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的话让江渔想起当时见到的古树和三年前的何载舟。
难道那并不是什么穿越，而是她看到了他被装进坠子里的那部分灵魂？
“为什么会这样？”她对陈婆问出自己的不解，“普通的吊坠怎么可能把人的灵魂装进去？而且......人少了一部分灵魂难道可以什么事都没有吗？”
“这得你先对我说实话，我才能给你解答了。”陈婆的眉眼舒展了一些，“说说吧，这孩子和你是什么关系，还有，这坠子到底是怎么来的。按理来说，它不可能再被世人找到才对。”
“您也说了是按理来说。”江渔苦笑，“我最近遇上了很多很多常理不能解释的事情，说起来恐怕可以讲到天黑。”
“没关系，我有空，你慢慢讲。”
“算了，我还是先回答您的两个问题吧。”
江渔长出了一口气，组织好语言后，开始给陈婆解释这观音吊坠的来历以及她和何载舟的关系：
“这个吊坠的确是我在d省的寺庙里得到的，严格来说不能算捡，是有人给我的，那个人是我的一个朋友，准确来说是三年前的他，我在寺庙里遇到了一棵凭空出现的古树还有三年前的他。我不知道您能不能看出来那部分被装进吊坠的灵魂是什么时候被装进去的，如果时间也对得上，那基本就没问题了。”
“至于我和他的关系，刚才说过了，是朋友，不过我可以实话实说，以前我和他谈过恋爱，分手以后其实我们很久没联系了，是因为最近的一些怪事我们才又联系起来。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陈婆点了点头，“就这些？”
“关于吊坠差不多就是这些。”
“嗯。三年，没问题。”陈婆说着，把黄纸转了个方向正对着江渔，用手指向一个位置，“你看这里。”
陈婆指的位置有一个数字三，这算是整篇内容里江渔唯一看得懂的了。
她忽地想起当时自己梦见三年前的何载舟，他好像说过一句类似于“只能停留在这个年纪了”的话。在梦里时那句话明明是模糊的，不知为何，她现在却能猛然记起。
也是那个梦里，何载舟说自己的偶像是哈尔威船长，她问他是不是为了救她才会推开，而他岔开话题。
“所以他在这么小的吊坠里......被关了三年？”江渔再度对陈婆发问时声音有些发颤。
“怎么？”陈婆倒是轻松地笑着，“心疼啦？”
江渔并没有开玩笑的心情，有些冷淡地说了句，“我只是想知道实情。”
“嘁，果然是小姑娘，脸皮薄。放心吧，他只是在我们看来被关了三年，在他自己的感受里还不到一天呢。”
难怪当时他们相遇他只是问她跑哪去了。看来在他的时间里，他们只是走散了一小会而已。想到这，江渔稍微松了口气。
“那他现在还在吊坠里面吗？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他出来？”
“救他？”陈婆摇头，“你不懂，让他留在这里面才是对他的保护。我先前已经说过了，你要么找个风水好的地方把这东西埋了，要么就拿给他本人。”
“拿给他本人会怎样？”
“幸运的话那部分灵魂能回到他身体里，倒霉的话就只能当个普通坠子戴了，不过这东西还是他拿着最安全，你拿着，说不定会出什么问题。”
江渔重新拿起那枚吊坠，把它握在掌心，觉得它好像比之前沉重了许多。
其实吊坠的重量当然没变，变的是她的心情，听了陈婆的这些话，她真的感觉心里很沉重。
“对了陈婆，我还想问您，我和三年前的他当时是在一个像屏障一样的东西里见面的，如果我在那里呆久了会有什么问题吗？”她还是想确认一下何载舟突然推开她的原因。
“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太少见，哪怕我从业这么多年......”陈婆忽然顿住，脸色也僵了些，“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叫陈婆？你知道我？”
江渔的表情也僵住了。
聊得太认真，她一时间忘了这次见面陈婆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对她做自我介绍，所以她此时也不该知道陈婆这个称呼才对。
循环的事听上去太离谱，她下意识想找借口把自己的疏忽盖过去，可是陈婆紧紧盯着她，盯得她背后出冷汗、一句谎话都编不出来。
“我......这个，我其实......”她支支吾吾地开口，然而根本没想好该说些什么。
“你提前了解过我了？”
陈婆的问话给了江渔一点点启发，她赶紧点头，“对，我来之前稍微查了一下。”
“在哪查的？”
“呃，就是网上，大众点评什么的，查一下存慈堂就知道了。”
江渔说完自己都感觉很诡异，这种店怎么会有大众点评啊？
“好吧，对不起。”在陈婆拆穿她以前，江渔双手合十诚恳道歉，“不是查到的，也不是提前了解到的，不过我真的不是有意骗您，实在是这整件事太离谱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人说。”
陈婆没像江渔一样慌慌张张，虽然突然被叫出正确的称呼这件事对她来说冲击力也不小，但她好歹是见多识广的，只惊讶了那一瞬间就回归了平静。
见状，她试着询问江渔，“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见过？”
“是的......呃，但是，您肯定不会记得我们的见面。”
“没错，我完全不记得以前见过你。”
陈婆不觉得自己见过她，但还是这么问了，这使得江渔心里燃起了一些希望。
“您知道我的意思？”
“大概吧。你是不是在梦里见到过我？”
“......”江渔陷入沉默。
果然，时间循环这种事就算是对玄学从业者来说都不是可以随随便便想到的。
她也只好顺着话茬接下去，“对，我是梦到过这里，所以今天路过的时候才会进来的。”
“在你的梦里，我还对你说过什么吗？”
江渔努力回想当时自己和陈婆的第一次见面。
“情况是这样的，在梦里我一进屋就被烟味呛到了，您就像现实中一样去开了窗，然后让我坐着。您把了我的脉，问我知不知道什么是借命。”
再然后就是要价八万八以及差点吵起来的事情了......江渔想了想，未免尴尬，还是把这个环节绕了过去。
“后来的事有点模糊，就记得您对我介绍了自己，说您是d省人，是出马仙，让我叫您陈婆就行。我刚才是听了灵魂能被装进吊坠里的事一下子太惊讶了，搞混了现实和梦境，才会那样叫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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