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儒哈哈大笑：“杨佳这女老板足够狡猾，车队先在东大街转几圈，之后把古币运回1号仓库，我说的没错吧。”
蒋斌连忙点头，应道：“没错，这些古币继续留给明天的交割者。”
徐刚问：“万一明天的交割币高于40万枚，该如何处理？”
“徐探长,这时候就需要用到马春泉了。”蒋斌说道。
“历经五个月，东庄村废旧工厂已经造出各类赝品币100万枚，基本可以满足最大交割需求。”
萧儒就此推测：除了货车里的40万枚之外，今晚还会有一批古币运至1号仓库。
“不错。”蒋斌抢断。
“今晚将会有50万枚古币运往1号仓库，至此，100万枚古币全部到位,每天都可以循环交割，盛世东方使的就是瞒天过海之计。”
萧儒眉头紧蹙,问道：“马春泉怎么确定客户想要交割的是自己铸造的古币？”
蒋斌摇摇头,“这一点，我想破头颅都没想通。”
“或许，他们通过客户持仓数据来判断吧。”
徐刚眼珠子不停地转，且道：“问题就出在所有古币禁止买入这条霸王条款上，禁止买入意味着盛世东方掌握了所有投资者的持仓情况，而市场上根本无法卖出，所以客户只能选择交割。”
萧儒疑问：“那他们怎么确定客户交割的是哪一枚古币？”
“呃...”徐刚也答不出来。
聊着聊着，蒋斌跟随快递小哥上了车，且道：“我得按照女老板要求办事，晚上八点钟我们在农家菜馆集合，那里视线好，可以观察耀华古董店。”
萧儒应了声。
满载古币的8辆货车，慢慢驶离潘家园......
趁此空闲时间，二人走向华夏文化传播公司。
办公室里，周艳满脸憔悴。
“周总，都从公安局平安无事的回来了，还愁啥呢？”
周艳摇头叹气，道：“在公安局的时候,我们所有代理商都隐瞒了一个重点，我估计往后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是什么？”萧儒问。
周艳把忽略手续费返还的事情剖析了一番。
“咱们返还给客户的手续费，盛世东方肯定会算在咱们的头上，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无法从客户手里要回手续费，就得由咱们来补上。”
“这次可真的是亏惨了，不知不觉间成了背锅侠。”
徐刚笑了笑：“这种事情无需着急，在华夏，干什么都得留痕，只要有证据，代理商就能撇清自己的关系。”
“哦哟？”
“这位兄台有什么高见？还望给予指点迷津。”
萧儒朝着周艳说道：“这位兄台是京城经侦局经济信息侦查科的徐刚科长。”
“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他...”
徐刚使了个鬼脸，心想：这小子挺会挖坑呀...
周艳连忙行了个大礼，对于官衙长官丝毫不可慢待。
“徐科长，你认识公安局经济信息侦查科的谭卡吗？”
“他说，003号段是最危险的代理商之一。”
徐刚点点头，“我认识他，他说话比较喜欢用夸张的修辞手法,所以你别太在意。”
“可是，我们公司的客户亏得好惨，我真怕坐牢。”周艳越说越紧张。
“我都还没结婚呢,竟然惹上了这桩大案。”
“你把情况如实交代，结果往往都会好于预期。”紧接着，徐刚问起了开户事宜。
“003号段的客户选择了哪家银行绑定账户？”
周艳沉思片刻，道：“全都是JS银行。”
“只有这个银行才是正规的合作方式。”
“GS银行和NY银行都是二次签约系统，走的是托管模式，万一老板携款逃跑，所有人的钱都会被骗走。”
“JS银行就不会，而且转账都是秒到账。”
萧儒打断，说道：“周总好像是从银行辞职出来的，你给说说二次签约的弊端。”
周艳勉强露出了笑容，接着说：“我就是从NY银行辞职的，里边的银商通渠道不怎么正规，几乎都跟e付宝合作。”
“那是一家微型民企，根本不具备太大的安全性。”
徐刚懵了，问：“周总，e付宝总计管理资产有多少？”
周艳左右寻思，道：“没有人会公布自己的真实资产，e付宝对接的银商转账客户就那么10多家，除了盛世东方，基本都是小啰啰...”
“撑死了计算，也就一两百亿。”
“哦，原来如此，只不过是个迷你型企业罢了。”徐刚闭上眼睛，不知道想干啥。
萧儒忽然问道：“周总，你听说过虚拟资金吗？”
“当然。”周艳答道。
“虚拟资金和假币有点类似，像盛世东方青花瓷即期交易这样的新鲜事物，庄家很可能采取以假乱真的套路，蒙蔽投资者。”
“用100万资金，撬动1一个亿的市值，这就是100倍杠杆。”
越听，思路越清晰，萧儒继续问：“如果庄家亏光了100万，是不是虚拟资金就会真正起到作用？”
“不不不。”周艳连忙打断。
“你要明白两点：第一，庄家不可能亏钱，只要对自己操盘不利，他们便会变更交易规则；第二，庄家能看到客户的每一分钱的持仓，一但客户账户发生交易，交易所的智能跟单系统就会自动进行跟单，并发出方向单信号，然后逐步消灭散户。”
这么一说，诈骗案的资金结算方式一目了然。
萧儒的人生模拟器，其实就是捕获到智能跟单系统的下单指令。
跟大部分散户对着干，一般都能挣到别人无法赚取的钱。
时间已经不早，徐刚和萧儒走进农家菜馆。
蒋斌满头大汉走了进来。
“累死我啦。”
“8车古币已经运回1号仓库，用不了半个小时，预计会有10辆货车进入潘家园。”
徐刚笑了笑：“几乎没有什么看头，反正都是老套路。”
“下一步的重点，我们要转向东庄村废旧工厂，和公安局联合，端掉赝品币铸造工厂。”
蒋斌点点头，表示全力支持。
萧儒急急忙忙道：“老徐，别那么着急，得等3000万枚古币交割完毕。”
“假如1天100万枚交割，一个月便可搞定。”
“我猜测陈贵很想尽早得到全部利润，所以他会加快交割的节奏。”
“搁久了，便会夜长梦多。”
徐刚表情诧异，不过他赞同萧儒的安排，尽量把动静搞小一些。
一阵鸣笛声响，运送赝品古币的货车已经到达耀华古董店门口。
司机们挨个下了车，马春泉也走了出来。
手里拎着行李箱......
萧儒满脸惊诧，“想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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