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偶遇
周三上午，达西邀请伯丁纳前往码头区拜访一位据说撞见鬼魂的先生。
这次达西吸取了上次在克里昂太太那里获得的教训。事先确认了事件已经得到了解决后才得出的决定。
于是二人乘坐马车到达了码头区外围的一排老旧的棚屋前。
当事人马特先生是这一排棚屋的主人，他本人和家人居住在一间比较好的棚屋内。剩下的则以相对低廉的价格租给了在码头做工的外地工人。
马特先生早已得知达西会来采访他，所以当达西与伯丁纳到来时，他很热情的招呼二人分别在两个打着补丁，但丝毫不影响使用的粽色布面沙发上就坐。
而他本人则招呼他的妻子沏茶接待客人，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了一把腿部颜色很不协调，似乎是被更换过的小木凳上。
这位马特先生家一进来就是一间被用作厨房和餐厅的房间，靠里两个门分别连通着马特夫妇的卧室和马特夫妇孩子的卧室。家具大部分都很旧，有的甚至是拿不匹配的材料十分简陋的维修过。
伯丁纳和达西坐着的那两张打补丁的沙发已经是整个房间内最好的坐具了。
三人先简单的寒暄了一阵。等到马特夫人把茶端上来，才开始了正式的采访。
整个过程中几乎都是马特先生讲述自己如何在某天晚上在河边散步时如何碰到了一个全身腐烂发绿的水鬼从河里爬了出来，他又是有多么的震惊和恐惧，最后又是如何狼狈的逃离现场的。
在那次之后，他又一次在江边看到了那水鬼的身影，将他吓得魂不守舍。
在马特先生讲述的过程中，伯丁纳与达西不时对自己感兴趣的细节发问，然后记录在随身带的本子上。
最后马特在一个熟人的提醒下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延根市风暴教会的一个牧师，然后又想自己所信仰的风暴之主祈祷。
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个水鬼的身影了。
讲完之后，马特先生直感到口干舌燥。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将里面的茶一饮而尽。
伯丁纳也喝了一口。
“我艹！什么鬼东西这么苦？”
茶水还没下肚，伯丁纳就已经有了爆粗口的欲望。
他强迫自己把口中的液体咽下去，忍不住望向没有壶盖的茶壶里。
只见陶土制成的大茶壶底黑乎乎的沉淀了一层碎片似茶叶，连带着壶中的茶水也被映的带上了一点黑色。
伯丁纳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转头发现达西正端着自己那杯茶，要往嘴里送。
伯丁纳到眼里不由带上了七分同情和三分幸灾乐祸。
哪知达西学着马特先生那样，一口气喝尽之后。还称赞玛特夫人冲的茶十分浓厚，正合他意。
马特先生高兴的表示，本来以为客人会不喜欢这种浓郁的味道，没想到是自己多虑了。
说完，他转过头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对伯丁纳询问茶的味道如何。
“很好，我……还可以接受！”
伯丁纳的脸上挂上了虚伪的笑容。
……
三人道别后，由于马特先生家有些偏僻，伯丁纳与达西不得不先穿过一片仓库，前往市区再租马车。
正走着，前方一个规模不小的仓库内忽然传出了枪声与不似人类的低吼声。
伯丁纳心头一紧，想起了今天是原著中“2-049”到达，狩猎瑞尔.比伯的日子。而地点，正是在码头区的一间仓库内。
不等达西说什么，伯丁纳一把拉住他，就要带他绕过这条路。
“我们还是不要掺和这些事的好。”
达西自然是毫无意见。
二人绕了半圈，途经一个木棚时，就看到木鹏外有一个赤裸着有纹身的上身的人站在木棚外，似乎是在望风。
糟糕的是，那人明显是发现了伯丁纳两人，在二人转身想跑的时候大声叫道：“那边那两个，干什么的！赶紧给老子站住！”
伯丁纳没听到似的，只顾埋头逃跑。达西则一边跑，一边冲那人大声喊道：“你说站住就站住，你谁呀你？”
这是木棚内又冲出一个身材又高又壮，像铁塔似的，手里提着一把特制的大刀的人，二话不说就与刚才那人追了过去。
两拨人之间本来就有一段距离，伯丁纳与达西又是反应过来就立马逃跑的。所以伯丁纳满以为能很快甩掉追兵。
谁知那身材如铁塔般的人跑起来速度惊人，一手提着大刀。三十几秒的功夫就已经快要追上跑在稍后面的伯丁纳了。
伯丁纳一回头，见对方的速度如此之快，马上就要被抓住。
但伯丁纳并没有太过于慌乱。只是利用惯性一侧身，勉强躲过了第一刀并从腋下枪袋里掏出了手枪。
伯丁纳也不瞄准，一枪正好打在了大刀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枪声。
伯丁纳因为仓促之间没拿稳，左轮因其强大的后坐力掉在了地上。
子弹的冲击力居然都没有把大刀打掉，只是暂时拖延了那身材如铁塔般壮汉的攻势。
眼看那壮汉的同伙也提着一只左轮冲了过来。伯丁纳顿时陷入了被两面夹击的劣势。
但伯丁纳显然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从另一个方向射来的子弹击中了身材如铁塔般的壮汉的大腿。壮汉吃痛，不得不迟钝了一下。伯丁纳趁此机会拾起枪，又开始了奔逃，一边逃还一边大喊：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最后面那人开了三枪，一枪大众的伯丁纳的上衣下摆。
伯丁纳已经摸清了那身材如铁塔般的壮汉的身份。
他至少是一位序列九的“战士”。从他手里拿的那把特制的大刀可以猜出他甚至可能是序列八的“格斗家”。
就在伯丁纳两人以为能够成功逃出时。前方一个路口突然又冲出了两个人，并把枪口对向了他们。
达西急中生智，拉着伯丁纳跑进了一座堆满了损坏的木板的仓库内。
二人以堆积的木板为掩体，与敌手展开了对射。
情况对二人非常不妙。
一来他们现在是以多打少，并且对方可能还有别的帮手还没过来。
二来两人根本就没预料到会出这种事，子弹也不充足。
伯丁纳在等。
忽然仓库外不知何处传来了飘渺的吟唱诗歌的声音：
“每当太阳在西边下沉”
“露珠缀满黄昏的衣襟”
“她素颜苍白得如同月明”
“或如随伴月亮的星星”
“月见草在夜露滋润下”
“绽开了优雅纤细的花”
“像隐士一般避开阳光”
……(注)
仓库外的人纷纷倒地，只有那个“战士”还能勉强站立着。
伯丁纳知道，他等到了。
(注):这里是直接用的原著里引用的英国克莱尔的《月见草》飞白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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