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凌子越拉着韩暮雪就要离开。
“阳阳！阳阳！”
韩暮雪痛心疾首，眼看着韩阳决绝地将那把剔骨刀的刀尖已经渐渐插入了自己纤细的喉管，新的鲜血开始缓缓流淌而出，韩暮雪再也不敢刺激弟弟，只能任由凌子越将她拉走。
两个人刚坐到车上，身旁几辆警车已经呼啸而过，后面一辆救护车一同飞驰而过。
韩暮雪趴着越野车的窗口在路边等了良久，凌子越也并没有发动车子，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见到韩阳被几个警员押送着，身上满是未干的血迹，头上被罩了黑色的头套，远远的就能看到韩家已经被人拉上了黄色的警戒线，又是一堆人进进出出德忙碌着，很快那个巨大的不明机器就五六个人合力给抬了出来，送上了一辆小型的重卡拉走了。
凌子越远远的就在人群里看到了好几张熟悉的面孔，小段他们都在，作为C市的警界得力干将的季飞宇也在。
凌子越隔着窗玻璃，盯着季飞宇看了良久，很快的，在跟小段还有勘察现场的老秦交流情况的季飞宇在注意到了这辆可疑的黑色越野。
他一双鹰眼穿过人群直射而来，韩暮雪有些心虚，矮了身子，放倒了背椅，凌子越却并没有躲闪的意思。
两个人的隔空对视，很快就引起了季飞宇的注意。
他大步流星朝这边走来，两边看了看没有车，就径直走向了凌子越的车。
他轻轻叩响了车窗玻璃，凌子越缓缓降了一半，也遮住了季飞宇试图探究车厢里头情况的目光。
“你怎么在这？”
在季飞宇的眼里，此时跟他对话的，还是那个疑点颇多的韩氏集团千金韩暮雪。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凌子越对答如流，看向季飞宇的目光很是淡定。
“这个房子里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急救电话是我打的。”
他说的一脸平静，以至于季飞宇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现在不应该去陪着你弟弟吗？他是这个案子的第一嫌疑人。”
“他不过是我爸在外面的私生子，我为什么要陪着他？”
“你这是在极力跟他撇清关系吗？”
“韩暮雪不要以为你很聪明，你不觉得你现在出现在这个现场这个行为就很可疑吗？我现在就有理由把你带走审问！”
“那是你的职责，季大队长，但是您别忘了，以我现在的身份，四十八小时之后，你要是什么也审不出来，我们韩氏集团的法务可绝不是吃素的！”
“行啊，你让他们来，我倒要看看他们的业务能力有多强！”
三言两语之间，季飞宇被激怒了，他从身后掏出随身携带的“金手镯”，暴喝一声“下车！”
凌子越没多多少挣扎，熄火迅速关上车门下车。
那副冷冰冰的“金手镯”咔哒一声就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你没权力拷我，最多是传唤问询。”
凌子越慢条斯理的提醒道。
“而且，你们难道就没想过那个报案人也很可疑吗？这是安保措施特别高级的别墅区，每个进出的人员车辆都是要接受检查的，韩家私宅地下室发生的案子，他又是怎么知道的，韩阳如果真的是凶手，又怎么可能会傻到就在现场等着你们来束手就擒呢？”
“所以说，韩阳是被冤枉的，我敢断言。”
他分析的有理有据，季飞宇低下头，片刻之后抬起来看着眼前这个云淡风轻替他分析案情的韩暮雪的脸，有些捉摸不透。
她说的确实有道理。
这次出警，手法很是拙劣，特别像一个耍人的圈套。
“你们可以现在给韩阳做一下药物检测，他似乎是被人下药了，被冤枉的，真凶不是他。”
“当然了，这都只是我的一面之词，你大可以不用相信，一切还得要用证据说话，是吧，我亲爱的季队？”
季飞宇愣了一下，随即又解开了凌子越手上的那对“金手镯”。
“事情还是要去局里说清楚的。配合调查问询，是每个公民的义务。”
“那是自然，只要季队不要带着个人情绪就行。”
“我要怎么查案子轮不到你来教我吧？”
“真tm以为自己是楚楚。”
他垂下头在嘴里嘀咕了两句，又转身大力拍了拍黑色越野的车门，冲里面还躺着的人喊道。
“走吧一起，别藏了，一起到局里把事情说清楚！”
韩暮雪这才明白自己这点小把戏根本逃不过自己师父的眼睛，只好直挺挺地又坐起身，打开车门跳下车，有些尴尬的看着两人。
“你这一身的血，怪不得要藏呢。”
“走吧，现场的两个可疑份子，回去接受我们的调查。”
“师~季队，要不然警车我们就不坐了吧，您跟我们一车就开这个破越野跟你回局里，行吗？”
韩暮雪话说的有些卑微，笑的有些谄媚。
“也行，只要你们乖乖配合，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我们一定都宽大处理。”
“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凌子越强调着。
“当一个人口口声声说着自己遵纪守法的时候，那就说明她已经没什么道德底线了。”
“……”
说还是季飞宇会说。
“我相信法律不是冤枉一个好人。”
“但是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三个人你来我往打着嘴仗，又一路各怀心事。
车这回换季飞宇掌握方向盘了，小段坐在后排负责盯着两人。
凌子越全程握住韩暮雪的手算作安慰，她的心里依旧忐忑不安的，尤其他们的车就跟在押解韩阳的车子后面。
一路警笛开道，吸引了路上不少车辆行人的注意力，的确，在C市，已经好久没见出动这么多警力的大场面了，上一次见到似乎还是七八年前的连环杀人碎尸案。
所有人都很好奇，这个警笛大作的车里，究竟坐着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穷凶极恶的罪犯。
然而，不会有人注意到在车队末尾那辆特殊的黑色越野车的后面，还跟着一辆二手几近报废的面包车，它紧紧正跟着黑色越野，直到季飞宇注意到它的时候，又一打方向盘消失在了一个分叉路口。
季飞宇有些疑惑：它是在跟踪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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