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晴笑而不语,玉手缓缓扶去,小声道:“妾身想去正屋看望师娘,莫要失了礼数。”
杜少卿舒适地叹了口气,暗自回味,呐呐道:“夫人不知,师娘此时要清静休养,咱们前往打扰,反会惹恼了师娘。”
“嗯……”
陆安晴颔首,颠簸了一阵,突地轻推身前之人,“莫要误了晚膳。”
杜少卿隐隐闻得前院动静,飞快理好衣物,笑道:“夫人可要起身?”
陆安晴脸色娇羞道:“夫君自去,休要啰嗦!”
杜少卿心舒意畅,出了房门,恰巧遇着那两道熟悉的身影并肩入了内院。
他忙迎上前,牵着两位师侄去了火房,笑道:“本师叔未去铺中,赵师侄定有无数埋怨。”
陆晚雪听他自吹自擂,麻利地挽起长袖,接过玉碟一一洗净。
周青芷紧挨他身侧,看着两人忙前忙后,轻叹道:“铺中没了师叔相助,我姐妹三人心下若有所失,整日愁眉苦脸,好生慌乱唉。”
杜少卿立时眉花眼笑,将手中碧莹化灵果殷勤喂去,昂首挺胸道:“周师侄暂且忍耐几日,待本师叔出山,自然事事顺遂。”
周青芷顾及口中灵果,脸颊微鼓,再难以陪他胡言乱语。
陆晚雪轻笑出声,待灵米下锅,传音问道:“师弟,师父她?”
杜少卿搂着两位师侄,悄悄道:“金阳谷事后,你家师父伤势未痊愈,修为进境甚慢,便拿本师叔来出气。本师叔大度,也不会与她计较……”
陆晚雪望眼房门,抬袖掩住了身后,怅然道:“师父境界停滞了多年,心中偶有不快时,还需师弟多多劝慰。”
杜少卿大手寻至那玄妙之处,偷偷把玩,笑道:“陆师姐尽管放心。”
周青芷瞥见动静,脸色微红,扭头就走,“夫君,妾身去楼上请孙师叔唉。”
天色,黑透。
紫荷居正厅,五人围桌而坐,安静用过晚膳。
陆安晴四女皆知师娘需清静调养,也未在此久待,纷纷起身去了浴房。
杜少卿收敛心神,端着碗碗碟碟,飞快打理夜间杂务。
出了火房之时,月色透过树影,在院里洒满了点点光斑……
他不敢独处,脚下急急,寻至二楼一间房内。
周青芷盘坐榻中还未修炼,瞧他一脸坏笑进来,奇道:“夫君怎未回房唉?”
“我不用去铺里帮闲,有大把闲时陪着两位师姐。”
杜少卿步近桌旁,弓着腰赏玩那玉瓶中插着的一枝奇花,“周师侄,距下回筑基,还需多少时日?”
周青芷微怔,沉吟道:“妾身前次尝试筑基,神魂仅略有不足,回来后又打磨了几月根基,……一两月,足矣!”
杜少卿飘身进了床中盘坐,微有迟疑,温声道:“这回,仍去常山剑宗筑基,如何?”
周青芷轻笑言道:“任师叔洞府内灵气充盈,远胜当年流云峰外殿之地,如此,自是最好不过。”
杜少卿看着对面那张精致的花容,诧异道:“怎这般爽快?小弟上回可是劝了许久。”
“夫君,此事,任师叔早已定下唉。”
周青芷见他利落去了灰衣,闭目言道:“况且任师叔也是师弟道侣,咱们何必将大笔灵石,便宜了外人!”
杜少卿颇为无语,暗叹:“这些婆娘,好藏得住事……”
五日后。
天色,大亮。
杜少卿扫净院里的落叶浮尘,抛飞木枝扫帚,急急寻至西厢房三楼。
清柯城距常阳坊市不过五六千里之遥,两位师姐久久不归,必是借机四处游玩去了……
他进了那简陋的房舍,叹道:“夫人,房里添置一套桌椅,可好?闲暇之时,你我也能对坐品茶。”
一道丰挺身影,静立窗前,淡然道:“碍事!”
杜少卿对此做不了主,唯有干笑了事,步至佳人身侧,悄声问道:“夫人是想要出外游历?”
孙凌瑶瞥了他一眼,舒心道:“何出此言?”
“你我夫妇心意相通,为夫猜到此事,又有何难?”
孙师姐在紫荷居待了几月光景,现今整日在窗前遥望,必是动了外出游历的心思……
“哼!”
孙凌瑶两手撑着窗格,略有犹豫,仍问了出来:“夫君,师娘好几日未出房门,有无大碍?”
杜少卿心中一跳,不久前才失了30丈方圆的神魂,两位师姐未归,他哪敢独自踏进师娘房门。
他蹲身近观妙景,两眼瞬间呆呆,宽慰道:“无需担忧,两位师姐定会寻到法子,压制师娘的伤势。”
孙凌瑶颔首,突地左摇右晃,眼见天际微露红芒,她颤了几颤,传音道:“为何不将双修的妙处,告知陆师姐?”
杜少卿吐口浊气,紧搂身前之人,凑耳道:“夫人向来大气,那婆娘……哎,为夫凭白向她讨要元阴,定要被她嘲讽一番,怕是还要吃上一顿抱揍。”
孙凌瑶心下叹息,回首看去,鄙夷道:“夫君好是记仇,不过是之前挨了陆师姐几句训斥罢了,怎能如此编排自家道侣?”
杜少卿大嘴堵去纠缠半晌,叹道:“夫人当日心甘情愿,咱们才能……,她从未言及于此,为夫愣头愣脑前去相劝,丢了小命太过冤枉!”
孙凌瑶嘴角微翘,默运妙法,与他缓缓拼斗,“我等筑基修士想要破镜,动辄需十几二十几年的勤修苦练,陆师姐寿元已过半数,若是为此耽误了道途,岂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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