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放手与自强不息
又几日，又是晴朗的好天气，阳光仍旧照不透近空的霾。
孙对着天上的十几个光屏眼神呆滞，仿佛回到了垫鼻子面前，坐在fruitshill的那间虚拟教室里。
但事实上，对面坐着的是正在揉眼睛打哈欠的六十二，在是刚教导完他改造自我的方法。
孙学的差不多，实在腻歪，坐不住了，跟垫鼻子打岔，“你没给这套方案起个名字吗？万一咱俩混出头，流芳千古了。”
“你说的……啊哈……欠……对啊。”六十二张着大嘴打着哈欠，心不在焉地应付着。
“叫【造化-赛博自我改造分支方案】怎么样？”孙看六十二没取名字，立马来了一个，显然对起名这件事很有兴趣。
“叫【会员改造方案】吧，就像那些大集团一样，多有骗人花钱的那味道，就这才流芳百世。”六十二随口胡诌，看着就不太在意，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气的孙腮帮子疼。
六十二抬头看着孙的样子，有些好笑，甩手把几个光屏展开在空中，“看看，交给你了。”
孙向着光屏看去，都是一些像是私家侦探或者信息调查顾问接的小活，什么调查商人，追回商业情报，还有保护某个知名明星。
这些光屏上的活计，都跟一个叫「春鸩」的集团有关，孙对这个集团有所耳闻，这是tang城最大的集团。
“什么意思。”孙没明白本来是来杀什么龙兴集团董事长秦英，却有跟春鸩集团搭上线接活了。
“当时你昏着嘛，我也没法带着你杀出去，咱俩的假档还被人锁了，我就直接在城里用那个地摊畜生卖的改档器，把咱俩档乱了。”
六十二露出了一丝苦笑，阴沟翻船也是他没想过的。“所以咱俩当时都是连公民信息都没有的黑户。所幸我跟春鸩那个叫「太民」的老货有点关系，就打了个商量，他给咱俩搞回身份，合法入城，我帮他两个小忙。”
春鸩集团是一个tang城横跨食品、能源、医药、建筑甚至文化领域的巨擘，旗下的知名品牌【梨棠】，在Purvavideha（东胜神洲）更是家喻户晓。
虽然六十二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的，但是孙还是有些暗自羡慕六十二这种天下无人不相识的豪气。
“这些我做，你做什么？”孙看着这一堆事情就有些头大。
“我？我一开始带你来，其实就是想让你见识见识散心，我占着先机去强杀秦英，你就在街边看戏完事儿。”六十二很坦诚地跟孙说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后来我发现不行，不只是事情乱了，而且像那样做你也得不到真正的成长和锻炼，半点他赛博屁股的没用。”
“秦英那个跟网域有关的玩意叫‘观’，取看见的意思，「DAO观」，这东西竣工还要二十天。”
“快到那个时候，摘果子的那些有名有号的各路人才会来这，之前我想着带个半成品回去算了，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
“从今天起，我去城外，给你守一个月。”六十二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示意。“这一个月内别说地涌、万圣、九头，即便是那天宫集团的「玉昊」遣将，黄泉路的无常围城，我也给你拦在tang城外面。”
孙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六十二没有形象的开怀大笑起来，“城内就全交给你自己，相信自己。人唯自强，才能不息！”
说罢，六十二折身而出，腰膝微曲，足掌前倾，倏忽拔身弹射而起，直入天空，似旧时代雨夜掠向惊雷的隼，新世界庆典时欢欣的焰火，从孙的视野里遨游远去。
孙呆呆愣愣地望着天空，脑子里全是六十二刚才说过的那番话。
或许不够深刻，但足够真切。
孙这一路，见过妖，见过人，他似乎渐渐开始明白了一些东西更深层次的含义，像是垫鼻子那种怀揣着欣慰和希望的喜悦，像是六十二炽热而赤诚的期盼。
他也想要做点什么，做一个强者，然后发出自己认为正确的声音。
他回过神来，看向空中那三个还没有散去的光屏。
六十二去了城外，这相助的情分，他来偿！
一个月时间，做了这三件事，再杀了秦英，取到DAO观的所有数据，去见六十二。
下定决心的孙环视了一下在的这个小房子，打开了面板确认了公民编号，又打开地图，确定了自己的位置。
这是一个位于tang城里西南的独立住宅区，附近不远处就是春鸩集团的总部大厦，总体上位于Tang城的城市中环。
Tang城是一个典型的商业城市，与Fruitshill城互为犄角。
Fruitshill城的位置靠近四洲中心，自旧世界来，便有“十州之祖脉，三岛之来龙”号称，几乎整个新世界的货物都在这里集散运输，再流入天下，汇通四海。
而Tang城就在Fruitshill城的不远处，依靠相似的地理位置分享着Fruitshill城的商业地位。
同时相较于Fruitshill城喀斯特地貌，Tang城有着更为开阔平坦的平原地貌，以及更加丰富的金属矿藏和完备的工业制度，这使得Tang城璀璨着与Fruitshill相异的商业瑰光。
春鸩集团作为Tang城最大的资本集团，自然是赫赫有名。
就连孙和六十二常喝的、享誉世界的【糖桥】都是其旗下的产品。
对自己的处境心里有数之后，孙回头看着那三面光屏。
调查一个叫「熊山」的剧院老板；找到一份在三天前被盗走的商业文件；在十天之后保护两位从三十六重天来的虚拟明星。
看着这三个任务，前因后果都交代的很清楚，相关一切能了解到的证据和视听资料都在这光屏里的文件内，但是鲜找得到什么端倪。
孙没用怎么思虑就想明白了，先找那份文件。
三天前，春鸩集团下属的梨棠公司的一位助理，趁着董事长不注意盗取了一个藏着文件的硬盘。
六个自然时之后，有人发现这名员工的网域公民编号被标记为高危，意思已经过度改造，沦落为妖。
又三个自然时，尸体回收处联系春鸩集团称，这名员工的全机械义体被发现在Tang城的一个角落，能源系统被全面切断，生物脑因为没有供能而死亡，已经被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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