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天玉兰走后，我也跟着跑路吧，最多留下一封信说明一下。”
张土德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明天直接离开避情山了，反正大千录和火祆真经他都已经拿到了，他也在祆景教待了这么些天，学了一大堆教义，也不算欠祆景教了。
不过张土德不知道的是，眼肆很快就没机会管他的事了，因为有一个大麻烦即将要找上眼肆。
避情山的忘身窟内，眼肆正如往常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在外人看来，他什么都不做，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正在进行苦痛之道的修炼。
此时在眼肆的眼里，他所在的地方已不在忘身窟里面，而是变成了一处充满惨叫声和烈火的村庄，他自己也由祆景教的长老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年轻村民。
“爹爹，救我。”
眼肆被几名土匪按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土匪杀死，一股揪心之痛充斥着他全身，但他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现在只是个普通的村民。
眼肆的孩子算是幸运的，因为他们只被砍了一刀就死了，没有感到什么痛苦，至于眼肆，或许土匪们想找些乐子，先是挑断他的手脚，然后在他身上各处留下较浅的伤口，就是不直接杀死他。
不知过了多久，这几名土匪终于玩腻了，一把将即将要断气的眼肆丢到一旁燃烧的屋子内，在大火的燃烧下，眼肆带着肉体和精神上的痛苦死去。
“呼，还是没有一点进展。”
眼肆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回到了忘身窟，身上的疼痛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加剧，再加上他躺在冰凉粗糙的地上，让他更加难受，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在多年前眼肆第四次苍蜣登阶失败之后，他身上就燃烧起了一股来自来自苦痛权柄的火焰，身体也就成了这样，当然他从未想过治好自己的身体，而是把这些痛苦当成日常的修炼之一。
“谁来了？”
眼肆听到一阵脚步声，他看向发出位置的路口，他所在的地方其实是历代避情山大长老的房间。
不过眼肆当上大长老之后，他把这个房间里所有的装饰和家具都去掉，最后看起来跟普通的山洞没什么区别，因为他觉得这些身外之物会影响他修炼。
除此之外，他还将房间的大门拆掉，允许所有的祆景教徒向他汇报事情或者请教苦痛之道的时候可以直接进来。
“嗯？”
眼肆不由警惕起来，那阵脚步声突然消失了，并且他无法感知到外面的人是谁，而就在这时，一股大风突然吹来，竟然将眼肆房间里的火把都吹灭了，整个房间顿时就变得一片黑暗。
“师兄，好久不见了。”
黑暗中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而眼肆听到这声音反而笑了起来，然后直接把他的一根手指拔了下来，丢到声音发出的位置，那个地方顿时就出现了一股石头被炸碎的声音。
“师兄，你是想和我过过招，还是咱们直接说正事？”
那声音的主人似乎没受到一点影响，像是眼肆刚才只不过是朝他扔了个小炮仗一样，而眼肆挠了挠少了一根手指的手，因为那里感觉有些痒，这说明他的手指又要长出来了，他对着黑暗中的人说道：
“苦恨师弟，我原以为你只是在新来的那小子身上留下了点东西，没想到你亲自来了，不怕我祆景教将你留在这里吗？”
“师兄，我现在也是祆景教徒，跟你一样，也是三阶大长老。”黑暗中的苦恨笑了笑，将一张人皮丢到了眼肆面前，眼肆捡起了那块人皮，虽然没有了火把，但他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这人皮确实是祆景教大长老的证明。
“一个月前你就控制那个叫宁慕仙的小子给我留下那张纸条，但到现在才现身，你到底想要什么？”眼肆虽然心中有了些猜测，但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一个月来我当然是做了些准备，了解一下这避情山的情况，好了，我只要后山那个山洞里面的无苦教大长老遗体以及他身上的那件法器，至于山洞里的其他东西，我可以不管。”苦恨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反正那位大长老的遗体对你们祆景教也没用，留在这里也是个危险，不如就让我把它取走吧。”
“既然已经加入了本教，就不必用你们这个词了，还是说你不是真心皈依本教？”眼肆冷哼了一声，将胸口的大千录直接撕了下来，鲜血很快就流了下来，虽然他现在不用大千录就能施展神通，但有了大千录，神通的威力就能增加，并且他的大千录还是特制的。
“我可没违背祆景教的教义，安葬一具遗体罢了，并且大长老留下的法器也是关于苦痛之道的，和教义无一点冲突。”苦无说着也从身上拿出了一张写满了怪异文字的人皮：
“倒是师兄你，你做的事情要是让其他祆景教徒知道了，可是要遭到整个祆景教的追杀，还是说你要在这里把我灭口？
先不说你能不能杀死我，我如果一死，你做的事不久就会散播出去，到时候你又会多一个罪名，杀死同教大长老。”
过了好一会儿，眼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大千录，然后一把将苦恨丢给他的大长老证明扔了回去：
“行吧，那就让那个叫宁慕仙的小子带你去山洞里，你拿到东西之后，立马带着他给我滚出避情山。”
“可以呀，不过我还得再要一个人陪我去。”苦恨接到了那张人皮，不过他不急着离开，而是继续说道：
“让那位张土德张道友也一起去吧。”
“不行，他不能陪你去，我可以给你找其他人。”眼肆一听到张土德的名字立马阴沉了下来。
“那你可不可以让其他人做那一位的祭品呢？张道友又不是你们祆景教真正的教徒，你可以找一个狂信者来当祭品，说不定他还会因为你帮他完成苍蜣登阶感谢你呢。”苦恨拍了拍手说道：
“反正没了张道友，你只不过是要多花一些时间来培养一个完成一次苍蜣登阶的教徒而已，但这事要是泄露出去，你几十年的工夫可就白费了。
怎么样，师兄，要不然我再给你几天时间想一下？”
“行，你带着他们两个走吧，那之后我们最好再也不要见面。”眼肆闭上了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当他再次睁眼时，苦恨已经不见了，房间里的火把又重新燃了起来，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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