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绣衣这才如梦方醒,将两杆水火棍交给了拿着钝剑的同僚,和压着陈佥事的两个绣衣一起,四个人合力才把陈佥事绑在了长凳上。
秦镇抚一脸麻木的看着这两个同伴痛哭流涕求饶的丑陋嘴脸,摇了摇头。
摆明了就是要杀鸡敬猴了,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倒不如体面一点,从容赴死…
“这个从跪下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的就是那个秦镇抚了吧?”贾珲看着强装镇定,但浑身都在发抖的那人说道。
“大都督好眼力,那个就是秦镇抚了。他也参与了那个什么…”
邓原没有说全。
“嗯,这样啊,那就给他个痛快吧,不过你让谭季行刑前和他说一声…”
贾珲凑到了邓原跟前,小声说了几句。
邓原一脸震惊的点了点头,好像重新认识了贾珲一样。
“看我做甚?还不快去说!”
被邓原看得有些…恼怒的贾珲把手搭在了刀柄上,一幅要砍了邓原的样子,邓原见状,连忙一路小跑下了点将台。
“谭千户,大都督有件事让你办!”
邓原一路跑到了谭季的身边,凑到他耳边和他说了几句。
谭季眼中漏出一丝精光。
不愧是大都督啊!
谭季从腰包里取出一枚铜钱,握在掌心里,带着一脸诡异的微笑来到了秦镇抚的身边,蹲了下来。
“秦镇抚啊,你可知为何要杀你?”
秦镇抚猛地转过头去,盯着谭季直看。
“其实啊,镇抚你的性命不光是因为点卯不至啊。”
“那还因为什么?”秦镇抚浑身抖得厉害,只能强装镇定的尽量缩短话语。
“镇抚真的就想不起来自己还犯了什么事?”
谭季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又反问了秦镇抚一句。
“还、还有什么?”秦镇抚隐约猜测到了些什么,抖的更厉害了。
可是他不能说,不说只死自己一个,说出去了那就要三族遭殃。
也许这个谭季只是在诈自己,绝对不能说!
“哦,看来,镇抚是想到些什么了吧?”
谭季继续威逼上来。
“谭、谭千户在说什么?我不是就这一项罪名吗?”
秦镇抚说完,低下了头。
谭季抬头看了一下拿出磨的锋利的大刀来的手下,打了个手势,手下会意,点了点头。
“镇抚觉得,你的所做所为绣衣查不到?”
谭季笑着拍了拍腰刀,又将手中一直攥着的铜板夹在食指和中指的指缝里。
“其实不光是你啊,这座大营里所有做过这个的将军,一个都逃不掉。
镇抚就先上路吧,很快,你的三族就要过来陪你了。”
话音刚落,谭季就站了起来,还没等秦镇抚出声,站在他右侧的绣衣力士就挥刀斩断了他的脖子,一颗大好的六阳魁首落在了地上放着的竹筐里,血溅三尺。
秦镇抚就这样痛快的死了。
身旁的两名同伴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吴同知被宽面钝剑不停的斩在脖子上。颈骨被敲碎,被钝的不像样子的宽剑割的血肉模糊,痛苦的面目扭曲,可整个身子却纹丝不动。
他的脊髓被切断了。
一连被剁了三十二剑,他的头颅也终于被砍了下来,落在了面前的竹筐里。
陈佥事就惨了,两名力士不知疲倦的匀速挥动着水火棍打在他的身上,刚开始还叫痛苦的几声,可当棍数超过四十以后,他再也无法喊出声来。
无力的趴在凳子上,感受着自己被打碎的五脏六腑在体内流动,张着嘴,时不时吐出几块粉嫩的碎肉来,那是他的内脏。
八十棍,肋骨、胸骨与脊梁被打碎了,整个胸腔塌了下来,把肚子里的所有碎肉一同从嘴里挤了出来,流了满地。
百棍,肉与骨彻底融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一百五十棍,双腿也被砸成了肉糜。
一百八十棍,双臂也被砸成了碎肉。
二百棍,两个力士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除却头颅,陈佥事成了一堆碎肉。
整个江南大营,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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