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写？你当初跟我说的不是《随便》吗？”姜芝瞪大了眼睛。
“拜托，我说的是《随恋》啊！哪个正常人写小说取这么随便的名字啊！”姜寒更无语了。
挂掉电话之后，姜芝又打开了小说页面。
看着那精练的文笔，言简意赅的风格，以及时而涉及到的高深莫测的专业知识……的确不是她那个废物表哥能写出来的东西。
翻到最后一页，自动跳到评论区，熟悉的id评论出现在眼中。
一目十行看完那段毫不掩饰地发泄恶意的评论，姜芝条件反射地点出了键盘。
管他是不是姜寒，好歹是追了这么久的书，该骂还是得骂回去。
姜芝对这本书的感情深也没有多深。
这个作者扑街得不得了，写了六十多万也没几个人看，评论区寥寥几句都是“看不懂”“故作高深”“不知所云”之类的留言，只有一个id经常会留一些辱骂性的文字。
好像把这本书的评论区当作是发泄情绪的平台，每次作者更新都要赶上来喷两句。
作者高冷得很，从来没跟读者互动过。
但她可不惯着这种人，每次必然会喷回去，顺带鼓励一下作者。
骂完一通，神清气爽。
一想到结局，又开始窝火。
这本书写得大致内容就是一个少年徒步跋涉去ls，想要去心中圣地寻找什么东西，一路上遇见了很多她看不懂的人和事，最后在即将到达心中圣地布达拉宫门前，自杀了。
姜芝从不看小说，唯一的一本结局把她气得火直往上冒。
她虽然看不懂，但是很喜欢作者塑造的主人公形象，临门一脚实现梦想，结果以自杀的方式结局。
姜芝反手打赏了一万人民币，评论区留言。
——这个结局我不喜欢，改掉。
做完这些，随手将手机扔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调出《海绵宝宝》。
今天糟心事太多，放松一下。
*
晚自习课间。高二一班。
修长高挑的少年在黑板上留下今晚的物理作业。
字迹刚劲有力，笔锋凌厉，劲瘦潇洒，和他的外表丝毫不符。
在这一块专门拿来布置作业的黑板上，格外突出。
“褚哥，试卷啥时候交啊？”下面有人边记作业边问道。
褚籍回过头，放下粉笔，用湿纸巾擦了擦手：
“明天早自习前。”
“你写好了没，我有两题不会，借来看看呗？”
他们说的“看”真的就只是看，毕竟都高二下学期了，谁还敢抄作业啊！
褚籍回到座位上，从整齐的试卷夹里抽出一张递给他。
就在那名同学伸手要接过时，他一收手，让人抓了个空。
对上褚籍那双上扬的凤眼，那同学很快反应过来，对他嘿嘿一笑：
“明天早饭我请！”
如愿以偿拿到试卷，一群人很快围在一起讨论起来，不时拿着褚籍的答案比对，分析他的步骤。
“……这步骤太简短了吧，看不懂啊。”一名女同学哭丧着脸。
褚籍的答案虽然和标准答案没啥差别，但他不喜欢写步骤，通常能省则省，只列几个关键点，老师从来不说什么。
但基础稍微差一点的，根本就看得云里雾里。
“要不……问问？”有人提议道。
“别了吧……虽然褚哥人好，但不知道为啥，每次找他我都会有负罪感。”
这样平易近人的学霸真的是绝世珍宝啊，要是每个人都像他们一样围着他问问题，那他哪里有时间学习呢！
邵立扬在一旁把这番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直接翻了个白眼。
真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也不看看那家伙都闲成什么样了，实验班里有工夫看手机的，估计也就他一个吧！
几分钟后……
“褚哥……给我们讲讲这题呗，有点难哈——明天你的午饭我也请了！拜托拜托……”
褚籍按灭了手机，放回抽屉里，声音平和，说道：
“午饭就不用了，是这一道么？已知受力面……”
几人连忙认真地听着，手上不停做着记录。
抽屉里，按灭的屏幕又亮了起来。
——您已成功退还10000元至［仙女今天骂到你退网了吗］的账户。
——［仙女今天骂到你退网了吗］评论：你不改也行，重新给我写个结局。
——［仙女今天骂到你退网了吗］评论：反正我要男主活下来，就当我花一万买你一个结局。
——［仙女今天骂到你退网了吗］评论：嫌少我可以加钱。
*
姜芝看着那个笔名为“hjgfghhj”的作者退回给她的一万块，气得肝疼。
给人手里塞钱都不要。
什么人啊！
正生着气，一通微信语音电话打过来。
一看是熟悉的死党，姜芝接通电话。
“芝芝！你去一中了呀，这次还转学不？”秦舒茗的聊天环境很嘈杂，歌声和动感的伴奏让她那儿吵得很。
姜芝不用想也知道她在夜店。
“不转了，以后就在一中了。”
“一中是我们这儿最好的高中诶……你去那里不得是吊车尾啊！”
“……”
秦舒茗的通话声清晰了起来，显然是去了安静的地方。
“茗茗，我要追一个男人。”姜芝说出了自己的目标。
“噗……咳、咳咳——”秦舒茗吓得被口水呛到了。
“怎么了？你没事吧？”姜芝关心地问道。
“咳咳……没事没事——你说真的假的？没在耍我？”秦舒茗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真的……”
“啧啧啧，什么男人这么尊贵，还要我们姜姐亲自追啊？”秦舒茗调侃道。
姜芝随便扯了点东西应付了过去，絮叨了两句，挂了电话。
“狗男人。”她小声嘟囔着。
第无数次看向手机屏幕。
还是没有新增好友。
姜芝后悔了。
早知道就让他给自己发好友申请了，扫码加好友什么的主动权都在对方手上。
对方不想加她直接无视。
想起学校里的同学对他清一色的褒奖，什么“斯文有涵养”“很有礼貌”“从不让人难堪”“人间宝藏”。
再想想那一直是负数的好感度。
姜芝气得咬牙切齿。
明天，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
夜里，褚籍照例刷完几份卷子，打开微信，接收了英语老师发给他的口语练习资料，退出聊天框时，看到了联系人那一栏的小红点。
一双明媚而干净的杏眼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点开。
“姜姜”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头像是一个咧嘴笑的海绵宝宝。
点进去，朋友圈对陌生人锁了。
他退回好友添加页面，几分钟后，摁灭了屏幕。
－－－－－－题外话－－－－－－
芝芝现在还没习惯这个褚哥，过两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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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褚籍：别惹我。
以后的褚籍：在？
谈个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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