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还未入土,按照礼数何进身为国舅理应陪丧送葬,第二日宫中宦官眼都望穿了都未见到何进,他只在府中与袁绍商量定计。
“本初,你说昨日那刘庆如何处理?我可听说先帝屡屡超拔,就是为了让他支持二皇子登位啊!”
“大将军,岂不闻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先帝已过世多时,现在谁不知道大将军才是主掌洛阳中枢之人,他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
“嗯。公路今日说的也有些道理,派人去封官看看,希望他不要不识抬举。”
想了想,何进又举棋不定道:“本初,你说太后能同意此事吗?”
袁绍暗道烂泥扶不上墙,真是蠢猪一样的人物,却说道:“大将军,此事非是太后同意与否,天下大事在将军啊!此时万事俱备,定计已好,只剩将军下定决心了。”
何进望着天神情恍然,似在回忆往事,叹气道:“太后,太后,说到底还是吾妹啊,待我进宫询问不迟。”
袁绍苦谏,何进只是不听,执意要进宫面见太后,条陈诛宦之事。
第二日早朝,众官依着次序进殿,面色皆是凝重如霜,无他,今日乃是之前商定的立帝之日。
何进首先就站出来进言道:“天不可一日无主,还是要早日确立的好!”
赵忠立时道:“先帝在时久久未立,我等日日相伴先帝,知其意属二皇子久矣!”
何进反对道:“胡言乱语!便是寻常百姓家也是嫡长子继承家业,何况天家?”
宦官头子张让寸步不让道:“汝辈何人?屠户之辈也敢乱命新继之君?”
袁绍寸步不让道:“大将军乃是国舅,他不合适?谁人合适?汝等宦官阉竖吗?我家屡世公侯,却也知道该大皇子继位!”
何进跟着道:“自古废长立幼,取祸之道也!汝等宦官又来祸乱天下了么?”
诸宦官只道自己是收钱给刘宏办事的,现在什么锅都是自己的,心里火气横生,难道你们党人、外戚就没一点错,皆吼道:“屠户!你说什么?”
何进正欲反驳骂回去,殿里党人、外戚一系的齐齐发力,或是反驳或是辱骂宦官的,实在是太吵,几个阉党只好拂袖而去。
于是长子刘辩顺利继位,由何进与太傅袁隗共同辅政,袁隗是袁绍之叔,外戚和袁氏双双获益。
“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刘辩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坐在龙椅上玩玩扶手、侧着身子躺在椅上,拿手抓旁边的黄门,无半点帝王之像。
何进一把上前抓住刘辩的手,严厉道:“皇帝,该谢百官礼了。”
刘辩见何进凶神恶煞的,吓得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何进又冷厉道:“谢礼!”
刘辩眼角滴泪,唯唯诺诺道:“平身。”
于是百官这才起身,这就是汉少帝的第一次朝会。
永安宫里,何太后对着自家兄弟就是一阵数落:“宦官统领禁省,自古到今,汉家规矩,不可轻废。况且先帝刚逝世,我怎么堂而皇之与士人共事呢?”
何进语重心长道:“吾妹,这些阉人有什么好的!杀了他们大可取天下之望,到时这天下还不是我们兄妹说了算!”
何太后道:“兄长,你如今已经贵为大将军了,统领天下兵马,已是富贵至极,还要怎样?”
“那些宦官不可不除啊,正是天下的祸害!便是天下人都这么看!先帝已逝,新帝继位,再不能任由阉竖乱政了!”
“天下人!天下人!不就是那袁家,那些党人窜动你的,兄长,他们都是些官场蛀虫,玩权术你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他们要借着你的手除掉宦官,之后呢?又要借着谁的手除掉你呢?要杀你的蹇硕已经死了,至此也就可以了,其他人是无关之人,杀他们做什么呢?”
“阿妹,你怎可如此对我说话!”
“兄长,我只是实话实说,你说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抛头露面?若要与大臣商议大事,一个宦人都无,谁替我传话?到时我一人在宫中如何自处?退一万步说,当初我进宫为妃还是张常侍的功劳,现在咱们得了势不说感谢人家,反而要杀的血流成河,这是怎样的道理?”
何进一时无言以对,只好寥寥说了几句退出宫去。
何进刚走,何太后自忖:哥哥已是大将军之职仍不满足,想要诛宦独揽大权,可是若无了宦官,自己哪里有现在的权势?他是不是也想借机分我的权呢?
何太后之母舞阳君接了各常侍的贿赂,打包票说要保住他们,此时见何进出去,悄悄进来道:“见过太后。”
何太后见自家生母来了,连忙扶起道:“母亲。”
“方才我见大将军来了?”
“正是,他正要劝我尽杀宦官呢!这个兄长真是让我头痛的很!”
舞阳君坐在何太后身边,握起何太后双手道:“女儿!万万不可啊!”
“为何?母亲有何见解?”
“女儿,那何进说到底不过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那当今天子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宦官若诛,其独揽大权,又得了人心,到时若有不忍言之事发生,你生死难料啊!到那时,他可惦记兄妹之情?切记王莽之事,历历在目!”
想到刘辩那张小脸,何太后狠下心来,说道:“母亲,我知道了。”
此时车骑将军何苗也受了宦官之托进宫拜访何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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