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很快来了。
三人上了出租车去，回到张素馨家。路安之趁着纤纤午休犯困的时候离开了，他实在看不得小家伙舍不得自己那可怜巴巴的模样。
下午他没什么事，干脆联系了装修公司，到久安琴行那边，先让材料入驻、家具入驻，忙活了一下午。
一下午的时间，他一直帮忙搭手，饶是经常在外面跑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晚上回去酒店，直接累得倒在床上，不想起了。
他想反正《龙族》已交稿，其他的也不着急，就干脆休息一晚吧。
简单洗漱了一下，准备睡觉，却突然收到短信铃声。打开手机一看，却是编辑苦苦发来的，内容是：稿子有结果了，上线详聊。
路安之短信回复：累，不上线了。手机聊。
苦苦：T皿T，B老大，求您秋秋上线，体谅体谅苦苦小编。
路安之叹了口气，勉强起身去开了电脑。
其实以前苦苦是给路安之打过电话的，但路安之在外旅游，经常听不到手机铃声。苦苦打了好几回电话打不通，就只好发短信求转秋秋。
正好路安之也觉得和从未见面的人一直聊电话有些别扭，后来就习惯成自然，和苦苦心有灵犀地把秋秋固定成了常用聊天方式。
因此现在两人沟通，都自然而然地回避通电话。
路安之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秋秋，苦苦编辑一句接一句的聊天信息早已攻占了聊天框：
“在么？”
“看到请回复，急事。”
“B老爷什么时候上线？”
“求吱一声。”
“不会又等到晚上吧？”
“已经晚上了，B大人怎么还不上线？”
“在么？”
“在么？”
“现在在么？”
……
路安之一时有些惭愧。自己这几天都忙着别的事情，却把辛苦工作的责任编辑给忽略了。
她这样发消息，显得自己很渣的样子。
路安之打出一行字，敲键盘发了出去：上来了，有什么事？还有以后有事短信通知我一下，或者晚上说，我这段时间白天基本上在外面忙。
苦苦的头像是灰色的，但路安之很清楚这厮是在潜水。因此并不怕苦苦收不到消息。
他印象中这位责编大人就像是个网瘾少女一样，随时随地都在电脑前，就没有秋秋找不到的时候。
果然下一秒，苦苦编辑就回过了信息：哦，好，明白！
路安之见苦苦没有回复第一个问题，又问：什么事？奏。
苦苦发消息：今天《龙族三》最终审核通过了，总编大人组织开会，把一切都定好了。《龙族三》分成三部，但三部要一起发行。明天开始，就要宣传、印刷同步进行。
路安之微微有些惊讶：三部一起发？你们这么着急吗？
苦苦回消息：要拉热度啊。这个事，总编也让我和你说一下，征求征求你意见呢。现在好多公司在求《龙族》的影视、动画和游戏版权。总编让我问问，B老爷你是想现在出还是等等出？
这个路安之倒是不惊讶。
有《圣传》和《悟空传》这前两部作品的人气打底，《龙族》的火爆程度更上一个台阶。而且就作品本身的商业性上来说，《龙族》也确实更胜《圣传》和《悟空传》一筹。
有人来求《龙族》的影视、动画、游戏版权，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路安之想了想，打字问：总编是什么意见？
苦苦很快回复了一段话：总编的意思是先不要着急，等《龙族三》发布了，人气一定会更上一个台阶。到那时候再卖，一定更赚钱。这也是我们枫树下开会时集体的意见。但最后还是要看B老爷，B老爷你版权把得太死了，我们只有建议权。
路安之暗暗点头。枫树下的想法，倒是和他一样。《龙族三》会让这部作品迎来一个人气巅峰。等《龙族三》发布以后，再去谈版权，确实是最优的选择。
于是路安之敲字回应：那就按你们的意见来。
苦苦消息：嗯嗯。明天我就通知主编。
然后她又发消息：B老爷你是不知道，我们总编被《龙族三》整懵了。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他其实藏着一个少女心，一个中年大汉哭得稀里哗啦的，噫……
路安之也有些意外。
枫树下的总编他并没有见过，但在枫树下的网站上是看过照片的，看起来方方正正怪严肃的，头上还有点秃顶，不像是个那么感性的。
这样的人，能因为一本书的悲剧结尾而哭？
他打字给苦苦发过去：不信。人家堂堂总编，能当着你的面泪流满面？
苦苦回复：当然不是啦。我是偷偷看到的。我去总编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的门没关严，我就偷偷瞧见了。哈哈哈哈！B老爷你是不知道，我敲门进去他办公室的时候，他慌忙擦了脸，眼还是红的，藏不住哈哈哈哈！
这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文字都藏不住。
路安之：那你们想必很尴尬吧？
苦苦：是啊。不过还好啦。总编大人挺淡定的。还跟我说他是代入了路明非和绘梨衣父母的角色来看，看到绘梨衣死了，感觉就像看到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死了一样，因此才忍不住难过。我理解不了……
路安之发了个省略号过去。他也有些想不明白，竟然还有人代入老父亲的角色来看书，这岂不是说他看这本书，就算是在偷窥女儿和女婿搞对象、还看女婿去做牛郎看得津津有味？
噫……
他也忍不住“噫”了。
苦苦：那就这样定了。明天正好枫树下新一期的电子杂志要发了，《龙族三》的前传和前三章会在杂志上连载，一起为宣传造势。
路安之明白苦苦说的前传就是黑天鹅港的内容。
这样子倒是没问题。他除了第一本《圣传》是全本在枫树下连载外，其他的书就都改成了这样的套路。
枫树下包括如今网上其他的几个文学网站，都维持着传统的销售模式。因此出版才是重头，火爆的系列书，火热高人气作者的书，都是开头在电子杂志上连载，然后全本开卖。
反正不管怎么样，明天《龙族三·黑月之潮》就要面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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