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006，这个人对于实验耐受性好，但是脑子不好使容易暴躁。基本上每两天就要打一支高效镇定剂，最后不得不退回来休养。”主管说着嘴里发出了“啧”的一声，显然对于这个人给他带来的额外工作量有些不耐烦。
“那剩下的这几个呢？”路明非走过去也抽了一份资料，上面写着编号xxx008。
主管看了一眼，脸色更差了，“008更糟糕，他的情况比其他人更麻烦。他不会狂躁，但是容易陷入极度的悲伤，每天都顶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走来走去，其他试验品都被他带着情绪失控了好几回。高效镇定剂在他身上用的不比006号少。”
“原来如此。”路明非继续问道，“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死了。”主管将资料塞回给楚子航，慢悠悠地走回了椅子上坐了下去，“失败品是不能留的。”
“可是我听说八号实验室还有人活着。”路明非挑眉看着又闭上眼睛的主管，“我想见一见。”
“只剩下一个会呼吸的活死人，有什么好看的。”主管冷笑一声，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金色的钥匙丢了过去，“往前走五十步左转那个小房间里是xxx010。”
“多谢。”路明非拿着钥匙快步上前打开了那个小房间。
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里就是简单的一张病床，一个木头柜子还有维持生命的仪器。
病床上的人带着氧气罩，手背上还输着营养液，一张娃娃脸是满是苍白，眉头紧皱好像陷入了梦魇一般。
路明非朝楚子航使了一个眼色，他立刻带着西装男退到了房间外面等候。
“食梦貘，进去看看。”路明非能感觉到这个人的生机在被什么侵蚀着，哪怕输再多的营养液补救不了被吞噬的那一部分。
一只粉白的小猪凭空出现坐到了病床上，很快化成了粉色的烟雾进入了010号的脑子里。
过了五分后010的面部出现了痛苦的神色，生机在加速被吞噬，路明非不得不输入灵力借此维持他的身体运转，不至于让他在此刻就崩溃死亡。
紧接着又过了十分钟，食梦貘出来了，010的脸色恢复了正常，眉头舒展，生机也没有再被吞噬的迹象。
“路路，他的灵魂被人制造的梦给勾走了。我在梦境里找了许久才带回来。”食梦貘摇头晃脑地围着010走了一圈，“他的生机是被一座神像吸走的。”
“长什么样子？”路明非问。
食梦貘思考了几秒，努力表达着脑中看到的画面：“长头发的，手里拿着一个王冠，嘴角在笑，眼睛在哭的石头像。”
“还有什么其他的标志吗？”路明非继续追问。
“没有了。”食梦貘摇了摇头，被路明非收了回去。
如果想要知道更多或许要等病床上的这个人醒来才能知道，如今吞噬生机的梦境已经被打破，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苏醒了。
路明非打开门朝西装男吩咐着把人送到其他地方休养，严密关注一举一动，等他苏醒后通知自己。
西装男立马走到一边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安排。
“看完了没什么想问的就自己关门出去，我要睡觉了。”主管说完双手合十在胸前，呼吸声慢慢变得平缓低沉。
从八号实验室出来之后，李监工热情地问了一句，“时间不早了，要不先去食堂吃一顿。下午再继续参观其他地方，路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路明非低头看了眼手表，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逛到了十二点，“走吧。”
“这边请。”李监工连忙走在前面带路。
还没有走到食堂，一股香气就飘了出来，李监工再次露出了垂涎欲滴的样子，身后的路明非单手握拳放在鼻下试图遮掩住这股难闻的味道。
一行人走了进去，食堂装修的简单明亮，座位都是一排一排的，基本上一排能坐下八个人，看起来干净整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正规大公司的食堂。
食堂有三个窗口，其中一个窗口上贴着两个大字：特供。
那股矛盾的味道就是从特供的窗口里传来的，里面有一个驼背的人正在用大勺子给人打菜。
从长长的队伍可以看出来窗口的火热，毕竟前两个窗口空荡荡没有一个人排队。
李监工见状一个健步直接奔到窗口抢过面前人的盘子大声说道：“往后退一点，今天有贵客。”
被推了一把的人顿时生气的瞪大了眼睛，可是一看是李监工又怂了，露出讨好的笑容，“李监工，您先请。”
后面的人更是敢怒不敢言，安静地集体往后挪了一步。
“老楚头，快点给我把这几个菜都打上，还有来四碗福肉汤。今天可是有贵客上门，你要是招待好了，说不定之前你托我打听的事情可就有戏了。”李监工小声说着，朝驼背的老头使了个眼神。
对方咧着嘴笑了笑，手里的大勺快速地打着菜，又用干净地毛巾把溅出来的菜汁擦干净，殷勤地端给了李监工。
四碗福肉汤分量足，每个碗里都有好几块大肉，把李监工馋的不行。
“你把后面的菜都给我端着，不许偷吃，不然有你好果子。”李监工一把将餐盘按在身后的员工手上，自己则小心翼翼地将四碗福肉汤放进托盘里端了过去。
一碗碗福肉汤被摆在了路明非一行人的面前，李监工不停催促着他们品尝。
路明非面上一片平静，内心早就在乱叫，偏偏李监工毫无察觉还十分热情地招待着。
“路先生，您尝尝这可是好东西。”李监工脸上笑得跟一朵花似的，要不是沾了贵客的光，他哪有机会吃到这碗满料的福肉汤。
他是真心想要和路明非分享，奈何路明非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
“不用了，我最近肠胃不好医生说不能吃荤腥。”路明非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李监工。
李监工有些失望将视线转向了楚子航，“这位先生您尝尝？”
在一旁假装隐身的楚子航不得不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茹素。”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吓得李监工立马将他面前的福肉汤端到了一边。
“我不饿，很饱。”说着西装男还强行打了一个饱嗝，终于让李监工咽下了嘴里的话。
最后所有的福肉汤都被李监工一个人喝完了，偏偏他还觉得这是贵客的恩赐，心里充满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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