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难道,难道这就是开局?”。
苦寒之地是什么地方,那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小田城已经算是天正国的比较偏远的城池,苦寒之地更是荒凉百倍于小田城。那里气候寒冷,常年冰雪覆盖不说,夜里还常刮大风。
据说大部分发配到那里的人十个只有一个能回来,不少人还没有走到那里就会因为饥饿,病痛或者野兽袭击死在路上就地埋了连个坟堆都没有,即使到了目的地面对日复一日繁重的体力活很多人也熬不过第一年。
李俊感到后脖颈有些发凉。
原以为自己穿越过来,是能挽弓如月射天狼建一番功业,可没有想到一开局就他妈的是盘死棋。
人家老朱家开局虽然惨是惨了点,至少手里捧着一个碗以出去要饭,有一个木鱼敲着可以到处敲门化缘,后来能逆袭。自己却是一副重枷配上手铐脚链当苦力,咸鱼永世难翻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系统,一定是系统爸爸搞错了,程序出bug了,上辈子伤天害理的事情一件没干过,顶多为了考试不挂科带了个小抄进考场,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老实人呢?”
上辈子虽说咱是个屌丝,家里也没啥背景和关系,读书出来当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做个好的社畜。
虽然也愁过将来没钱买房付首付而讨不到老婆,也担心过以后讨到老婆有了孩子谁来帮着带,更担心过还不起房贷房子被银行收走法拍自己睡大街,但是再怎么卷好歹也是生活在shzy社会没有性命之虞啊。
从小长在红旗下,沐浴在春风里,穿越过来竟然是到了个zz封建社会做底层的刑徒,而且全家连坐,还找不到一个地方去说理儿。没天理啊没天理,实在没天理啊。
李俊想到刽子手上的鬼头大刀,想到舅舅人头落地,想到一家人背井离乡,生离死别的场景。
想到自己脖子上箍着厚厚的枷锁,戴着重重的脚链,脖子上套着铁箍,穿着破草鞋被手持水火棍的公人押着一步一步走向苦寒之地,说不定前面就是野猪林或者十字坡……头皮有些发麻,身子不由得一哆嗦。
此刻对穿越后所有美好幻想都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恐惧与焦虑。
“哆哆。”
一个女孩推门而入,看样子只有三四岁左右,哥哥的发音还不太准确,鼻子上挂着一条鼻涕龙,粉嘟嘟的小脸蛋又红又嫩,看上去特别像佩奇。
“妙寒,妙音。”李俊随口便说出两个妹妹的名字。
两个表妹都还不知道自己家即将大难临头。
看到两个表妹,李俊心里有些发疼,焦虑万分,如果不采取行动,就这么坐以待毙,那舅舅被判死,自己被流放,两个表妹被送往……太可怕了。
难道就这样开局就这样结束?
我不甘心!
李俊的大脑飞快地转动,希望能找到一条活路。
十万石军粮,烧得一干二净,这损失肯定是没法弥补。
找人说情?
舅舅身陷囹圄,吴家顶梁柱都没了,再说吴家芝麻绿豆大的官,位卑人轻,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又犯的是天字号的案子旁人躲都躲不赢,这个节骨眼上一般人都忙着跟吴家划清界限!
他苦思冥想对策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怎么办嘛!
李俊闭上眼,继续思考,忽然抬头眼前一亮,似乎找到了破局的妙招。
几个仓区几乎同时着火?
李俊在军粮台待了两年,很熟悉军粮台的布局,几个仓区相对独立却几乎同一时刻着火,怎么看都不像是麻痹大意造成的普普通通的安全事故,如果能找到起火的原因,或许……
天正国立国八百余年,法令完备,制度臻熟,按照《天正律》,除非能证明这次大火是有人蓄意为之并找到其真凶,将功补过或许还能救全家老小一命。
可是怎样才能找到大火的起因呢?想到这李俊又有些沮丧,低头沉思。
要想找到起因,首先得弄清楚整个事故的来龙去脉。
李俊坐起身,一帧一帧在脑子里回放火灾前后的所见所闻,从中搜寻每一个细节,就像前世做考研英语模拟试卷中的阅读理解,深怕错过一个单词。
他记得自己赶到现场,看到甲字仓三个粮窖已经被大火吞噬。自己冲进去被浓烟笼罩,熏得眼睛都睁不开,找不到方向,然后?然后就一头栽倒在地上,醒来,醒来就在榻上……
这怎么行,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前世他看过那么多侦探小说,什么《福尔摩斯探案集》,什么《尼罗河上的惨案》,还有东野圭吾的推理小说,经验告诉他只有亲自到事故现场去调查,才能收集到第一手的证据,才能对整个事件进行合乎逻辑的推断。
可如今自己一个戴罪之身,连家门都出不了,根本进不了军粮台,更别说收集什么证据了。
李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双手抠着头皮,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形如枯槁,眉目清秀,身穿白袍的少年走了进来。那少年目光呆滞,满脸泪痕,双眉紧锁。
吴妙才,字文佑,舅舅的长子,也是自己的大表弟,吴妙才正在全力准备乡试,如果顺利的话,今年秋闱中个举人应该是不成问题,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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