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103.故乡的初夏，篮球场
建邺中学。
以城市为名的学校一般都差不到哪里去，建邺中学算是半个例外，这小城市里最优秀的应该是。
这是苏牧的高中母校，也是他父亲工作的地方。
所以他也算是个教职工子弟。
这样的身份，大学都没读完，的确会让父母抓狂的。
不过苏牧以前倒是认识一些父母都是老师，甚至大学教授的朋友，他们要么就是超级学霸，要么就是究级学渣。
大概也算是物极必反吧。
学校门卫是个老大爷，看起来快到退休年纪了。
苏牧和徐半夏刚到校门口，没等秦副导演去沟通，那门卫老大爷就立刻认出了他。
“哟，这不是老苏家的小伙子么，都这么大了。”
老大爷拿着装有茶叶水的保温杯，悠然地在晒太阳。
“秦大爷好。”
苏牧很快想起了对方的名字，打了个招呼。
弄得隔壁的秦副导演有些茫然。
“这小姑娘眼生，不是咱们学校的吧？”
门卫秦大爷瞥了一眼苏牧身边的徐半夏。
“我对象。”
苏牧介绍道。
“哟，你小子可以啊，不过你以前就一堆人追，现在能收收心也不错。”
门卫秦大爷感慨地说道。
苏牧感觉自己被徐半夏握住的手好像被捏紧了。
“我们已经结婚了。”
求生欲让他继续说道。
“结婚好，结婚好，怎么，你要带对象参观咱们学校？这是来拍蜜月旅行的？”
门卫秦大爷看到了后面的秦副导演和摄影小哥。
“算是吧。”
苏牧应了一声。
秦副导演立刻过来，给秦大爷说了一句。
“您好，我们和教务的人沟通过了，今天下午可以进学校拍摄，这是记录。”
秦大爷随意看了眼对方的手机，也没在意到底上面的聊天记录是什么，大手一挥。
“没事，伱们进去，都是熟人，还整这些做什么。”
他让四人进去。
校门口是公告栏，上面有一些获奖信息，比赛结果等，苏牧看了看，没什么印象，也没发现自己父亲的照片。
位于市区里的学校不算大，校门左手边有个小卖铺，然后是食堂，体育馆，右手边是几幢教学楼。
操场在左边，被体育馆挡住了。
道旁两侧是梧桐树。
若是秋天，满地落叶金黄，一片灿烂辉煌，当然，打扫起来也相当麻烦，每天负责主干道卫生的班级总是能听到几声抱怨。
可现在是新绿繁盛未过的五月初。
梧桐树的绿色筛下斑驳的树影，两人手牵手走在树荫下，阳光的气味弥漫在微风中。
“操场好像有人。”
徐半夏说道，两人沿着那条道路往前，来到了操场。
建邺中学的操场主体是一个八百米的跑道，中间则是足球场，附近还有几个篮球场，田径沙坑等。
篮球场那边有几个高中生在打篮球，看着技术好像还可以，至少练习了两年半以上。
苏牧和徐半夏走过去看了会儿。
哐当——
篮球很快砸到了篮筐上，不知道是他们不太适应别人盯着看，还是漂亮的徐半夏吸引了这些青春期男生的视线。
没能掉进篮筐的球朝着苏牧这边飞来，他一抬手，稳稳当当地接住了那篮球。
“你们是高几的？”
苏牧将球还给对方，随口问道。
“高三。”
其中一个男生接过球，答了一句。
“那快高考了啊。”
苏牧感慨道。
“嗯，学累了，放松一下。”
这个年纪的男生还有着一些青涩，不太敢在苏牧面前偷瞄徐半夏。
“你们是毕业生？”
男生好奇。
“算是吧。”
苏牧笑道。
“大学好玩吗？”
另一个男生问道，他估计以为苏牧是大学在读生，回母校探望老师的。
之前有一些大学生就喜欢这么做，通常都是考得还算不错的，回来感谢一下老师，顺便督促一下学弟学妹。
“好玩吧，大概。”
苏牧对大学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徐半夏又是个休学的，两个人的确没什么资格讨论大学生活。
“大概？”
那男生觉得奇怪，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嗯，不过，等你们再长大一些，开始工作，生活进入一种缓慢而平稳的状态，在某天下午，你们或许会回想起今天，想起在高考之前和朋友在篮球场打球，有个毕业的学长带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学姐和你们说了这些话。”
苏牧笑道。
他以前工作的间隙，短暂的小憩之中，时常会梦到学生时代，高中或者大学，那些可以随意挥霍的时光。
男生们欲言又止，但看了看徐半夏，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毕竟这个学姐是真的非常非常漂亮，比班上那些土妹子不知道好看到哪里去了。
“你说什么呢。”
等两人转身离开，徐半夏轻轻锤了锤苏牧的肩膀。
“我有点儿后悔。”
苏牧没有回答，而是另起一头。
“后悔什么？”
徐半夏很快就被苏牧转移了注意力。
“后悔我今天带你来这里了。”
苏牧仿佛十分懊悔般说道。
“怎么，担心你的初恋情人被我发现？”
徐半夏揶揄道。
“不是，我的初恋情人不就是你嘛。”
苏牧立刻说道，令徐半夏嘴角翘起，他顿了顿，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正在打篮球的高中生。
“我是说他们，想想，他们今天见到了一个这么漂亮，气质这么好的美少女，估计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更好的了，那么他们就会永远怀抱一个遗憾，这是不是很残忍。”
“......”
徐半夏感觉想吐槽苏牧，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两人来到教学楼，这边都是关了门的，但秦副导演之前要了钥匙，他们很快来到了苏牧高三待过的班级教室门口，打开门。
这里应该也是个高三教室，课桌上和抽屉里有许多试卷与教辅书籍，在光洁的黑板角落，有高考倒计时，已经快步入终结。
走进教室，苏牧很快回忆起了自己曾经坐过的位置，靠窗倒数第二排。
他来到那个位置坐下。
“说实话，记不太清楚了。”
苏牧笑道。
他看到徐半夏也来到了他身边，坐在了隔壁的位置上。
窗外传来了清脆的鸟鸣，他看向外面。
“苏牧。”
听到呼唤声，苏牧回过头，他看到，教室里热热闹闹，都是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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