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抚琴之人?”卓染微微一笑。
厉埏川攥紧了手指,这么美的人真是便宜了这些人的眼睛,便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给撕烂了。他扬起头,挑眉道:“我来。”
一听说卓染要跳舞,吴松和顾钊赶忙爬到了屋顶上看,留下系宇一个人忙前忙后,还没将酒水上好,就赶去取琴了。
卓染眸色微敛,她从来不知道厉埏川一个刀口舔血的人居然会碰琴这种文人之物。严承轩自然不能放过这种机会,他上前拉着厉埏川,说:“总督大人别揽活啊,说起弹琴,我们颜述可是一绝啊。不如总督让贤,叫颜述试一试?”
“我哪会抚琴?”温容希一把拉过严承轩,立刻俯首一拜,说:“总督莫怪,严二少喝大了。”
“你怎么不会?”严承轩挣开了温容希的手,说:“我的琴还是你教的呢。不信,总督让我弹一曲?”
厉埏川只是勾唇,他一字一顿,说:“不必劳烦严二少。”
严承轩喝得着实大了,他摆着手,说:“不不不,不劳烦。”
系宇着人将琴摆好了,严承轩几步跨了过去,坐在琴前不起身了,他看向卓染,说:“瑕丘,我随意抚一曲,你莫见怪啊。”
卓染偷偷瞟了厉埏川一眼,又对严承轩俯首说:“那便多谢严二少了。”
卓染都发话了,厉埏川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攥紧了手指,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系宇瞧着他主子那样胡子都要气出来了,他不敢多说,只得绕到屋后,和蹲墙角的常胤郁一同爬到了房顶上。
严承轩轻轻拨着琴弦,温容希教过他琴艺,很多指法只有他俩知道。众人皆传严二少是吊儿郎当的文人骚客,这回听着琴声婉转悠扬,自然都闭上了嘴。
但更多的,是被卓染吸引了目光。其实不怕卓染长得好看,就怕她不仅好看,还有更多吸引人的地方。庭中绽开了一朵月白花,随着琴点音浪层层展开,卓染踩着庭院里的交错阴影,跳进了厉埏川的心里。
常胤郁抬头望着圆月,轻声说:“月将乘船上,星随阮河流。夜阑听风起,唯朵中庭开。”
吴松趴在瓦片上,他看着常胤郁,说:“这诗谁作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嗯……”常胤郁眼珠子转了几圈,说:“是个伟大的作诗者,叫常祎柯。”
顾钊冷冷抬唇一笑,说:“哪有这个人。”
“你孤陋寡闻。”常胤郁嘴角一撇,转头看向卓染,轻声说:“你们还别说,我主子真是个宝啊。”
确实是宝。
厉埏川此刻正按压着自己内心的沸腾,若不是这么多人在,他早就将卓染抗进屋子好好收拾一番了。今日是怎么了,百般撩拨之后还要气他,厉埏川直勾勾地盯着卓染,一步也不动。
天无若轻声笑道:“你瞧总督,手都捏红了。”
“那是他活该。”付思思没忍住叹了一声,她看向卓染,想起了她听到的坊间传言,说:“只是瑕丘若不经历这些,她现在定是人人抢着要娶的小姑娘了。”
天无若没有回话,付思思笑了笑,也许真的是她想多了。
一舞毕,卓染微微颔首,严承轩拍着手,带起了一群人,厉埏川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手,一失足成千古恨,果真是难熬啊。卓染踏上了台阶,被厉埏川一步踏过来挡住了。
严承轩上前拉着卓染手臂,说:“瑕丘,咱们绕道走。”
卓染没躲,任由他拉着自己从旁边绕到了席间。付思思拿过外衫给卓染披上,轻声说:“当心别着凉了,坐下歇会儿。”
厉埏川舔着唇角,说:“今日到这儿吧,时候不早了。”
忙的赶人了,卓染莞尔,和付思思拉着手一同道了别。常胤郁笑了笑,说:“兄弟们我走了,小主子要回去休息了。”
系宇伸臂挡住了他,说:“怎么这一个月司业都不来总督府呢,他俩吵架了?”
“怎么可能?”常胤郁拿过他的手,说:“你主子是禽兽,翻了好几次我们院的墙,都被我给拦下来了,要不是我,我主子能得一月清闲吗?”
系宇说:“你能活到现在也是不易啊。”
“说什么呢。”常胤郁翻身下了房顶,去接卓染了。
大臣们相继告退,厉埏川着人收拾残局,便跑到屋子里去了。
顾钊摇了摇头,说:“主子居然没有追上去,真是没想到。”
吴松带着小篮子,方便侍女收盘子,他抬头看着厉埏川的房间,说:“司业大人怎么对主子那么冷淡,你瞧今日她对严承轩多亲近,我有点不喜欢她了。”
“嘿,你这小孩子。”系宇拍着他的肩膀,说:“松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床头吵架床尾和,司业和咱主子就是这样,你别担心。”
顾钊拉过吴松,说:“别听他的,好好吃你的饭练你的字,时候不早了,你去睡吧,这儿我和系宇来弄。”
吴松扭头跑走了。
厉埏川将门“嘭”地打开了,他忍太久了。顾钊歪着头,说:“主子,要烧水吗?”
系宇憋着笑,他拉着顾钊袖子,轻声说:“我们还是走吧。”
厉埏川又关上了房门,抬高了声音,大声说:“我不沐浴!”
***
卓染没喝太多,在风里跳了舞,却也有些晕乎了。常胤郁怕她摔了,就抓着她的两只手臂,说:“小师妹今日做得好,我看总督脸都被气紫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