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红衣霎时笑靥如花,躲在他怀里,凑耳言道:“师姐外出行事,卿儿可是被那浪蹄子哄光了存货,昨夜好生清静呢。“
杜少卿浑身一紧,二师姐就在前方百丈,哪敢胡闹,惹出麻烦?
半空御行,入目极远,倒不虑有修士潜伏偷听。
他遥观茫茫的云海,传音道:“压制师娘旧伤,小弟已有了稳妥的法子…“
武红衣美目微异,静静听过,沉吟无语。
以邪灵,来壮大自身神识,再将之借与师父?
自家师弟修习的《青云炼神诀》,虽然可拒修士夺舍,也可炼化夺舍修士的神识、识海,内中凶险极大,稍有不慎,便是魂飞魄散的局面!
她神色罕有露出了凝重,传音道:“会否坠入魔道?”
杜少卿琢磨了数日,有些底气,笑道:“师姐莫非忘了,夺舍黄宣的邪魔为金丹修士,贾长寿为筑基后期修士,都难奈我何,况且,小弟曾炼化了邪灵,事过数年,有无一丝不妥?”
武红衣本就较他更为胆大妄为,但凡遇有机缘,从未怯惧,如邪芒山秘境、飞花谷灵池,想方设法都要获取,且行事有度,或许吃过小亏,却未曾失手。
她将前前后后的因果寻思起来,心下有了几分猜测,却未揭破,娇笑道:“事若能成,确会省去诸多是非,我等再不必深居简出,担心为正道识破,到时,你我同往箕煞山,权且试过一回,再议。”
杜少卿暗喜,把玩一处,怒赞:“师姐所言甚是。”
大师姐年至三十六岁,方踏入道途,相伴师娘的时间最为长久,且为门中第一任管事,能在十二位师姐里安稳修行至今,岂是寻常?思谋,极为周全!
她未断然否决,此事,应当可行。
如今紫荷居修士众多,不宜商谈门中秘事,身处半空,无遮无挡,反能得几分清静,他又凑耳嘀嘀咕咕一阵,将存有的疑虑传音问来,向大师姐一一求教。
武红衣知他甚深,无需敷衍,稍作思索,也给出了应对之策。
待两人理顺了内里关键之处。
杜少卿望着前方两道御风凌然的身影,悄悄道:“小弟气穴,为气脉数的五倍有余,有此机缘,必是借取飞花谷灵池筑基的缘故,师娘总是不允,怕要错失天大的机缘啊。”
“卿儿,师父之令,莫违,为好!”
武红衣目中意味深长,叮嘱了几句,终究疲倦未消,靠在他怀里闭目假寐,心绪却久久难以平息。
“《一气化阳经》、《青云炼神诀》,各有其妙,泄之于外,必引来修士争夺,哪是寻常的邪修能有呢?师父她…”
杜少卿未得大师姐应允,暗地唉声叹气:“修行圣地,怎能白白送与外人啊!”
红阳,高悬。
杜少卿牵着两位师姐,随在师娘身侧,往常阳坊市大门步去,心潮颇有澎湃。
出此门前,练气小修尔,再入此门,大道之基成矣,不过月余时间,当真世事莫辩,天道难测。
流云宗鼎盛之时,各阶修士有千余名,内外峰的筑基修士,拢共不超两百余名,这还是宗门,有福地可供修士修行。
散修,没有宗门供养,身单力薄,能修至练气后期,都属不易,筑得道基者,更是少之又少。
自此,他在修行界,已非无名无姓之辈,世间有七八成修士,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称:“杜前辈!”
武红衣瞧他愣愣前行,嗔道:“卿儿又在发呆,咱们入坊市大门,还需交纳规费呢。”
江白衣偏首望去,美眸里大有询问之意。
“两位师姐,小弟筑基好是简略,省去了数万灵石啊。”
杜少卿想及于此,更是乐不可言,掏出4块灵石,笑眯眯递与值守的修士,紧握两位师姐的柔荑,跟在着师娘,进了常阳坊市大门。
此时,到坊市来采买用度的各方修士,尚未散去,主街上人影憧憧,更有法衣、宝衣的灵韵浮闪,极为热闹,而又炫目。
杜少卿耳力更胜昔日,闲听修士们寒暄议论,将常阳坊市的周边动向,知晓了七七八八。
青玄宗与净天宗仍在纠缠,并未大动肝火,两宗对峙久拖不决,足有一年半光景,非是邪道大宗行事风格,也非正道大宗的风骨。
内里蹊跷,他等外人,难知内情。
只是,深受其苦的,无异是周边的散修…
他步至一处道口,心有挂念,与师娘和两位师姐陪笑几句,独自转往东开坊行去,脚下飞快,寻至了青洛小铺。
铺中的炼器材料,皆出自常山剑宗,绝无坑蒙拐骗的次品,今日备下的货品,早早就被去草市做倒手买卖的主顾们换光,也已闭了铺门。
杜少卿掏出玉符,轻手轻脚入了院门。
院里,清清静静,墙边小园子,精心打理的奇花异草,芬芳粲然。
三位师侄,果然回了紫荷居。
他竖耳一听,飞快摸进了正屋右首房,笑眯眯拱手道:“在下杜少卿,见过孙道友,敢问道友翘首以盼,可是在等哪位良人?”
窗前,闲立有一道丰挺身影,所着的宝衣,袅雾轻柔缓移,百花瞬间盛放,室内有清新雅致的异香扑鼻而至。
她回身望去,凝目端详少许,大大方方施了一礼:“妾身凌瑶,恭祝杜道友筑得道基,再非凡俗之人,往后,无象无形潜造化,有门有户在乾坤,尽向有中寻有质,且能无里见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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