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二十分钟，周小星到了李鹰在电话里说的地址，芽子再次拿出镜子瞧了瞧自己第妆容，她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周小星的。
女人是男人的面子。
周小星的心思不在芽子身上，他坐在驾驶座上，手指敲打了几下方向盘。
客观评价，他开车的技术是越来越好了。
落了车，周小星观察起小庄住的这栋房子，很普通，楼房不高，只有五层，门口没有保安，就是一间不起眼的楼房，手里有钱的，这样的绝对不是首选。
太朴素了。
这就是小庄选择这里的原因吧：大隐隐于市。
从房子向阳的那一面看，尽是师奶的衣服，没有观赏性的花花草草，就是普通市民居住的地方。
周小星心里暗道：小庄成为顶级杀手不是没有原因的，居住环境就这样考究了。
电影里那些杀手出入高档酒店，左拥右抱，豪车靓女，排场十足，生怕别人不知，那些就是做戏。
真正的杀手都是名不见经传的，为了活命，隐姓埋名，不敢结婚生仔，就是怕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一句话，见不得光的。
这么一分析，这里确实够隐蔽，李鹰在电话的评价：绝对估不到他会住在这里。
这就侧面证明了小庄的聪明，差佬都想不到，别说普通小市民了。
杀手就在身边，这里的师奶是绝对不会相信的，骗人就真。
“小星，你说这杀手选这里，真是太聪明了。”芽子摸着楼梯间的灰，点评起来。
“这里好旧了，看这些疏松的墙面就知了，住在这里，一看就是十几代都在这里的。”
芽子这解释不靠谱的，不是老城区就人员流动少，在周小星的上一世，那些北漂，沪漂，深漂的人都是住在城中村，共用一个洗手间的那种。
不过，不知者无罪。
香江现在城市发展有扩大的趋势，要不是那么明显，城中村中还是以本地人居多。
芽子见周小星不反驳，准备接着说，正好碰上曾爷，她丢下手里的灰泥土，介绍起来。
周小星礼貌点头，没说几句，直接进屋揾李鹰，留下芽子同曾爷了解情况。
“你来了，你看，周围都是子弹，我们验过的，没有记录，现场的指纹众多，相互重叠，看不出哪个是小庄的。”
李鹰简单介绍几句，跟着周小星走进房间，这里他都检查好几遍了，没有发现什么。
见周小星背着手，踮起脚走路，双眼时闭时睁，李鹰有样学样，这几天他除了在酒吧等小庄，无聊的时候买了一份报纸，都是以周小星为头版头条的，里面有声有色介绍了后者作为神探专家的事迹。
大部分都是夸张的。
媒体就是这样，谁最出位，就写谁，不管有料没料，编就是了。
真是离谱，话周小星会特异功能，识天眼通，笑话，那都是赌圣玩剩下的，周小星会捡漏。
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这么走路，是有点天眼通的意思。
天眼通李鹰没有见过，赌圣在世界赌王大赛中使用特异功能打败香江赌王就是这个款，李鹰见伙计看过的，他也瞅了一眼。
就是赌圣赌牌的时候是坐着的，脚有没有踮起来他就不知了。
上身姿势一样，下身应该不差的。
学起来准没错。
周小星越走越觉得这屋子很压抑，平时肯定很少开窗，屋里的摆设不多钱，除了一把对着窗户的藤椅左右摇晃，其他没什么值钱的。
是的，他在衡量小庄的品味。
简朴大方。
一回头，看见李鹰张开双手，半闭着眼睛，踮起脚尖走路，摇摇晃晃的，踩秋千一样。
“你做咩？”
“你做咩我就做咩。”
“我揾线索。”
“我也是。”
真是废话文学，周小星不理李鹰，走到藤椅面前，观察片刻，之后很快坐下，翘起二郎腿，望着窗外。
“关上灯。”
李鹰学着周小星的样子，没有看到什么，放下手，站在后者身边，听到关灯要求的，手一抬，房间瞬间变暗。
“关上窗帘。”
照做，不仅如此，李鹰脚一抬，勾过来一把椅子，坐在周小星旁边。
又来了，学起来。
周小星闭上眼，感收昨晚的情况。
小庄一人独自在家饮酒，一手拿枪一手晃着酒杯，他在思考事情，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结合前后剧情一想，应该是担心珍妮的事情。
差人在酒吧受了好几晚，他都不能近身，珍妮打电话过来，问他去了哪里，他不能说实话。
这怎么办才好。
骗人，他试过的，一个谎言说出去，需要好几十个谎言圆回来，得不偿失的。
还有，四哥这几日有些怪怪的，上一次来屋企，竟然想来他的命。
当他的枪最后对准四哥的时候，后者眼泪充满恐惧，这是他最不忍心看到的，多年的好友，有什么不能好好聊的。
最令他失望的是，四哥竟然问他枪里还有没有子弹。
太讽刺了。
从他第一日当杀手的时候，他就知道，杀手杀人的时候一定要给自己留下最后一颗子弹，要不杀人，要不自杀。
都那个时候了，四哥还问得出来。
好几年的友谊。
之后，昨晚就来了杀手，小庄不知道是边个要买下他，只知道，他要带珍妮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屋外有了动静，小庄紧握枪，饮完这杯酒，等门被打开的瞬间，一枪过去，那人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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