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远回到祠堂。
费先生一晚没睡，等着他平安回来。
马明远叫他先去睡一觉，
自己也要休息了。
今晚还要出去。
费先生又紧张了。
“你是不是在坟地遇到什么东西了？”
“别瞎想，我要去菜园，解救费家屯的关键线索就藏在菜园。”
费先生还想再追问。
马明远不愿多说，跑到屋内关上了门。
费先生盯马明远的背影。
轻轻叹了口气儿。
转身进了屋。
费家屯的饭菜和茶水难以下咽。
好在马明远好多天不吃东西也没事儿。
辟谷不食是修行者的福利之一。
有了这项本事儿，至少不用带钱就能转遍天下。
马明远闭着双眼。
琢磨着鬼王的事儿。
亚相比干为人光明磊落，正直无私。
哪怕他被人陷害，受了挖心的酷刑，含冤而死。
顶多报复费仲的家人或是费仲家的先祖亡灵。
总不至于心胸狭窄到报复全村人吧。
难道比干冤死后。
英魂受刺激过度，产生了变异，成了怨念极深，凶残暴戾的鬼王？
马明远想的头疼。
今晚会会鬼王。
所有问题都有了答案。
熬过了漫长的白天。
夜色终于又来临了。
“我出去了，你关好门。”
马明远跟费先生打了个招呼。
这次他没有去坟地。
而是去了村北。
北边村口就是那片长势喜人，却怪事频出，没有主人菜园。
菜园里没种其他的。
只有一种蔬菜——空心菜。
马明远为了行动方便，照样隐身而行。
他站到菜园中间。
这里正是亡灵交待的埋葬比干的地方。
马明远放出神念。
搜索着周围，不放过一点动静。
天交三更。
菜园中起了薄薄的雾气。
马明远的脚下有人说话。
“大王，今晚还继续吗？”
“那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很厉害。杀了我们很多鬼猴子。我们先要弄清他的底细。”
“那家伙怎么知道我们的行动？肯定是那些家伙们告的密。要是能抓几个人来问个明白就好了。”
“大王，我去抓。”
“不能去了，这人肯定在村子里巡视，去了弄不好吃亏。”
“大王，难道躲着不出去？那些亡灵不死，七窍玲珑心就不属于大王。”
“耗着吧，就看谁能耗得住，我们就是不出现。那人不能长久待在这里、”
马明远施展驭土术钻入地下。
目光所及，到处都是黄土。
那些恶鬼的声音就在耳旁。
却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地下三米深处，
有一个简易的墓穴。
一口薄皮棺材里有一具白骨。
白骨的胸膛有明显的利刃切割痕迹。
这应该就是比干的尸身。
马明远停在尸身旁。
鬼王继续说道。
“那首诗教给了几个人？”
“两个人，一个是费五，一个叫老费。”
鬼王的语气很不满。
“怎么才两个人？太少了。”
“大王，我不明白这些村民都是愚钝之辈，干嘛要让他变得聪明，还要教他们学问？”
一只恶鬼不明白。
“哼！那首诗在西周乃是禁诗，教给他们，就是让他们传唱，用意两点儿。第一呢。若是被朝廷知晓，他们入了贱籍，还胆大包天的宣扬禁诗，肯定将他们斩首。这样我们不就多了一些可以利用的亡灵了吗？第二，这首诗是纣王的污点儿，是比干最不愿意听到的，我们故意大肆宣扬，就是为了让比干听到，刺激他。污辱他，让他方寸大乱，这样玲珑七窍心很快就是我的了。这首诗其实有一个小秘密。”
“什么秘密？”
鬼王的话勾起这帮恶鬼的八卦之火。
“据说这首诗真正作者是费仲。是他怂恿着纣王题诗，显示他威霸天下的权力。纣王不肯。这家伙擅自做主张，待纣王走后，模仿纣王的笔迹题了淫诗。天劫才算真正开始了。”
“费仲这家伙胆子真大。竟然敢瞒着纣王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儿。”
恶鬼啧啧惊叹。
“你们想想，借给费仲几个胆子，他敢这么做吗？”
“他还是做了呀。”
“你们还是太嫩了，如果后面的靠山不硬，打死他也做不了。”
恶鬼对鬼王一连声赞颂。
“大王英明神武，我们跟着你没错。”
鬼王等到称赞告一段落。才继续说道。
“所以我们要把这首诗当成武器，对付费家屯的人和他们的祖宗。这首诗跟费家屯和亡灵之间有一道看不见的因果律。”
马明远听够多时。
慑魂技能全开，神念几乎在菜园中搜索了个遍。
依然只能听到声音，找不到鬼王的藏身之地。
通过鬼王的话语。
马明远得到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鬼王并不是比干的魂魄所化。
马明远拍打着那口腐烂不堪的薄皮棺材。
“亚相比干是吧？听说你为人正直，一心为民请命，正因你刚正不阿，才落得剖腹挖心的悲惨结局。你死后仍然不得安生。有人冒充你的名义报复费家屯无辜的村民。当然了，他们也并不算太无辜，但也不至于受如此悲惨的刑罚，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是贱民。永无出头之日，我想那不是你初衷？”
他对着棺材中的尸骨默祷。
尸骨纹丝不动。
【一副皮肉腐烂干净的骷髅。他的前身是亚相比干。】
探查术的结果毫无意外。
马明远以骷髅为突破口的希望破灭了。
此时恶鬼们的谈话停止。
马明远更无法确认他们的位置。
无可奈何的马明远只好钻出地面。
鬼王到底藏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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