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无尽家族的秘密
“破房子？不喜欢就不看好了。”
保罗以为是小孩子随口一说，便没有在意。
“嗯。不喜欢，这些人也很讨厌，我不喜欢他们的样子。”
阿蕾莎十分反常地说了一整句话。
“哪些人，把他们找出来！”
保罗深知自己这个女儿的本质，自己现在只能动用肉体力量，感应能力远不如她，警惕心骤起，立刻挣脱安娜的手臂，与她拉开距离。
阿蕾莎并不知道爸爸眼中的小镇与她看到的不同，还以为保罗是在逗她。
可是眼前的教堂和那些一脸虔诚的死尸都是如此得令人厌恶，激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愤怒。
“不喜欢！”
阿蕾莎生气了，独属于她能力全面释放出来，她可以将寂静岭化为表世界和里世界，也可以破除幻象，让现实回归。
愤怒的力量层次并不比梦魇低，而且墨镜男还取走了维持结界的物品，真实的特兰西尼亚现出了本来面目。
无数的尸体冰雕映入眼帘，身后的教堂变得残破不堪，保罗望向安娜，这个美丽的少女静立原地，只是还保留着方才的神情：不解、失落、期待……
她的手臂伸展，仿佛想要抓住他，可距离是如此遥远，可望而不可即；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好像要问他为什么忽然走开；蓝色的双眸也失去了神采，变得黯淡无光。
“安娜。”
保罗瞬间来到了她的身旁，紧紧抱住了她，可这个美丽的少女已经变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艹！”
保罗低吼一声，然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分析状况，审视内心。
原来这个小镇的一切都是幻象，由于自己的情感能力不能使用，所以无法分辨。
但阿蕾莎具有的特殊能力，让她能够直接看清真实，看来是这座教堂唤醒了她残留在潜意识中的痛苦记忆，激发了愤怒情绪，驱散了幻境。
可安娜也是假的？不对，梅塔特隆的印记有反应，那她到底是什么？
可自己为什么会悲伤、愤怒？还是懊悔和无能为力而引起的失落？自从来到DC宇宙后一切都太顺利了，这种无力感从未出现过。
不管安娜有什么打算，可相处的这几天里，这个少女仿佛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可结果却变成了这样，一切来的如此突然，而且完全不知道原因。
“对了，死亡，我可以去找死亡。”
保罗立刻集中精神，召唤死亡二姐。
时空转换，这次死亡在一个花园中等着他。
“你在这里停留得越久付出的代价越大，长话短说。”
死亡很严肃地对他说道。
保罗没有怀疑，一改往日爱胡扯，特别啰嗦的风格。
“安娜是怎么回事？她死了吗？灵魂还在吗？在哪？”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堆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死亡小姐姐一本正经的问道。
保罗的情绪立刻被破坏，就差骂街了，脑海中不由地出现一个想法：
这死亡二姐真像一个熊孩子，可惜打不过，不然一定得拧她耳朵，打肿她屁股。
“你的想法很危险啊，我的小猫咪。”
萌妹子对他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二姐，我错了，请体谅下我的心情。”
能屈能伸是强者必备的素质。
“哦，好吧。是不是从来没有过小姑娘全心全意地依靠你啊？让你那颗大男人的心无比满足，你真的喜欢人家吗？没事，多聊几个钟儿，姐姐我有的是钱。”
保罗忽然意识到死亡这样的大人物不可能无聊地来戏弄自己，看来这次的任务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安静地望着祂，这个站在多元宇宙顶点的生命。
“小猫咪很机灵啊，来陪姐姐走走，有好处给你，不用操心其他的事情，这是我的领域，高于时间、空间甚至思想。”
死亡笑眯眯地抓着他的手，像一个温柔的姐姐在安慰失落的弟弟，把保罗拉起来。
随着保罗起身，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房间中，目光转动，屋子四周摆满了各种乐器，一个垂暮老人正在拉着一首曲子。
“这是舒伯特谱写的，但是还没有完成。”
死亡轻声对保罗介绍，好像不想打扰到那个老人，即使他根本发现不了他们的到来。
演奏即将结束，老人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目光移向死亡，他那双早已浑浊不堪的眼睛又泛起了光彩。
“你来了，让我把这首曲子拉完可以吗？”
死亡二姐神色温柔，微笑着看着他，摇了摇头。
“好吧，残缺也是一种美，就像维纳斯的断臂，也恰如这首乐曲，那么我需要去订两张机票吗？”
老人爽朗地一笑，满脸的皱纹绽开，那仅有的一丝遗憾也随之而去，此时他睿智、从容、豁达，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房间内响起了翅膀扇动的声音，无数洁白的羽翼似隐似现，老者朝着死亡鞠了一个躬，轻声说道：
“谢谢。”
……
医院的会议室中，专家学者分成了三派正在争吵，一个个面红耳赤，声嘶力竭，手术方案始终没能确定。
他们在为那天文数字的酬金展现自己的专业学识。
豪华病房里，一个中年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体上插满了管子，周围都是各种维生装置。
然后他看到了死亡。
“滚开，全世界最好的医生都在这里，你带不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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