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忽然想到吃中餐，你们俩不是彻彻底底的美国派饮食吗？”朴素妍刚落座，就十分不解地问郑秀妍姐妹。
“二毛说中餐里有完完整整的鱼料理，是那种烹饪以后整条鱼端上来的方式，是吧？”西卡看向郑秀晶。
“没错！中文似乎叫做‘清蒸鱼’？V妈是这么跟我说的。”小水晶这么说着。
“所以呢？”朴素妍还是没能理解这其中的关联。
“在聊什么呢？”孙泰信无意中打断了女友的问话，和金钟铭走过来坐下。
“在说中餐里鱼的做法。”朴素妍侧头看着他：“你不是自称中餐美食专家吗？秀晶今晚点的菜怎么样？”
“挺好的。”孙泰信笑了笑：“我和钟铭去看过菜单，四冷四热；四荤四素，秀晶这是有高人给指点过啊。”
4月11日周日的这个晚上，孙泰信等人正好提前了一周时间给郑秀妍过生日。五个人闲聊了一会儿，菜很快就上齐了。
“先上鸡、最后上鱼，这家餐馆倒是挺讲究的。”孙泰信点了点头。
他下午才去公司食堂现学的中餐仪式感还没现卖出两句，西卡和水晶已经连忙摸出手机、对着鱼头就是一顿猛拍。
大佬有些不明就里，一脸迷茫地看向男友：“这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吗？我也应该拿手机拍会儿这条鱼？”
“不不不，我发誓这可真没有。”孙泰信很不解：“就是一道很普通的清蒸桂鱼，西卡你们俩有必要拍这么多张吗？”
“前两天聚餐，帕尼姐给我姐姐准备了一杯鸡尾酒黄瓜汽水。”郑秀晶扬了扬祖传八字眉：“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我们一会儿要给她传很多鱼头的高清照片过去。”
“对，就是这样！”西卡很满意地摸了摸小水晶的脑袋：“这么多年来姐姐没白疼你，记得多发几张鱼眼睛的特写、附在短信息里传给她。”
“哦~”朴素妍恍然大悟，她给不太熟悉少时众人生活习惯的孙泰信解释了一下：“西卡对黄瓜过敏这个你应该知道了。帕尼小的时候，她爷爷每次都说吃鱼眼睛会变聪明、总是让她吃这东西，所以她最怕的就是鱼眼睛。”
“因为会发出诡异的光？”孙泰信下意识接了一句。
“什么光？”朴素妍微微皱眉：“从现在开始，谁也不准再打哑谜了，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五人吃过一轮以后，西卡依旧兴致不减：“我们再开瓶酒吧？好好庆祝一下。”她随便把手机往桌上一扔：“谁要和我一起去选酒？”
“你素妍姐得滴酒不沾，我去帮她要杯果汁。芦荟汁？”见女友点头，孙泰信和金钟铭都跟着西卡起身。
“据我所知，正宗的中餐厅只供应白酒。这些酱香、浓香型的酒可不比咱们半岛的清酒，酒精度数很高。”金钟铭有些埋怨：“待会儿要是喝得醉醺醺的、被记者拍到可怎么办？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蚕室。”
“哥也知道这里是蚕室？附近大把的红酒庄好吗。素妍姐、二毛，你们稍等一下哦~”西卡推着金钟铭往外走：“我的生日我做主，就这样行不行？”
于是包间里只剩下郑秀晶和朴素妍二人四目相对。
“姐姐现在玩得有点太疯了。”郑秀晶把西卡扔在餐桌上的手机收进自己的挎包里，随后面带歉意的朝朴素妍笑了笑：“据她自称是‘长大了、经济独立了’，所以灯光、酒水、夜店风这些东西，她都可以自己做主去安排了。”
“没关系的秀晶，咱们两家之间不用计较这些。”朴素妍当然没在意。
“如果仅仅只是这些倒也罢了。”郑秀晶的眼底藏着忧虑：“经济上的独立家里自然没话说，自己挣钱自己花嘛。但是少时组合的姐姐们同样也适应了这些风格，这就太恐怖了。”水晶叹了口气：“素妍姐，您不知道当我看到徐贤姐端着一杯香槟、笑眯眯地跟身旁的人谈笑自若时，带给我的冲击有多大。”
“秀晶啊，你也知道姐姐的脑子不算聪明。”朴素妍有些被她绕糊涂了：“你趁着西卡她们不在和姐姐讲这些，是希望我劝劝她还是...你认识姐姐也五六年了，不妨把话讲得更直白些。”
“我不知道。”郑秀晶的脸上表现得相当茫然不知所措：“姐姐您也知道，家里的大人们做什么事情一向不避讳我这个小孩子。当然，我浅薄的人生阅历也确实无需避讳什么。但我总觉得姐姐这是在向一些不好的方面发展，你比如过度饮酒和...额，尝试这所谓的江南Style。”
郑秀晶歪了歪头：“素妍姐姐，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您是怎么保持初心的呢？”她满脸好奇：“我记得您是07年5月离开公司的？快满三年了，事业也好、爱情也罢，我总觉得姐姐非常的...自然？对，就是您这种从容感非常令我羡慕和神往。”
“自然和从容？”童言无忌，朴素妍虽然没把这话放心上，但是内心难免觉得有些荒唐。回想起当初两位至亲的离世和音乐梦想的破灭——这两件事，哪一件不是能够轻而易举击垮一位普通少女的沉重打击？她颇有些哭笑不得：“秀晶啊，你为什么会认为姐姐这几年过得很从容？我是花了很多时间才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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