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拉着自己参与铸造的大将军炮,一直走啊走,走到洛阳,朱温肯定吓得半死,急忙喊他手下的小喽啰警跸,但是肯定护不住啊,这东西一炮出去,非得炸残朱温。
然后又走,走到汴州去,走到幽州去……
哈哈哈!
马殷蚌着腮包子,咧着嘴嚯嚯地笑了起来。
站在牢房外面的大小宦官看着他,都可怜的摇了摇头。
马闯子英雄一世,到最后也没堕了蔡军威风。
一人一刀,独守大河!
全身被创四十余处,血漫江水,力战被擒!
只是可惜,疯了。
“明天给他拿些酒肉,过些日子朕要带他去洛阳。”
“遵旨!”
……
不久,昏君来到了甬道尽头的牢房。
几个宦官抬着两口笨重的大箱子当先走了进去,箱子一打开就是一阵扑鼻血腥,里面放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刑具,有的是竹子做的,有的是生铁铸的,有些尖锐如锥,有的勾如弯月,每件刑具上都带着暗红色的血迹,李晔看得头皮发麻,面上稳如老狗。
褚熊上端水泼醒李振,肥颤颤的脸上狞笑道:“李使君,我有的是时间,今晚带你一样一样见识这些宝贝,放心,后边还有三大箱,保证到天亮都不会重样。”
说罢堆起笑容躬身请示李晔道:“先上哪一样?”
李振大笑,在诏狱待了这么久,什么阵仗没见过,桀骜的他只是轻描澹写道:“李狗儿今天又派了哪个禽兽来审我?”
一众宦官勃然变色,上去就对李振拳打脚踢,面目全非的李振被打得口鼻来血,脸上却还是带有澹澹笑意。
“哈哈哈,急了!”
“褚侍监,你这些新花样我还没领教过,来,试试。”
李晔坐下,点头道:“先上老虎凳。”
几个宦官上去,七手八脚把李振弄过来按在板凳上,老虎凳用刑的时候要在受刑者的脚下垫砖头,所以板凳另一端会事先放几块石头。
李振被架在板凳上,几个宦官死死按住他,架子两端有铁制锁扣,褚熊伸手把李振的手扳直,然后把他的手腕固定在架子上,十字架交叉上端的位置正好对准在李振的脖子上。
李振显然不想让李晔如愿,懒洋洋的靠在那。
好像不是在准备受刑,而是在度假,李振故意不坐直,褚熊也来了火气,抡起拳头往李振脸上砸去。
“狗东西!还敢死撑!”
“算了,先别用刑,我有几句话想说。”
昏君摆了摆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牢房里来回踱步,慢慢说道:“平康坊一介娼妓,尚且有爱国之心,前日户部拿实物折算兑换铜钱,她们连赎身的铜钱都能拿出来。”
“你是勋贵子弟,世代都享受着朝廷的巨额食邑俸禄,却为朱温密谋反唐。”
“乌鸦尚思反哺,李使君不但不思反哺,却为了一个对你好的朱温,连养自己的娘都狠心下杀手,本官看你,连妓女都不如,本官想问你,朝廷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你的高祖安修仁,位列武德十六功臣。”
“你的曾祖李抱真,四王二帝之乱时,大破魏博节度使田悦,单骑劝降成德节度使王武俊,最后都统各路兵马力败卢龙节度使朱滔,名列建中七大救国功臣之一。”
“官拜检校司空,检校左仆射,获爵义阳郡王。”
“你的曾孟父李抱玉,随李光弼镇守河阳,收复怀州,功居第一,仕历泽潞节度使、凤翔节度使、郑毫节度使、右羽林大将军、兵部尚书、知军事、司徒,深受代宗恩宠。”
“三任节度、三副元帅,位望隆赫,君臣不忌。”
“官拜宰相,封凉国公,进武威郡王。”
“本官想问问,朝廷哪里对不起你一家?”李振大笑,不屑道:“我满腹才华,却三次进士落榜,这也叫对得起?”
李晔摇头,继续踱步道:“你第一次应试进士是广明元年,主考官是王徽,王徽仕历判支巡使、宣武掌书记、淮南掌书记,在朝任右拾遗时,先后二十三次上书针砭时弊。”
“王徽上谏从来不回避,敢于犯颜直谏,他拜相期间,连黄巢、李克用、王重荣、杨复光、田令孜这些人都不怕,五年艰难期间更是功勋卓着,他担任京兆尹的时候,有王公大臣犯法,他也是严格执法,为此王徽还被排挤出朝。”
“这样的人总不可能受贿针对你罢?”
李振冷哼一声:“王相公的确清廉,我服气。”
李晔点头,继续说道:“你第二次试进士是中和三年,主考官是从成都赶来的韦昭度,韦昭度你服不服气?如果你认为中和三年的科考舞弊,请你列举走后门的同期进士。”
“说不出来?”
当年同期考生就他一个人喊冤叫屈,这怎么说?
“你第三次应试是光启元年,主考官是刘崇望刘相国,他的长子刘齐跟你同期,但是也没考上,一直到现在刘齐都没考上进士,去了上林大学,你不会认为刘相国舞弊吧?”
李振兀自嘴硬道:“那又怎样?难道中间没人做手脚?”
“匹夫竖子,无能狂怒。”
李晔重新坐下,总结陈词道:“你满腹才华,其他应试进士的人未尝不是,张文蔚、罗隐、韦庄、喻坦之、郑预、薛鉴弘、唐求、陆龟蒙这些人,哪一个比你李振差?”
“他们不也是数次落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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