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密室中极其重要的一环,缺其则不可为。”
“但我们如果运用逆向思维,想象一下在犯罪过程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情况下,逼迫一个惊慌失措的人去吞下钥匙,这样的事真的可行吗?”
众人纷纷露出了思考的神情,神代清嗣不经意间扫过一个人的脸,那人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异样。
“所以我们不妨大胆假设,凶手并没有逼迫死者去吞下钥匙。”
“那么钥匙怎么会进入死者的胃部呢?”拉迪修问道。
“如果凶手没有逼迫死者这样做,那自然是死者自己吞下了钥匙,”
“为什么?死者为什么要自己吞下钥匙呢?”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吞下钥匙的行为本身是为了传达某种信息,我们知道凶手是昨夜在别墅中的人,每一个都是死者都认识,这个行为就是对于犯人身份的指控,即我们常说的‘死亡讯息’。”
“死亡讯息?死者想要传达什么讯息呢?”
“这太过天马行空了,神代先生。”
拉迪修说道。“你要明白,这不是小说的情节。”
“这个不急,稍后我会阐述明了的。”神代清嗣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别急。
“我们不妨先假定我的推论正确,那么众所周知,死者房间所有的钥匙通常都放在门口的一个浅碟中,如果在凶手举枪瞄准他的时候,他想要留下这个讯息,会怎么做呢?”
“他需要在凶手的枪口下冲到门口,拿起钥匙再吞下去。而如果这个动作都可以顺利完成,他完全可以选择直接从门口冲出去,逃离凶手的魔爪,而不必多此一举的等到警方解剖他,再留下这个讯息。”
“因此拿起钥匙这个动作,并没有发生,所以钥匙在凶手举枪对准他的时候,就攥在死者的手中。”
“正常人平时是不会一直将钥匙攥在手里的,只有两种情况下才可能发生,一个是刚回来,另一个则是正准备要出门。如果是刚从门外回来,死者肯定会自然而然的钥匙放进碟子里,所以凶手来拜访的时候,死者正准备要出门,这时候凶手举起了枪,将他逼迫进房间里,这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而在之前我和管家先生有过一段对话,了解到死者每天晚上十二点要收看晚间节目,并习惯在节目开始的时候喝几杯红酒。”
晃荡着手中的酒杯,神代清嗣将水晶杯举到自己面前,杯中晶莹流转,半张俊俏的面容被血红色的酒液遮蔽。
“这种有年份的高级红酒,往往需要至少半个小时的醒酒时间,而以死者每晚都要规律的收看节目这个习惯来看,他肯定不愿意错过哪怕一分钟的节目时间,所以最迟在节目开始前的半个小时,他必须要保证酒已经提前倒入醒酒器中。”
“这项工作平常是由管家来完成的,而在昨夜,死者交给了管家一个任务,管家没有时间去帮他取酒。”
“因此,他只能亲自去往酒窖。”
“这一点,从死者的穿着上也可以体现。”
“别墅中的中央空调开着,室内非常温暖,但死者却身穿着有些厚实的鹿皮夹克,这应当是他平时钓鱼时的穿着,但昨晚他并没有这样的安排。那么什么样的情况下需要他加上一件较厚的衣物呢,那一定是个阴凉的环境。”
“也就是地窖。”
“所以,我们可以进一步缩减,死者的死亡时间到晚上十一点到十一点半之间。”
“卡尔.西蒙斯先生在十一点出门闲逛,十二点回到客房,期间还遇到了可以为自己证明的警卫和回房时还遇到了要出门的埃德蒙先生,所以拥有不在场证明。”
“莎朗女士从十一点出门,在楼下待了四十分钟,期间也被管家看到,也有不在场证明。”
“管家先生和女仆长则可以相互证明,至于其余的人,都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神代清嗣排除掉了卡尔.西蒙斯和莎朗.温亚德的嫌疑,莎朗嘴角轻笑着,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那就只有埃德蒙先生和安妮女士没有不在场证明了,当然我们接着要排除安妮女士的嫌疑,因为死者已经将凶手的名字告诉了我们。”
“什么?”
“排除掉安妮,那凶手岂不就是...”
“我不太明白。”拉迪修疑惑道。“那么死者留下了什么样的死亡讯息,完成了对他的控诉呢?”
神代清嗣轻轻地蜷曲自己的手指,像是捏着一把不存在的钥匙,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腹部。
“你们把两个单词连起来读一下就知道了。”
“Stomach(胃),Key(钥匙),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可没有说,死亡讯息是英语。”
这时的工藤有希子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她瞪着眼睛,看着神代清嗣和拉迪修,仿佛在说让我说让我说。
“看来男爵夫人已经知道了,那就请男爵夫人解释一下吧。”神代清嗣微笑道。
“你们忘了吗?”
工藤有希子微笑着举起手指。
“死者勒戈夫先生是个法国人啊,所以应当不是胃。”
“而是Abdomen(腹部)和Les clés(钥匙),那么这两个单词的发音就与埃德蒙.利克里先生的名字相近似啊。”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埃德蒙.利克里的身上,但他泰然自若,专注的读着一本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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