，其余部将也不会反抗。
他拉起呼木儿，眼睛却紧盯着一旁骑在云象上的家伙。
许久。
象背上的陌生人哈哈一笑，便跳下象背走到程远跟前。
“怎么？”
“程大人认不出我来了？”
“认不出了......”程远看着面前的‘老云人’，眼睛感觉有些恍惚。
套骨盔，着鱼鳞甲，手持骨杖，脚上裹着鱼皮。
其面色红润。
完全没有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
程远撇了他一眼，对着呼木儿道：“找个屋子，我要跟你家前首领好好谈谈。”
“是。”
..........
矮屋内。
程远和老云人相对而坐，面前的小几上放了许多山下产的酒水。
两者都没立刻开口。
沉默片刻后。
老云人轻吐一口气，拿起一杯‘火烧云’往喉咙里猛灌了一口，畅快道：“老酒如故人，越喝它就越有味儿。”
说罢，他还瞥了程远一眼。
“别说这些废话，杀死黑灾鱼的报复你怎么没给我提及？！”
程远压着怒火。
几乎每个字都是从缝里挤出来的。
之前在云海里猎杀黑灾鱼后，却不料又被后面赶来的部落追杀。
其祭祀鲁云河。
操云弄雾，统领云浪。
这些足够证明其实力十分强大，若不是最后他部落里突发情况，有可能程远还真会命陨在云海之中。
“这一切说来话长，不知程大人可否听我先讲个故事？就盏茶功夫。”
“讲完，大人就懂了。”
“说。”
老云人看着酒杯里摇晃的酒水，思绪却飞到了几十年前。
“我名黑枕，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大镇里，部落信奉的是‘操云弄墨真君’，打小我就跟着身为‘探荒人’的父亲有一样的梦想。未曾想几年前突发异常，部落突然号召数十位‘探荒人’连夜离去，我父亲便是其中的一位。”
程远默不作声。
端起酒葫芦给自己和黑枕各倒了一杯火烧云。
黑枕顺了顺语句，继续道：“父亲走后不过数日时间，我便收到了镇上传来的衣服和一道‘光荣镇民’的牌子，如此往复，我越发不相信父亲死的如此简单，明面上我积极为‘探荒人’做准备，暗地里则联络之前探荒人留下的子嗣。”
“如此种种，又是十年过去。”
“凭借着‘光荣镇民’的牌子，我如愿成为了一名‘探荒人’为镇里发热，直至一日，在我们几个小人物不断查询下，终于发现了镇里的秘密。”
说到这儿。
黑枕突然沉默起来，他看着远处的‘操云弄墨真君’像，嘴角莫名的耻笑一声。
他又从怀里掏出之前黄色的小神像。
手指微微搓捻。
豆大的血珠便从指尖溢出，只瞬息间都被小神像给吸干了进去。
片刻后。
黑枕身上冒出一抹黄色的光圈。
他抬起头，咧开大黄牙笑道：“那些供奉的神像根本不是神，是妖魔！是恶鬼！他们吞吃血食，每年都要吞吃将近五百‘探荒人’，镇上下达的‘死于探险’根本就是在为它们打掩护，那些上层的家伙，只会想着如何才能取悦神像，从他们那儿获得更厉害的术法！！”
“他们才不是仙神！都是邪魔！是恶鬼！！”
“我们被当成了血食！”
“牲畜！”
一番怒嚎。
那桌上供奉的‘操云弄墨真君’像突然大放异彩，从中涌出一抹黑光直直打到黑枕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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