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就当年轻人花钱买教训了！”
金元浩望着秦风的背影，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鉴定中心。
“兄弟，这串珠子，染的，你仔细闻闻，除了木香外是不是还有股奇怪的味道？”
“嗯，这个瓷瓶倒是明代的，不过，是民窑烧出来的，再留一段时间吧，有些升值空间。”
“九转天珠？这种鬼话你也信？以后多看多学，少买吧！”
秦风站在外围，踮着脚观察圈内的情况，听里面讲得头头是道，他也听得连连点头。
“嗯，这个专家确实厉害，不过，这里假货也太多了点吧……”
专家鉴定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轮到秦风了。
“小伙子，你要鉴定什么？”
老专家笑眯眯地看着他，可目光却不经意地瞥到了他手上的那副画，不由得看轻了几分。
“老师傅，麻烦先帮我看看这个吧。”
秦风从口袋中端出那枚元青花笔洗，单手托着递了过去。
“嗯，嗯？小伙子，你稍等一下，我仔细瞧瞧！”
老专家一开始见到是个笔洗，没太在意，这东西也值不了几个钱。
可当他上手之后，摸着触感不太对，眉头微皱，拿起脖子上的放大镜，凑近了仔细观察起来。
“这质感，这纹路，这品相，小伙子，运气不错，这笔洗确实是元代的青花瓷！”
一番审视过后，老专家得出了这个结论，引得周围人一阵惊呼。
“厉害啊，在这还能淘到元青花！”
“可惜只是个笔洗，卖不上太高的价，如果是个小碗，也能值个大几万了！”
“你在这还想淘到元青花的瓷碗？”
对于老专家的鉴定，秦风还算满意，美滋滋地收回了笔洗。
“运气好，运气好！老师傅，辛苦了，我还想麻烦你，帮我再鉴定一下这副画。”
他说着便将那副100块，从金元浩手里收来的“假画”摆在了案台上。
“这画？我已经鉴定过了啊，小伙子，这你可真是上当了，算了，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我免费教教你识画吧！”
在鉴定出了元青花笔洗后，老专家对秦风的态度好了许多，难得地破例，进行二次鉴定。
“柳老竟然二次鉴画？这要是两次结果不同，不是打自己脸吗？”
“小兄弟运气真好，我还是头一次见柳老二次鉴定！”
“也不算吧，没听柳老说嘛，只是想教教这个小兄弟。”
围观的群众们都很是讶异，鉴定这一块，任何人都不愿意将自己看完的东西再过一遍，更何况是德高望重的柳老。
“多谢了！”
秦风也知道，自己这种做法确实不太合适，他当然也不是故意想打人脸，只是对于系统的鉴定感到疑惑。
【商品：山水画（明）】
【价格：100元】
【回报金额：未知】
【回报率：未知】
上次系统出现这种未知的情况，还是在程度的剧本上，这次更离谱，干脆连回报率都成了未知。
他很想搞清楚这种未知，到底代表着什么，是亏是赚总得给个准信吧！
“小伙子，你凑近些，你看这幅画！”
柳老很是和善，并没有因为二次鉴画而变得愤怒，他招呼着秦风离近了些。
“这幅很明显是仿的明代周臣的作品，他的画作主要以山水和人物为主。”
“周臣被称为院体高手，画作的构图，笔法脱胎于南宋李唐，马夏等名师，笔力刚劲，墨韵充足。”
“我们看过他的画作，就会发现，他的墨色很是厚重，给人以浑朴凝重之感。”
“你看这幅仿制的画，他确实有很浓重的周臣风格，但上面的墨给得太过了，这几处甚至强势浸入了留白的区域。”
“而且，周臣的画是分为了三个时期，在他晚期风格大成之后，用墨反而变得清秀起来。”
“总得来说，这幅画，作为仿品，有其形却失其韵。”
柳老细细地指出画作上的不足之处，看得出，他对于周臣之画，研究颇深。
在他讲解完之后，秦风陷入了沉思。
“小兄弟，没关系，古玩东西太多了，人力有极限，你这个年纪，能瞧出一件元青花，已是不易了！”
柳老看他有些不死心，安慰了两句，就要将画卷起。
“稍等，柳老，您看，这副画的纸张，是不是有点太过厚实了？”
就在这时，秦风突然弯下腰，眼睛微微眯起，盯着画作的侧面问道。
“嗯？哦，这也正常，我刚才说了嘛，周臣笔锋刚劲，他的画自然要选些能承载笔力的纸张，后人模仿自然也就继承了这一点。”
柳老听到他这话，笑了笑，只觉得他在强行找补。
“小兄弟，别挣扎了，仿的就是仿的，变不成真！”
“哥们，搞快点，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呢！”
“行了行了，你也不亏了，免费听了柳老一节课，学费都比这画贵了！”
周围人见他还要执着，都不耐烦地催促了起来。
毕竟这鉴定中心，又不是他家开的！
“柳老，您再看看，这纸不正常。”
秦风并没有理会围观者的冷嘲热讽，反倒是慢慢将画作举起，靠近柳老。
“小伙子，你，嗯？确实不对，就算是仿周臣，也不会用这么厚的纸！”
柳老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正准备招呼人将他赶走，却从画作的侧面发现了不对劲。
“柳老，您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将一幅假画，叠在这上面？”
秦风重新将画放下，做了一个叠放压制的动作。
“你是说，这是两幅画？”
柳老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秦风说的这种事，不是没有可能。
“小方，准备工具，我要拆画！”
他思忖了片刻，直接伸手招呼了自己的徒弟一声，做出了这个惊人的决定。
“各位，各位，我这边暂时不做鉴定了，稍后我会请老王过来，你们到他那看看吧！”
说完，柳老小心地卷起了画作，朝着里屋走去，路过秦风时，眼神里透露着一丝赞赏。
“卧槽，柳老现场拆画！”
“小兄弟，你可以啊，你怎么看出画不对的？”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柳老不仅破例二次鉴定，还拆画，怪事，怪事！”
周围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盯着秦风，哪还有心情继续鉴定自己手上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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