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扎坦娜带他传送的时候,和原来不同,他感觉到自己能够反抗了,可能这就是被称作魔法抗性的东西吧。
另外最重要的是,他能够让别的生命感觉到害怕,但这也是让他最担心的地方,因为在施展这种能力的时候,自己也会感受那种恐惧。
而且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他,越深入黑暗,他就会变得越强大。
但他不准备告诉任何人,这是他的底牌之一。
……
康斯坦丁又受伤了,这次伤得很重,内脏大部分破裂,一个男人的5肢断了4条。
他用仅剩的完好手臂拿着诊断报告,用一只眼睛认真地看着上面的内容。
他还不想死,他必须想办法活下来。
这都是圣灵十字军干的。
康斯坦丁在魔法上的造诣很深,虽然没有扎坦娜帮忙,可还是让他想到了办法,最后找到了圣灵十字军的驻地。
位于一个口袋空间的格拉斯顿堡。
可没想到的是,刚进去就被发现了,如果不是泽德阻拦,自己恐怕已经死在了那些教徒手中。
虽然逃过了死亡,但受到了酷刑的摧残。
那些教徒们用钝器一下一下把自己全身的骨头都打碎,那些人说这是对自己玷污圣女的惩罚。
再醒来时,就是医院的病床之上。
“一群狗屎,老约翰不会死的。”
他呻吟着,可那些痛苦都似乎离他很遥远,每次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感受到。
康斯坦丁闭上了眼睛,他准备先睡一会,对于魔法师来说,沉睡也能加快伤势恢复。
“如果能喝上一杯就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
他又梦到了其他宇宙的那些康斯坦丁们,一起痛饮,一起狂欢,一起做着任何想做的事情。
“畜生,轻点,老约翰不太喜欢这个。”
苏醒过来的他抱怨着。
“哦,抱歉,亲爱的康斯坦丁,我太粗鲁了吗?”
一个熟悉的女声,像艾玛,像安吉尔,像希尔薇,像……,像泽德。
但都不是,康斯坦丁睁开眼睛后看到一个淡红色的恶魔就站在他的病床前,它还穿了一身护士装,然后开始舔舐自己身体上渗出的血液。
“冷静下来,给我冷静下来。”
康斯坦丁在心中默念,面对恶魔,如果陷入恐慌,那结果必然凄惨无比,冷静下来后,至少能给自己争取一个自杀的机会。
像大声咒骂,好让自己死的有尊严这种办法,在魔法界是行不通的。
咒骂和哀嚎只能让恶魔更加兴奋。
“康斯坦丁,想救回你的女朋友吗?”
“代价是什么?我的灵魂?”
“你的灵魂契约在地狱到处都是,随便抓几个恶魔,说不定就能拿到一份,它并不是什么稀缺产品,我也没有捡垃圾的兴趣。”
“谁相信恶魔,谁就是蠢货,你觉得我是个傻子吗?你到底想要什么?”
恶魔玩味地笑着,却没有正面回答。
“人类的语言说起来真吃力,有些饿了。”
它又伸出了口中的舌头,无视物质世界的一切阻碍,透过墙壁,收回时带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幼崽。
“不,住手!”
慢慢咀嚼,鲜血、肉块不停地顺着嘴角掉落。
大口吞咽,然后又趴在地上,把残渣舔舐干净。
“浪费美味是罪孽。”
残酷血腥的杀戮循环往复。
康斯坦丁疯狂地扭动着身体,撕裂的伤口中渗出的鲜血把他染得通红。
“少了恐惧和绝望做调味品,比不上阿斯特拉。”
恶魔忽然说出的名字让康斯坦丁停止了挣扎。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有魔力的名字,是埋藏于康斯坦丁内心深处尖刺,是他最大的痛苦来源。
“让我做什么。”
“签下这份契约,然后救出你的女友。”
恶魔拿出了一张看起来非常破旧的羊皮纸,用自己的鲜血当场书写契约。
康斯坦丁没有犹豫,他也没有其他选择,如果仅是泽德,那他可能会再考虑一下,或者谈谈条件什么的。
可阿斯特拉不行,这是康斯坦丁的执念,是他作为人类的底线。
“涅加尔,我还会找你的。”
契约上面有签署者的名字。
“我在地狱等你。”
“住手,你这畜生!!!”
“谢谢你的赞美。”
签订契约后,恶魔把自己的血液注入到输液瓶中,让这富含魔力的鲜血流淌在康斯坦丁的身体里。
而且在临走之时,当着他的面,把医院中所有的生命都吞入腹中。
只留下了康斯坦丁一人。
与过往没有什么不同。
身边的人失去一切,他承受痛苦和悔恨,似乎能够一直陪伴他的只有孤独。
……
异空间,圣灵十字军的驻地,格拉斯顿堡。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群山矗立,这是一个被白雪覆盖的世界。
在最高的那座山峰之上,有一座燃烧着烈焰的城堡,可那火焰仿佛没有温度,并未融化那些积雪。
“玛丽还需要进一步净化。”
“能不能直接使用纯化手术,矫正她的思想。”
“这是最后的选择,玛丽最好能够自己完成纯化过程,全心全意地奉献一切。”
西默盎预言她的痛苦;
逃往埃及避难;
圣子失踪;
苦路相遇;
十字架下;
怀抱圣尸;
安葬圣子。
首领带头念诵圣母玛利亚曾经遭受过的七重痛苦,教众跟随,声音融合在一起,如同圣歌一样空灵,他们的身上散发出纯洁的圣光,在火焰的映衬之下更显得威严、庄重。
“玛丽现在经受的一切只是开始。”
首领的话语在城堡中回荡。
泽德,也就是圣灵十字军军口中的玛丽,她趴在窗台上,望着外面的皑皑白雪,一时间思绪纷乱,怎么也无法平静下。
“约翰,抱歉,我还是没有能阻止他们伤害你。”
泽德喃喃自语。
她用自己的自由换回了男友的生命。
泽德从小就生活在这里,这个与世隔绝的世界,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信仰主,赞美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但是在梦中,她能见到外面世界的繁华和精彩,这些清晰无比的梦境撩拨着她年轻躁动的心。
她想离开这里,去外面看看,哪怕是一天也好。
虽然梦境是那样的真实,可她还是想亲自去感受外界的一切。
可能是神灵听到了她的祈求,泽德逃了出去,在伦敦街头,她认识了一个男人,叫约翰·康斯坦丁,他看起来是那么有魅力,英俊、忧郁的面庞让泽德无比迷恋。
之后两人在一起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可有一天,康斯坦丁说有威胁到全世界的灾难,需要他的力量。
这时爱人似乎全身都在释放着光芒,泽德觉得或许他就是自己的神灵。
没过几天,康斯坦丁回来了,告诉她所有的危机都解除了,然后就是彻夜狂欢,泽德用自己的全部来舒缓爱人的疲惫,奖励他的功绩。
直到被圣灵十字军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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