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对他们挺熟悉。”
“来的时候才看的资料，”他为她挡了一杯酒，侧头对她说道，“毕竟姜小姐的事情，亲力亲为才显得诚意。”
“花言巧语。”
宴会的主人很快登场。
叶老爷子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家，发须皆白，脊背却挺得笔直。看上去六十岁左右，身体十分硬朗，也不需要人搀扶。
老人家一出场，贺寿声不断，各种吉利话不要钱似的说，大家还要比谁说得高端，说得有档次。
“你不去贺寿？”姜芝端着酒杯，睨他一眼。
他表情有些古怪：“用不着我上去。”
下一秒——
“你个臭小子躲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滚过来！”老爷子环视一周，视线落在商尧身上。
头发花白的老人家，脾气倒是挺暴躁。
商尧低咳一声，无比自然地牵住姜芝的手，走上前去。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
姜芝看了看商尧拉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老爷子看着她又是诧异又是打量，最后变为满意的眼神。
她觉得自己好像……
被坑了。
果然——
“外公，这是姜芝，”商尧笑着对叶老爷子介绍身旁的姜芝，同时又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地道，“芝芝，这是我外公，也是盛周最大的股东。”
“叶先生好。”姜芝手头用力，掐了商尧的掌心一下，表情却无比乖顺。
叶老爷子的视线在商尧嘴唇上的伤口停了一瞬，看着姜芝的表情更加和蔼了。
“叫什么叶先生，多见外，”叶老爷子大笑着，“丫头叫我爷爷就好，如果可以的话，直接叫外公也行。”
姜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叶老爷子看她的表情如此慈祥，但作为晚辈，她还是恭顺地叫了一声“叶爷爷”。
商尧却低低地在姜芝耳边打趣了一句：“为什么不叫外公？”
话刚说完，他就觉得腰间软肉被揪得生疼，他的表情也不自然了一瞬。
周围的人哪个不是人精？看叶老爷子的态度就知道商家未来的女主人差不多是定了。
虽然姜芝是个娱乐圈的小明星，但众人却并不觉得不合适。
商家祖上都是当兵出身，商尧的父亲为国捐躯，母亲也早早去世，商尧是叶老爷子一手带大的，基本上只要在叶老爷子这里过了眼，这事儿就成了一半。
商家和叶家，都不需要牺牲婚姻来巩固权势。
叶老爷子很喜欢姜芝身上的那股子张扬明丽、带着原始生命力的野劲儿，拉着姜芝聊了好一会儿，甚至还把一些生意场上的朋友介绍给姜芝。
商尧这次倒是彻底沦为了背景板。
一轮下来，姜芝对来宾都有了大致的熟悉。
老爷子本来就不太喜欢宴会这样喧闹的场面，如果不是商尧要借机给他介绍姜芝的话，他压根不打算邀请什么娱乐圈名流，更不打算进军娱乐圈。
娱乐圈虽然暴利，但是里面也乱得很。
盛周在里面已经有了立足之地，他也不打算再进去分一杯羹。
“芝芝，爷爷就先走了，让阿尧带你好好逛逛，他这片宅子风景还是不错的，”老人家对着姜芝的态度可比对商尧好多了，“再说天也晚了，如果来不及回去，睡在这里也行。”
老人家拉着姜芝又絮絮叨叨了几句，叮嘱姜芝常来看他，这才有些不舍地离开了。
老爷子走后，商尧带着姜芝去了外面的露台，那里没什么人，倒显得静谧。
“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姜芝把酒杯往桌上一搁，坐在露天沙发上。
“没有，”商尧一脸无辜，坐在她身侧，“娱乐圈里有头有脸的都来了，这里应该覆盖了郑嘉华大部分的产业链。”
“那里有几个人，窦嘉芸和我说过。”
姜芝报出了几个名字，接着说道：“他们在宴会上倒是看起来一点关联都没有。”
“甚至过分疏远了。”商尧补充道。
他的脑子很好，姜芝刚说出来那几个名字，他立马在脑海中和对应的人联系起来。
商场上的人不会过分亲昵，但也不会过分疏远，只要在这个圈子里打交道的，身上多少都沾了点圆滑世故，根本不可能会有那么疏远的关系。
“也就是说，他们都知道彼此。”
商尧接着说道：“而且他们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违法。”
如果只是涉及桃色交易，而非主要组织人员的话，那只能算人品缺陷。但如果沾上了那个东西，那就是对法律彻彻底底的挑衅了。
“你去查查他们的商业往来对象，查关系不好的那种。”姜芝对商尧说道。
“你吩咐我倒是利落的很，”他笑着，凑近她，“我有什么奖励吗？”
“要真抓到了背后的人，用不着我，国家也会好好奖励你的。”姜芝瞥他一眼。
“可我想要你的奖励。”他厚着脸皮继续往前凑了凑。
姜芝毫不为其所动，伸手把那张俊美的脸推远了一点：“不愿意给我使唤就算了。”
“别，”他立马说道，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姜小姐使唤我，求之不得。”
“一会儿再去试试他们……”姜芝对着商尧说道，唇角微勾，同他仔细说着什么。
*
“爷爷，生日快乐！”叶蔺的脸几乎占满了整个手机屏幕，对着叶老爷子笑得十分灿烂。
“你这混小子还记得我的生日？哼，倒真是难为你了。”老爷子表面上不假辞色，但是却舍不得放下手机。
“哎呀，我前段时间就开始准备您的生日礼物了，我看中了一款古董花瓶，猜您肯定喜欢，这段时间攒钱给您买呢。”
老爷子面色好看许多，脸上的表情也崩不住了，笑骂道：“你有个屁的钱，每个月打给你的钱都给你挥霍完了，你能买得起个什么东西！”
“我没钱，我哥有啊，我在给表哥打工呢，”他把镜头转向自己的桌面，“您看，我现在也是有工作的人了。”
“你这在哪里工作？你亲爷爷生日也赶不过来？”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又不高兴了。
“在m国，”叶蔺摸了摸鼻子，“哥说这边挣得钱多，让我过来，我稀里糊涂地就来了。”
“今天也不知道为啥，忙得要死，都抽不开身。”叶蔺的脸也垮了下来。
“你还真是一点用都没有，二十几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不像你哥，都已经找到媳妇了。”说到这里，老爷子表情好看了许多，显然对外孙媳妇很满意。
叶蔺心中“咯噔”一下：“爷爷……您说的，他的媳妇，是……？”
“哦，叫姜芝，是个电影明星，回头爷爷也要去看看小丫头演的戏，多有灵气的女娃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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