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瘦少年眼中本有喜意，见此顿有着急：诸多才华，还未施展，美女就走？
他轻咳了一声，重重拨弄怀里的木琴，开口吟唱。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
杜少卿耳力甚佳，听过几句，暗有点头：“字句粗浅，歌喉低沉，腔依奇调，高低紧慢、轻重疾徐等尚还有趣。”
他偷瞟身侧，陆师侄顾盼街景、毫无驻足之意，遂暗叹作罢。
身后，有笑语声响起。
“哈哈，小兄弟有此才华，不知是何方人士？”
“周阿炳，清瓷城人士！”
“哈哈，我兄弟三人最是惜才，不如随哥哥去吧，终日三餐管饱，有酒有肉……”
“？？……”
杜少卿偷笑一阵，心中微动，牵起陆师侄拐入小巷，低声问道：“可是与你家师父，起了争执？”
陆晚雪微怔，摇头道：“师弟，我对师父向来敬重。”
杜少卿张望巷里的各户院落，避过行来的三名老妇后，叹道：“前夜小弟回房后，两位夫人寡言少语！”
陆晚雪眼眸甚是柔和，款款而行，传音道：“师弟，我欲留下血脉之事，给师父听了去。”
杜少卿恍然，与佳人嘀嘀咕咕后，知并无大碍，眉花眼笑道：“城东，有家青竹观，供有大慈好生九天卫房圣母元君，极是灵验，你我夫妇稍后转去瞧瞧？”
陆晚雪脸色微红，望向前方那株老榕树，悄悄道：“师弟，我距筑基中期，尚远。且我等修士克己自持，体悟天道莫违，岂能求问鬼神。”
杜少卿连连应是，闲谈间，已寻至计瞎子小院。
两人昨日来过，轻唤一声，禀明了小院主人，直直推门而入。
院里，葛衣老者独坐石桌旁，弯腰弓背，摆弄着残棋。
酒气甚浓，未散。
陆晚雪知老者行事不羁，搅散了残局，顾自摆上棋子，“计前辈，晚辈再来请教。”
计原抬头，两眼眯成一条缝，面无表情道：“你，虽有几招妙手，不成。”
陆晚雪也未在意，走有三步，便蹙眉沉吟。
杜少卿旁观了半局，强忍指点江山的冲动，自去生火、挑水、整饬山鸡野兔。
待煨盆“咕噜、咕噜”作响。
他坐于师娘和陆师姐关顾过的那张矮凳，心中忽动：“白姬刚送我一枚果核，计瞎子便提及送我青果，莫非那黄沙洞天，难掩修士查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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