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音加班加点工作了一周后，她做的傅清越系列采访终于在月底发放了奖金，加上工资和额外的补贴，差不多够还上之前鹤别的西装钱。
周怡音刚打开社交软件，准备把钱转过去，然后删除联系方式，和鹤别断绝往来。
赵楠的信息就跳了出来。
“音音，这是我朋友。一八五，身材好，爱运动，有腹肌，长得帅，你要不要改天看一看？”
周怡音倒是没拒绝。
谁还不是单身了？
打开照片认认真真看完了一组赵楠发过来的照片，但照片无一例外几乎都是在学校背景下拍的，角度和光线不怎么样，不过青春，年轻，有活力的精神展现得淋漓尽致，令人心动。
“怎么样？”
周怡音喝了口咖啡，认真回复道：“挺好的。”
“是吧？我也觉得挺好的。”赵楠正在输入。
突然鹤别的消息跳了出来，没过多久就给她打了电话，她只能暂时先把小男生放在一边。
“你这是什么意思？”鹤别的声音听着有点不对劲，格外低沉。
“还钱。你忘了？”
“没忘。”鹤别顿了顿，又道，“但我记得我的条件是让你给我做一个月早餐。”
“是。”周怡音笑了笑，笑得漫不经心，“那时候是因为我没钱，现在我有钱了，当然第一时间给鹤总还上，免得夜长梦多。”
“夜长梦多？”鹤别的声音像是从牙齿缝中间挤出来，“周怡音，我就这么不受你待见，你恨不得我消失不见，从此不再出现是吗？”
“是啊。”周怡音笑道，“咱俩都分手多久了。张启年都进监狱好几个月了吧。仔细想想，真是没什么联系的必要，所以我最近在想着要不咱俩把联系方式删了吧？”
“免得你看见我，想起你在监狱踩缝纫机的表外甥，看着添堵。”
“最近正好有个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人挺好的，我觉得也行，反正谈恋爱不就图个你情我愿吗？”
“合适的话，可能就这么着了吧。”周怡音皮笑肉不笑道，“这样的话，再留着您这位前男友的联系方式，多少有点不尊重人了。”
隔着电话线，鹤别不确定周怡音说这番话究竟是个什么表情。他来不及思考，便挂断了电话。
周怡音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想：鹤别心理素质真差。
赵楠等了许久，等不到周怡音的回复，直接将人的联系方式给她发了过来。
体校老师，工作稳定，生活习惯也挺好。每周健身。
好像……真的各方面都还挺好的。
“音音，要不改天一起吃个饭啊？”
周怡音思来想去，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刚想回复说“好”。
门铃声略显急促暴躁地响了起来。
周怡音皱了下眉，起身去开了门。鹤别正在门口，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扣子也没扣好，像是急匆匆赶过来的样子。
对此，周怡音也并不意外，还大方地打开门，请了人进来：“坐吧。正好我把之前的西装外套洗干净了，你拿走吧。”
鹤别看着她的背影，半晌低声道：“不要了。”
“不要？”周怡音挑眉，有点不悦，“不是说很贵？”
鹤别微怔，耳根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讷讷道：“也没有多贵……”
“……哦。”周怡音还是把在熨烫过的西装给了鹤别，“你还是拿走吧。我宿舍地方小，而且我留着也没什么用。至于你要不要，都随你。”
鹤别看了眼当天酒吧晚上被周怡音吐了一身的西装，又看了眼面前神色平静到了极点的人，患得患失的心情越发剧烈。
周怡音见鹤别迟迟没有接过去，便把衣服塞进了他怀里：“好了，我们已经两不相欠了。鹤先生，请回吧。”
“我……”
“还有事？”
“你刚说有人给你介绍对象？”
“啊，你说这件事……”周怡音仿佛才想起来似的，眼里似笑非笑道，“嗯。”
“你要去见他？”
“如果时间合适的话……”
“合适个屁！”鹤别一把扔掉了手里的西装，一把拉过周怡音道，“推了。”
周怡音有点不爽，却没能拗过鹤别，实际上她也不可能拗过鹤别的力气，但一想到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她又觉得也没什么。
也不会少块肉。
“凭什么？”周怡音深深皱起眉头，看着鹤别的视线道，“我凭什么听你的？我还指望着你给我点意见，帮我看看我穿什么好呢。”
鹤别狗是狗了点，但看女人的眼光向来都不错。
从曾经鹤别送过她一屋子的高定就能看出来，每一条都很漂亮。
“你还想打扮好了去见他？”
“对啊。”周怡音认真道，“第一次见面不得留个好印象吗？”
“你就对他这么满意？”
鹤别看着周怡音的眼睛，企图从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看出一点试探，一点不情愿，一点别扭……可惜，从头至尾周怡音都十分平静。
“满意啊。”周怡音边说边拿出手机，将照片拉了出来，“人家都不嫌弃我，我有什么资格挑别人？”
鹤别动了动嘴，想说你别这么贬低自己，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
一个勤快漂亮手艺好的大美人，学历高，温柔又懂事……
可他又怕说了这番话弄巧成拙，反而成就了一段姻缘。
于是黑着一张俊脸，硬是什么都没说。
“你看。”周怡音指着照片上的人道，“是不是还不错？”
鹤别看着面前没心没肺，笑得灿烂的周怡音，火气蹭蹭地往上蹿，委屈又无处发泄，他不自觉收紧了手臂，但看着周怡音不舒服地“啧”了一下，又只能不甘愿地松开一些。
一辈子都被女人迁就的鹤别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小心翼翼地去对待一个女孩儿。
如果以前有人告诉他，他会栽在周怡音身上，连发火都得看人脸色，他多半绝对对方在痴人说梦。
“不错个屁！”鹤别到底还是忍不住，看都没看道，“你没看见他一脸渣男相？私底下肯定很爱玩，都是骗你的。”
“不会吧？”周怡音有点不相信，翻开男生的朋友圈想看看，却被鹤别拿过了手机。
“别看了。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有什么好看的？”
周怡音微微眯起眼睛，突然笑了起来：“我不看他，我去看谁？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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