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玖歌眼眸瞪得浑圆，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依然神情淡然的少年。
“你你说什么？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棠玖歌心间颤动着，说话都有些结巴了，紧接着她想起什么，语速有些急，“你知道接吻是什么意思吗？不是我们以前那样亲亲脸颊那种，是、是、是……”
“是亲嘴，我知道。”墨珄一笑，眸色微暗，平薄的食指指腹轻轻划过她的下唇，随后按在了自己的唇瓣上，“第一次演习，停电的时候，你就吻了我这里。”
棠玖歌被墨珄的动作激得面红耳赤。
分明还是清清冷冷的少年，语气平静地陈述着过去的事实，偏偏在她眼里莫名带上了无法形容的诱惑感。
这种诱惑并不彰显露骨，因为他的眼神气质实在不像是会故意作出引诱行为的人，偏偏他的指尖像是带着钩子一样，充满了暧昧暗示的意味，让她心中焦痒起来，视线停留在他好看的唇形上无法移开。
棠玖歌拼命找回自己的思绪，仔细回想着那一次的亲亲。
说实话，在一片黑暗中她根本不知道她自己亲到了哪里，也早就忘记了当时的感觉。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棠玖歌好半天才说出这句话，眸光乱晃起来，脑中一片空白，只好绞尽脑汁想自己该说什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墨珄垂眸看着她，手指挑起一缕她的发丝，语气忽然有些低，似乎有些失落，“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否则我早就说了。”
“只不过有时候想起来还是有些在意，毕竟那是我的初吻。”
“！！！”棠玖歌心里的兔子又开始乱撞，几乎将她撞得开始头晕眼花，呼吸急促，脑中不断盘旋着那两个字，初吻，初吻……
棠玖歌知道初吻很重要，在香香的耳濡目染下她远比以前要懂得多，甚至懂了更多不该懂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墨珄看着垂着脑袋手指绞在一起不知所措的女孩，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眸子晦暗不明，微微一笑又下了剂猛药，“但是想到那应该也是你的初吻，我心里就平衡些了。”
他拇指轻轻擦过她娇嫩的唇瓣，黑沉的眼中若有旋涡，“那是你的初吻对不对？我的初吻给了你，你的初吻给了我，这样才公平，是不是？”
棠玖歌望进墨珄的眼底，听到他的话登时从脖颈到头顶都沸腾了起来，皮肤红得像是要滴血了一样。
她紧张地抓住墨珄的袖子，用力得关节已经泛白，思维已经完全被墨珄带着飞远，咬着唇重重地点头，眼中尽是羞涩的水光在晃动，带着满心的愧疚，“是、是我的初吻！你放心，公平的！”
棠玖歌此时思绪已经是一团乱麻。
她想着，她拿走了墨珄的初吻，那把自己的初吻赔给他，似乎是公平的，否则她也不知道如何补偿他。
香香说过，初吻是青春恋爱中重要的印记，对于钟情纯情的人来说是一生中都值得珍重的回忆。
但是无论如何墨珄都是被动的那一方，他是无辜的、是被迫的。
眨了眨眼，棠玖歌像是觉得不够赔偿，又急切地补充了一句，“而且是我两辈子加一起的初吻！真的！”
墨珄微微一愣，随后弯起唇角，像是被她逗笑了。
他觉得她此时的脑回路真的蠢得可爱。
他忍不住用捏住她下巴的手指挠了挠她下巴后的软肉，弯下腰身，对上她猫瞳似的眼眸，眼底带上几分逗弄，“那你是不是吃亏了，要不要我再补给你一个？”
棠玖歌闻言先是呆滞了一瞬，等反应过来感觉头顶都热得冒烟了，“不、不用了！我不亏！一点也不亏！”
像是已经承受不住任何刺激了，棠玖歌匆忙用双手将墨珄向外推了推，“我想看会儿书，墨珄你先去休息吧！”
说完，棠玖歌顾不上看墨珄的脸色就手忙脚乱地关上了门。
随着门“咔”地一声闭合，棠玖歌头抵在门框上，随后转过身背靠着门板，红着脸大大地呼出一口气。
缓了好一会儿后，她才终于平复了些许，身体动了动。
她望着地板，神思却明显飘到了别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心中升起一片旖旎，里面的小兔子开始在花丛间蹦跳着捉起蝴蝶来。
初吻吗……
她和墨珄的初吻啊……
她眉眼弯起，不自知地窃喜着，门却忽然又被敲响了。
棠玖歌一个激灵立刻站直了身子，脱离了门板，心脏狂跳。
还没等她出声，门外就传来了墨珄的声音，“别看太久，四十分钟后一起去散步吧。
不是说好了我们要在一起吗。”
“噢……好！我知道了！”棠玖歌大声应道。
她耳朵贴在门上，等隐约听到墨珄离开的脚步声后，才叹了口气，转身扑倒在床上抱着被子滚了一圈。
她现在怎么可能有心思看书啊……
——
带着凉意的晚风吹拂着，小径上撒着暖黄的光，人影稀疏，偶尔能碰到甜蜜相携的情侣。
棠玖歌双手勾在背后，跟在墨珄身边，走在自己平常从来没有走过的小路上。
她偷偷瞄着身旁少年的侧脸，等少年发现侧眸看向她的时候，她又立刻移开视线，假装专注地看着前面。
墨珄唇角勾了一下，没有拆穿，继续带着她沿着情人径走。
他们没有走往常跑步的步道，学校有不少风景不错的小径，被历届学生总结联结出一条最优线路，统称为情人径，是情侣们约会的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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