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姓高的小子威势日增,声名远播。如今再看柳家主的选择,贫道怀疑,柳家主兴许纯心成全那姓高的小子。
不然区区一介宗师,单打独斗,别说平手,即便能挡百招,已是天大奇迹。
柳家主,你自己说,贫道的推断是否令人信服?”
柳家诚轻笑。
“老夫与高巡察乃公平决战。当日观战之人不是没有,不过说出来恐难取信。
因为俱是巡察府之人。
但是,要说高巡察之名,乃老夫成全,极为荒谬。
乾京一战,不说烂陀寺主持颜丰,就是真人旁边的青风真人也曾亲身体验高巡察的战力。
据说难分轩轾。
是以,老夫激战不下,有何怪哉?”
此话说的有理有据,委实让青木难以辩驳,更且脸上青紫交加,尴尬不已。
单是颜丰,还能推脱被朝廷买通,可青风一事怎生解释?
“老柳言之有理。牛鼻老道,你也别四五不着六,整日价自己事不管,非来插手咱们江南道的事……”
叶涟漪在旁插嘴:“我记得道门宗旨,乃无为而治。可看看你们现在的太上观,哪都有你们。
当面一套,背后又一套。
不是兴风作浪,就是背后鬼祟。真正是妄为玄门逍遥。”
青木怒喝:“大胆……”又道:“叶涟漪,本观如何行事,还容不得你来插手管教……”
叶涟漪眉毛一挑。
“谁稀罕?还有,是你们插手我家,不是我插手你们。这个先弄清楚,别倒打一耙,恶心谁呢?”
她吵架吵不过闫芷蓉,可应付青木这种高高在上,向无人违忤的矜高之辈,当真轻而易举。
刑苍忽而大吼。
“啰嗦什么?叶涟漪速速说明你家地裂之事,不然休怪我等手不留情。”
叶涟漪抬手捋捋额前秀发。
刑苍紧张地取出刑天刀。
叶涟漪嘿嘿一笑。
刑苍羞怒不已。
倒不好怪他胆怯太过。
实在是叶涟漪这人不甚讲究。漫说同阶之人,就是逊其一筹的宗师,也被她说打就打。
以前卢州城里有个神鹰门,门主李大鹰宗师中阶,一次不小心得罪叶家。
叶涟漪寻上门去,话也不说,直接废了李大鹰,并把神鹰门赶出了江南。
类似事件,不胜枚举。
只是内心忐忑如何说得出口?
旁人看来,叶涟漪稍一撩发,刑苍便立动干戈,显是严阵以待,畏惧到极点。
青木往前一站,罡元溢出。众人眼里,面容清癯的他仿似陡然拔高,威势猛增。
叶涟漪脾气强倔,毫不畏惧地酥胸微挺。
两股大宗师气息,悍然而撞。
轰然声响中,周遭人除了寥寥几人,余者尽皆踉跄。
叶长锋心头忐忑,素闻太上观跋扈,更曾灭门无数。却从无想过,厄运有朝一日会降临叶府。
他暗暗挥手,手指如弦轻拨。
叶游凡留意到,面色陡变。这是叶府非嫡系不可掌握的手势。即便叶清绮也不晓。意思是说,此刻危在旦夕,速安排子孙后裔逃离。
他尚在踯躅,觉着父亲是不是大惊小怪。叶长锋瞪眼,怒容满面。
便在这时。
眼看压服不住叶府,青木也在暗自盘算。
己方青风、刑苍、自己以及暗伏在外的虞塑河,共四人。
对方。
叶涟漪、柳家诚、蛟道人,计三人。
按实力,己方明显人数占优。
而且不少宗师强者,都对叶家突然地裂其实都觉好奇。若能事后分羹,多半一拥而上。
青木有了把握。
脸色复又轻松。
“叶涟漪,贫道劝你也别嘴硬。咱们这些人谁不是覆山倒海之人?真打起来,万劫不复的无疑是叶府。纵然你最终无事,也悔之晚矣。”
叶涟漪怒道:“青木,跟你说了。地裂是我叶家藏宝库被盗,你要如何才能相信。”
她表面看起来气势不改,实质内心揣揣。
适才气势相撞,瞧似旗鼓相当,实质她是浩浩东倾,青木实属摩天刃岳,巍然不动。
聆闻她犟嘴,青木呵呵而笑,继而沉声:“藏宝库被盗?咱们听到响声赶来一刻,途中无不被凌人气势压迫原地。
难不成,偷你叶家宝库的还是哪位天人?说出去,谁会信?”
“你不信,我也没法子。你要我详述原由,实话说,我也毫无头绪。”
叶涟漪手一摊,表示无奈。
她其实很想供述高洋,不过因为兵器吞噬了五行神刻,以至动静太大。
思来想去。
太过荒唐,如何取信这些老狐狸?
再者。
别说这些没看见之人,就是亲眼目睹的自己,迄今仍然将信将疑。
“你既然铁了心,便勿怪我等……”青木话未说完。
一旁的青风眼睛陡亮。
长笑着踏空而去。
嘴里兀自大声嘀咕着。
“终于想起你是谁?原是你这小子……来、来,咱们在斗过一场……”
听到这话,除了整日价听到青风念叨高洋不已的青木外,众人都觉困惑。
青木寻思。
莫非姓高的小子也在这里?
不自禁想跟了上去。
却见半空光影划过,速度之快犹若迅雷。
跟着两道身影半空撞击。噼里啪啦的一边对掌,一边升至半空。
白云悠悠,人影渐高。
大伙终于看清。
一个是青风,另一个正是高洋。
认识之人自无疑虑。
在场人极多,目睹一位年轻人与太上观的青风真人斗得不相上下,无不惊诧莫名。
青风傻归傻,功夫实打实,全无水分。
那年青人体型魁梧,貌相未免太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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