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睁开双眸默默的盯着贾琼,也不言语,良久才道;
“汝之年岁,有此言,亦有高屋建瓴之意。既有所思,则必有所对。吾必听尔叙之。”
说完就直直的看着贾琼,目光不在似之前那般柔和,充满了锐利,甚至有点咄咄逼人的感觉。
嘴角露出一丝阴鸷的笑意,让贾琼有一种被老狐狸盯上的感觉。全身不由露出一些鸡皮疙瘩。
“是,大老爷,小侄认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们家现在要做的就是修身齐家,然后才能考虑治国平天下。”
说完贾琼看了看贾敬的脸色,没有任何动静之后,又继续道:
“刚刚侄儿提到两个问题就是针对修身齐家,如果家族子弟身不正,则青黄不接,不说给家族做后盾,甚至可能是家族的拖累。
所以我觉得要整顿族学,另请名师言教,先生现在年岁大了,有些力不从心。
所有贾家子弟和家生子,适龄之后全部入族学,再从新规定族学规矩,设定奖惩之法,为我贾家培养人才。”
“其次,违法家奴,视情节的轻重缓急,予以不同惩罚,如果是作奸犯科的一律交给有关法司,如果是对主子不忠的话,直接乱棍打死。
对于贾家忠心的则予以奖励,然后让下面人互相监督,给予一定奖惩。”
“大老爷,侄儿能想到的只有这些了。”贾琼说完就望向贾敬,恭顺的说到。
贾琼虽如此言说,然心中也有所隐藏,他不敢完全相信贾敬的忽悠。
贾敬也不说话,前面还显的精神奕奕的表情,突然又露出了一股衰败的感觉,良久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又紧跟着说道:
“你是我侄儿,也别叫我大老爷了,就叫我敬伯吧。”
看着刚准备开口的贾琼。又打断道:“你先不用开口,我要你答的时候再说话。”
“看样子你也了解了一些东西,知道家族的一息弊端。罢了,家族也确实等不下去了。”
面对着贾琼思忖了一会,缓缓说道:
“你看问题的角度还算可以,有那么一点眼光,但是作为家族年轻一辈还是不够。不够深入,对全局把控也不够,做事也太过稚嫩,不够狠辣。”
贾敬看着贾琼脸上恭敬的表情,缓缓的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
“先不评价你看事情的角度和做事的方法,就你提出的两个问题,就能看出,你很质疑我们。我给你讲述一下,你或许就能理解,就能明白了。”
“你不明白,你政伯和你赦伯,亲兄弟之间为什么闹的那么僵,然而又对家族管理不闻不问,一个只是整日的声色犬马;
另一个也整日与清客相公清谈,不务正业的聊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而我连家族和儿孙也不管,只管修仙问道。
当年我们几人犯了天大的忌讳,不能再管家了,具体原由不能与你说。
所以只能由后宅妇人,或者珠儿与瑚儿还有蓉儿长大才行。
若是我们胡乱插手,引起太上皇与皇帝的不满,随时可以将我们满门抄斩,那便有些得不偿失。
我们只能给予他们一个态度,我的情况最为严重,只能呆在庙中修道。你赦伯与政伯还有你珍大哥还能私下里做些事情,培养族人。”
最主要的还要靠先生教导你们,不然家族不会在族学投资这般大。”
看着贾琼面上认同的神色,贾敬不由笑了笑。跟着说道:
“你赦伯恨你政伯是因为他太自傲了,若是当初他早些投靠当今陛下,两府绝不会是现在的情况。即使他们再有不和,你可见他们两人有何斗争之处吗?
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便无有回去的可能,只能行这韬光养晦之策。
你政伯整日与清客相公交谈,是因为其中有锦衣卫,两府中有不少锦衣卫,他要借他们传递贾家的境况出去。
至于你赦伯,数年如一日的流年于勾栏瓦舍之间,卧榻于妇人美婢之侧,色是刮骨刀,时间这般长,心性再坚定也会改变。
美人乃英雄冢,这话你当听说过吧。”
听到这里,贾琼不由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这是贾赦的为人,若贾赦之前也曾英明伟岸过,这对他的心里冲击太过巨大。
虽历史常有年轻之时丰功伟绩,年迈之后昏庸无德,但是他不敢相信贾赦也是这样的人。
想起日后贾赦将迎春以五千两银子卖于孙绍祖,也不急于询问赖大这类贪腐下人的事情,不由想了一法,准备套套贾敬的口气,随即说道:
“前面敬伯曾说,想要培养几位如王家女一般的人,为家族攫取资源。若是如此那贾家女儿岂不就是一种交换资源。
若那男子是个虐待妇人之人,那也要去联姻吗?不考虑族中姐妹的性命。”
听到这话,贾敬只是回以一个冷笑,随即说道:
“当然需要联姻,他们受族内这般多的恩养,从小锦衣玉食,比之贫民家庭要幸福不知多少。
既然如此,当然需要为家族贡献自己的价值。
如你所说,那男子若是虐待妇人之人。则说明我们贾家已经虚弱无比,不能作为其后盾。若是家族仍然权重,还能护不住一女子吗。
若是真到了那时,护不住便护不住了,宗族都要亡了,哪还管得了她。
只能怪这一辈的男儿无用,不能光耀家族门楣,顶门立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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